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身著一身黑衣,約莫和我相仿的年紀,踉踉蹌蹌得朝我林深處跑來,雖是踉蹌,也能看出他的風姿卓絕。愈走近才看到他那輪廓分明的臉龐如雕刻般冷峻,幽深而的眼眸裏透出一股堅毅。他的手上、臉頰也沾滿了鮮血,看不太清完整的麵貌。


    不好!他受傷了。


    見周圍沒有其他人了,確保安全,我立馬跑上前去,攙扶著他坐在桃花樹下。


    “謝……謝”他抬了抬眸子看著我,他的目光定格在我的臉上似沒有離開的意思,我的臉刷的一下開始發燙……


    我好歹也老大不小了。怎麽就這居然不爭氣的臉紅了。我不敢抬眼,手忙腳亂的查看他的傷口,強行一副認真查看傷勢的模樣。


    “你會醫術?”男子冷冷道。


    “我有看過一些醫書,基本的外傷止血還是會的。”我淡淡的說道:“你這是外傷,就是有點多,流血太多了,不過也不打緊的。我現在先給你止血。不過真是可憐了我這新買的白衣裳。”說著我拿出今晨路上采得止血草,扯下我的腰布為他包紮傷口。


    “他們追不上了,多謝姑娘今日救命之恩。”他正欲起身,突然一口鮮血從他那蒼白的嘴唇流了出來,烏黑的發絲貼著他棱角分明的麵頰,冰冷的嘴唇……


    原來有人吐血也這麽俊朗非凡……


    “先別動。我看你這傷勢沒我想的這麽簡單,我得帶你回去讓芸兒幫你看看。”我緊簇著眉頭幫他擦了擦臉。“但你現在這個模樣,還是先暫且休息恢複一下體力,這離我家還有一定路程。”


    他有氣無力的點了點了頭,嘴角微微上揚。


    見他的血止住了我便繼續拿起我的書。


    哪知這家夥這樣虛弱居然還搶我的書,真是霸道!


    “奇怪,這些字我從未見過。不過大差不差也認得一些。”他幽深的眸子意味深長的看向我,話語雖輕柔,這眼神卻好像在逼我老實交代。


    “這世間如此之大,你沒見過的東西多了去了!”麵對他的氣場,我根本難以撒謊。


    “夢裏花落知多少……嗬嗬”他喃喃道,眸子轉向桃林更深處。


    就這樣我繼續看我的書,他在一旁時不時看桃花,時不時看我。


    但我確是一個字都沒看進去!


    隻因這男子氣場極強,深不見底,估計是個心機頗深之人,和芸兒截然不同,我根本不敢放鬆。


    又過了一會。


    “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可沒看書。走吧,我能走了。”冷不丁他來了一句。


    細致入微,洞察人心。佩服佩服。


    我隻好起身,攙扶著他下山去。一路上,走走停停,他鮮少有話。


    “敢問姑娘……”“看你裝束……”我倆基本同時開口。


    本身尷尬的氣氛,更是尷尬了。“思零”我連忙開口緩解這氣氛。


    “我還沒說完你就知道我要說什麽,真是機靈地小丫頭。”這是這一下午第一次看他笑。


    “知道就好。看你裝束不像是南國人,還有你這氣質更不會是離家寨之人。”我說


    “我來自照國。”他迅速收起笑容冷冷道。“原來這個漂亮的地方叫離家寨。”


    雖走得慢,終於還是在天黑之前回來了。


    “芸兒,這位公子是我今天在山上救下的,你快看看他怎麽樣了?”我說


    “來,先把他扶近房間。”芸兒湊上前來幫我。


    芸兒看過之後,說是有挺嚴重的內傷,還需喝藥調理。芸兒和阿娘一番詢問過後,我了解到他來南國是本是和他四弟一起前來為他的妹妹尋藥,不料遇仇家追殺,今日與四弟走散。


    至於她妹妹什麽病?


    後來我得知是相思病。


    仇家又是何人?


    是他伯伯的勢力。


    親伯伯為何害他?


    這些問題也不了了之。


    我們將他扶上床塌休息,我便幫芸兒一起熬藥去了。


    我在廚房煎藥。芸兒打了盆熱水給那黑衣公子擦臉擦手去了。


    一會兒,她興衝衝跑來與我耳語“思零,原來他這麽俊呀!”


    “嗬嗬”我敷衍笑道。我多年的看帥哥經驗,不用擦也看得出來帥呀!真是小姑娘就是不一樣。哈哈


    藥好了。我端到臥房。他端坐在床塌上,隻見他劍眉星目,鼻梁直挺,輪廓分明,確實妥妥的帥哥。


    也許是因為初見時是他狼狽的模樣,最讓我驚鴻一瞥的還是那日市集騎馬氣宇軒昂赤色辮子的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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