薑晚傾心中一顫,下意識起身,驚喜又錯愕的看著院子忽然出現的男人,情不自禁地朝他撲去。


    盛準心裏咯噔一下,手動了動想拉住她,可想想,他又憑什麽,就隻能眼睜睜的看著她從自己的身邊走過。


    薑晚傾心中積壓已久的酸楚跟委屈一下子就冒頭了,她可憐兮兮的撲進了鳳南靖的懷中,像是一直在外麵受了欺負的小貓。


    鳳南靖如同刀斧刻一般深邃而冰冷的臉龐瞬間有了融化的跡象,他輕拍了拍懷中女人的背,抬眸看著盛準的目光,卻帶著幾分肅穆。


    盛準抿唇,沒有說話。


    薑晚傾並未察覺到這兩個男人的針鋒相對,抬目看著他,聲音嬌軟:“大晚上的,你怎麽出宮了,太皇太後不是找你了嗎。”


    “她找我,我就不能來看你了。”鳳南靖道,捏了捏她的臉頰,“你家裏出了這麽大的事,我怎麽能不過來,讓你一個人麵對。”


    越是在這種時候,她需要陪伴,他就越不能離開。


    薑晚傾嘴角忍不住揚了揚,又往他懷裏鑽了鑽。


    盛準的視線一直望著別處,也知曉自己不應該再留下:“既然殿下來了,這也沒我什麽事兒了,先走了,告辭。”


    薑晚傾沒有留他,畢竟他也一定很疲倦,可身邊的男人卻忽然道。


    “等等。”他倏地開口,嗓音低沉,“晚上挺涼的,小王爺穿上衣服再走。”


    話落,男人一把扯下懷中女人的披風,隨手扔在了盛準身上。


    盛準接過,重新披在身上:“是挺冷的,多謝殿下為微臣考慮。”


    話落,他大步離開。


    薑晚傾看看鳳南靖,又看看盛準,總覺得這兩人有些古怪。


    這忽如其來的火藥味是怎麽回事,是她太累了出現幻覺嗎?


    其實鳳南靖心裏能舒服那才怪了,這半夜三更的,一過來就瞧見他們孤男寡女的在一起聊天,還貼得這麽近,他酸的都快成千年陳醋了。


    他望著女孩的穿得單薄,將自己的披風霸道的蓋在她身上,捂得嚴實:“你要穿多點,發熱才剛好,你以為你是大夫就不會生病嗎。”


    薑晚傾無奈一笑:“我真懷疑你跟盛準是不是兩兄弟,說的話都那麽像。”


    鳳南靖臉一下子就拉了下來。


    薑晚傾這會兒算是懂了,原來是有人吃醋了。


    她笑眯眯,粘人而眷戀的環住他的腰,腦殼往他的膛前鑽了鑽:“你真好。”


    鳳南靖鬱悶的心情瞬間煙消雲散。


    ……


    另一邊,榭香閣。


    白雅一聽到薑晚傾回來就十分慌張,緊張得甚至都忍不住,來來回回的走。


    她很後悔,早知道就不折磨白穗了,直接一刀殺了,還有薑曆城,她就不應該心軟。


    薑季春還算沉得住氣,坐在書桉上寫著什麽,她將信件裝進信鴿的竹筒裏,走到窗邊放飛。


    雖如今萬戶侯府被攝政王的人圍得水泄不通,但她也有方法向外界傳遞信息。


    現在萬戶侯府群龍無首,她必須得做點什麽,就算隻能分散薑晚傾的注意力也是好的。


    “現在薑晚傾回來了,她還有攝政王做靠山。”白雅著急道,“秋兒,你說薑晚傾會不會來找我們麻煩?”


    薑季秋風清雲澹地喝著茶水道:“放心吧娘親,若是薑晚傾想找我們算賬,這會兒早就過來了。我很清楚她這個人,心慈手軟。您當初不是也殺了她的侍女春寶嗎,可她卻沒有報複您,這足以說明她是軟弱無用的人。


    隻要您這胎孩子還未落地,她就不會對您做什麽。”


    白雅聽聞心裏稍稍鬆了口氣,摸著隆起的肚皮。


    她的孩子也已經七個月了,再有兩個月,就能落地了,大夫說,她這一胎絕對是個男胎。


    隻要她的孩子一落地,什麽萬戶侯府夫人她都不稀罕,她完全能順著她的孩子爬到更高的位置,這隻有爵位、毫無官職的薑曆城誰愛要誰要,不過這個萬戶侯爵位,也一定是她孩子的。


    白雅聽著薑季秋的話,徹底放下心,說:“秋兒啊,娘親已經替你看好了一位如意郎君,就新上任的探花吳雄你覺得如何?”


    吳雄是今年科舉考上來的探花,雖家境貧寒,但勝在老實,看著為人敦厚。雖然女兒已經失身辛衡陽,可辛衡陽完全沒將她的女兒放在眼裏,直到去邊關鎮守也不見有一字半句的承諾,更別說她女兒如今……


    白雅歎了口氣,都是一次就中啊。


    薑季秋皺眉,並不同意這門婚事。


    她愛的人是辛衡陽,愛了整整一個青春。


    白雅也知道她的心思,說:“可是你現在等不了,大夫說了,你要是落胎,可能這輩子都無法懷孕,因此隻能先找個人搪塞過去。


    那吳雄家境貧寒看著老實好拿捏,到時讓他入贅萬戶侯府,承襲萬戶侯爵位,再好不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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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薑季秋還是不願意,可想想又覺得她的話不太對,疑惑問:“娘親您是想要招贅承襲爵位?那弟弟呢?弟弟不承襲爵位了嗎?”


    白雅倏地一愣,眼神閃躲,支支吾吾說:“你弟弟自然有你弟弟的去處,何況我白雅生的孩子,除了承襲爵位也有其他出路,科舉考狀元什麽的更是沒問題,你就不用操心你弟弟了。”


    薑季秋是什麽人,當即便察覺到了古怪,但她並沒有追著問。


    白雅莫名的鬆了口氣,她摸著肚皮,念叨著孩子快出來。


    萬戶侯府夫人有什麽可稀罕,王妃才令人稀罕呢,隻要等這個孩子一落地,她就不用再在侯府受薑晚傾的氣;秋兒招贅成功後,這爵位也是她女兒孫子的。


    白雅想想就覺得開心,可謂是打得一手好算盤。


    次日,鳳南靖隻在這呆一晚,天亮就早早離開了,他還得上早朝。


    其實不早朝也不是不行,可若他不去,被外人知曉不去早朝而是在晚傾這裏過夜,隻會落實了她紅顏禍水之名,給她增添壓力。


    薑晚傾送他出府,讓他放心自己能應對。


    鳳南靖自然知道,可她也會委屈,也需要陪伴的。


    “下朝後,我會來看你。”他聲音一頓,又道,“也會帶著花芽前來。”


    薑晚傾終於笑了笑,點頭。


    兩人分別時,依依不舍,男人離開前,忍不住在她的額頭吻了吻。


    薑晚傾沒有回去吾湘閣,而是去看了薑曆城。


    剛到蓮花池,忽然她就瞧見白雅正在跟白穗對峙。


    她微微蹙眉,也並沒有立即上前,而是耐著性子在旁邊看。


    喜歡絕世醫妃()絕世醫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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