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日,鳳南靖一直在忙,分身乏術,聽百裏說,他常常為了批折子到後半夜才入寢,天不亮就要起身準備早朝,很勞累。


    薑晚傾聽著心裏很難受:“你們怎麽也不勸著他點,這麽熬下去,身體怎麽可能吃得消。”


    百裏卻歎氣說:“殿下就那性子,一旦認真起來,誰敢勸。”


    薑晚傾心裏抽疼抽疼的,也是惱他居然這麽不愛惜自己的身子,她想了想,打算再明天送花芽去皇宮時,去看看他。


    百裏這會兒有些尷尬:“殿下的意思是,讓您現在就入宮。”


    “……”薑晚傾盯著他,“原來你跟我說了這麽多,是要我進宮啊。”


    百裏訕笑。


    薑晚傾嘴角一抽,心想這百裏幸好是個將軍,這要是個談判的使者,估計說半天也說不到重點去,就算說到重點,嘴皮子也肯定磨不過人家。


    薑晚傾最後沒答應去,說次日送花芽進宮時才去,也算是名正言順。


    百裏很難辦,但還是轉述了薑晚傾的話。


    進宮的當天薑晚傾照例給花芽準備了不少吃食,花芽就在一邊美滋滋的穿著新衣服,她奇怪說:“大寶,春寶呢?春寶怎麽不見了,花芽想念她做的豆腐花了。”


    薑晚傾猛地僵住,喉嚨忽然就哽咽了,春嬋臉色微變,忙示意讓花芽不要提春寶。


    春寶的死,小姐一直覺得是她的錯,雖也厚葬並且給了不少錢給春寶家人,但她心裏始終是難過。


    薑晚傾眼眶有些發熱,好一會兒了才說:“以後我們都吃不到春寶做的豆腐花了。”


    花芽聽不明白,但也卻是真的不敢在說起春寶了。


    進宮,薑晚傾送花芽去上書房後,便朝幽冥殿去,她也不知昨天沒來,鳳南靖有沒有生氣。


    就在她剛準備走入幽冥殿時,很巧的居然碰見了剛從裏頭出來的崔玉黛。


    崔玉黛神色不怎好,她丫鬟手上還提了個食盒,主仆二人臉色都很難看。


    這……這是被人趕出來了?


    薑晚傾挑眉,也下意識的頓住腳步。


    “你怎麽在這兒?”崔玉黛麵色不虞的盯著她,語氣有些衝,“誰讓你進宮的。”


    估計在鳳南靖那邊受了氣,所以就衝著她來了。


    一旁的百裏剛想說些什麽,薑晚傾眸光卻帶著警告看向他。


    百裏噤聲。


    “我今天送孩子去上書房,所以就進宮了。”薑晚傾慢悠悠,有條不紊的回答。


    “既然是送孩子進宮,那你瞎跑什麽,你以為這幽冥殿是什麽地方,也是你能隨便進來的嗎。”崔玉黛訓斥說,帶著高高在上的口吻。


    “不熟皇宮,隨便走就走到這了。”薑晚傾說,“既然不是我能來的,那我現在就走可以了吧。”


    她倒是隨性,麵對崔玉黛氣衝衝的口吻也不生氣,扭頭就走。


    “等等。”崔玉黛倏地攔住她的去路,忽然也沒了方才的惱意,探究的上下打量她,“我聽說前些日子你的兒子被人綁走了,是殿下追查的那夥兒刺客綁走的嗎。”


    薑晚傾掀眸,眸底掠過一抹難以察覺的冷意,她忽而挑眉一笑:“對。”


    這個也不算是秘密,若讓人去調查,還是能查得到的,所以也沒必要隱瞞。


    崔玉黛皺著眉,目光甚至是帶著敵意的:“麵具節那天我們都走散了,你跟殿下……不會在一起吧?”


    她一直很奇怪,不明白殿下為什麽會親自追查刺客的事,這些瑣事完全能交給辛家或者薑家,又或者百裏也成,根本無需殿下扔下滿朝的文武百官親自查,而薑晚傾現在又出現在這裏……


    崔玉黛不太相信這是巧合,而且她聽說薑晚傾挺機靈的,走錯路這麽低級錯誤她怎麽可能會犯。


    難道薑晚傾是對殿下一見鍾情,想飛上枝頭變鳳凰?


    她揣測著,但怎麽都沒想到她們有一腿,甚至還生了孩子。


    薑晚傾直麵迎接她的狐疑跟打量,也是看出了她的猜測,那張清麗的臉掛著一抹淡淡的笑,有點嘲弄的意思。


    崔玉黛察覺被看穿想法,有些尷尬,而且就算薑晚傾想要上位,殿下也未必看得上她,畢竟她的名聲這麽臭。


    “這裏是幽冥殿,是殿下居住的地方,因為殿下有潔癖,旁人是不能進去的,你趕緊走吧,要是被侍衛拖出皇宮,那侯府可就真的沒臉了。”


    她說著,還帶著幾分假惺惺的好意,可她分明是不屑的


    薑晚傾頷首,也不說些什麽,兩人坦然的在幽冥殿門口分開。


    其實薑晚傾是想繞一圈再回來的,但紅玉卻告訴薑晚傾說崔玉黛一直在後麵跟著她們。


    “這崔大小姐是有毒吧。”薑晚傾冷哼不悅,但也不敢掉以輕心。


    崔玉黛的心思,別說她,怕是圈子裏的都知道。


    另一頭,崔玉黛一直躡手躡腳的跟在薑晚傾身後,保持著七八米的距離。


    她總覺得殿下跟薑晚傾之間怪怪的,而且殿下似乎對她的兒子特別青睞,麵具節那日甚至還托他在肩上,可她怎麽不願意相信這兩人之間會有什麽,她也覺得薑晚傾不配。


    殿下是誰,年少成英雄,是戰場上赫赫有名的戰王,三年前更是以憑一己之力擺平了亂黨,當時他攝政,文武百官私下都說武夫不懂文治,可他卻將寅朝管理的井井有條,那麽完美出色的男人,怎麽會跟薑晚傾扯在一起,別說是她,就算是那什麽北月公主也是不配的。


    她一定要找出這兩人之間的怪異。


    崔玉黛步步緊跟,發現薑晚傾去了禦花園賞花,而在花園裏一待就是半個時辰,崔玉黛蹲的都有些腿麻了。


    她開始自我懷疑是否是自己多了。


    可就在這時,薑晚傾忽然又離開了,她咬了咬牙,繼續跟下去。


    崔玉黛感覺薑晚傾似乎是發現自己在跟蹤她,居然還小跑起來,而她也不甘示弱的跟上去,隻見薑晚傾拐出了禦花園南角門。


    她心下一緊,也立即跟上去。


    還沒走到南角門,崔玉黛就忽然聽見了一陣哄鬧聲,一走出去,隻見一眾宮女太監撅著屁股哄搶著地上的珍珠,將南角門的這條道都圍堵得水泄不通。


    “讓開,你們都給我讓開,”


    崔玉黛惱羞成怒,但珍珠是值錢的東西,他們怎麽肯讓,全當沒聽到似的繼續哄搶,隻見走在最前麵的薑晚傾忽然回頭看她一眼,諷刺又帶著嘲弄。


    崔玉黛火冒三丈,對著攔路的宮女太監又踹又掐,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她才勉強從人群中鑽出來,可此時薑晚傾卻早已不知去向。


    “該死的。”她氣急跺腳,想了想道,“走,去幽冥殿,我倒要看看,她是不是原路返回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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