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現在,事實似乎已經很明顯了,雖然還有不到30%的可能,西河與希禾真的不是個同一個人,但梓葉剩下的70%預感,都在指向某個看似不可能的事實。


    回到座位上,梓葉冷靜下來,重新打開手機,再一次向西河發送了留言,想要再一次向西河求證他的身份,但是卻沒有得到任何的回應。


    而這時候再翻翻西河之前發送在留言板上的信息,看似否認了梓葉的一切質疑,但仔細考慮一下,其實沒有向梓葉做出過任何的保證,幾乎都是在以問題回答問題。


    隻不過問題本身的誘導性,讓梓葉下意識地做出了對他有利的結論。


    “這家夥……”


    梓葉忍不住捂住了額頭,快半年沒跟西河打交道,他都快忘了西河的拿手伎倆,就是這種誘導式行動了。


    在複雜的戰局中,故意拋出誘餌,以引導“聰明的對手”得出錯誤的結論……現在梓葉遇到的情況,幾乎可以說跟他與西河在遊戲中的那些敵人一模一樣。


    梓葉看了看渺無音訊的留言,不禁重重地歎了口氣——就連戰術一旦成功,就對任何多餘的表演都失去了興趣這點,也跟以前一模一樣。


    現在,梓葉除了祈禱那不到30%的概率之外,剩下的就隻能懇請“西河”大小姐——確切地說,現在是“希禾”大小姐了——能夠體諒他脆弱的心髒,不要把事情鬧得太大了。


    。


    然而,早上在校庭的時候,剛剛拒絕了某人的告白宣言,希禾幾乎已成為了眾人矚目的焦點,無論走到哪裏都會引起極大的反響,想要低調行事……似乎是完全不可能的。


    於是,幾乎還沒等某人走到樓下,梓葉就聽到走廊上有學生興奮地呼喊聲,然後他的胃部就抽搐了起來,罕見地產生了想要逃跑的衝動。


    然而理智告訴梓葉,除了麵對之外,他根本避無可避,畢竟對手是那個西河,為了達到目的,有時候可以做得很過分的那個人。


    梓葉有理由相信,假若他真的敢避而不見,那麽西河很有可能就坐下來跟他前座的那個女生聊天,一邊打聽他的情況,一邊笑著對那名女生說,梓葉是他很好的朋友,明天他還會過來,希望到時候梓葉不會再一次“鴿”了他了。


    混蛋,明明是個女的,但梓葉還是忍不住,下意識地將“她”當成了“他”。


    然而隨著班級外的騷動越來越近,梓葉的思想也一點點地變成了空白,他覺得自己就像是一名即將被處刑的囚犯,手上與腳上都戴著無形的鐐銬,根本逃無可逃。


    而當門口傳來某個陌生卻又悅耳的詢問,梓葉便已知曉,那便是最終審判的號角聲——


    “請問,梓葉是這個班的吧?”


    希禾沒有問梓葉是誰,但是包括一臉興奮地湊上去的馮小春在內,同班同學們在聽到希禾詢問瞬間凝聚到梓葉身上的視線,似乎已經毋須再做說明了。


    梓葉有些僵硬地把頭扭向門口,然後跟希禾的視線對到了一起。


    然後他知道,那就是“西河”,他遊戲中的搭檔,曾經跟他共同行動一年之久,彼此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那個人。


    他們一起睡過覺。


    雖然那時候的希禾,在遊戲中是個男性。


    他們一起泡過澡。


    雖然那時候的希禾,在遊戲中是個男性。


    他們一起嫖過娼……


    呃,這倒是沒有。


    不過除此之外的東西,他倆好像都做過,執行任務的時候,兩個人一起在雪地上挖個雪窩背對而眠什麽的……看到野生的溫泉就一起脫光了衣服跳進去什麽的……


    現在想想,那個性格開朗,給人的感覺超爺們的“西河”,現實裏居然是個這麽柔柔弱弱的小女生,梓葉覺得自己的腦袋都要炸了。


    混蛋,自己的裸體被對方看了個精光,是不是該索要點什麽精神賠償?


    ——雖然那隻是他遊戲中的身體。


    不過自己好像也把對方看了個精光,是不是就意味著扯平了?


    ——雖然那隻是她遊戲中的身體。


    然而“她”在遊戲中的身體畢竟隻是個男人啊……


    這麽說回來,最終還是他自己一個人在吃虧咯?


    梓葉歎了口氣,放棄了理清這其中的恩恩怨怨,一臉絕望地用手捂住了雙眼。


    這個世界真特麽過分,遊戲公司就該禁止玩家使用異性賬號啊!


    而另一方麵,希禾在注意到梓葉之後,並沒有在第一時間接近,而是饒有興趣地觀察著他的反應,直到梓葉放棄了思考,一臉垂頭喪氣地趴在了桌子上,她才走過來。


    在梓葉同班同學,以及走廊上圍觀的其他班學生一臉驚愕的目光中,希禾伸出手,一把抓住了梓葉的胳膊,把他從座位上拽了起來。


    觸不及防之下,梓葉被希禾扯得踉蹌了一下,抬起頭,卻發現希禾以彼此的呼吸都快要能夠噴到對方臉上的距離,跟他四目相對:


    “‘ggg’,這裏不方便說話,我們到校庭去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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