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承有些著急,動了動身子,腹部又一陣撕裂的疼。


    他痛的閉上眼,緩了一會兒,然後無力說道:“那就明天吧,你給個時間地點。”


    方敏愛鬆了口氣,她是生怕這個家夥一言不合就殺到自己家來,想了想,說道:“那就明天中午吧,你來我學校這,江海市二中認識吧?你十二點左右到對麵的肯德基等我。”


    江承應承下來,然後道了聲晚安,就掛斷了電話。


    看著滿屋子狼藉,他開始回憶思考,這個襲擊他的怪物到底是個什麽東西?


    妖怪嗎?


    現在一個重傷的穿越者就躺在自己的床上,另一個穿越者剛剛騎著三輪車離開,江承都有些覺得,這是一場異常清醒的夢,二十多年唯物主義搭建的三觀被打得粉粉碎,他現在甚至在懷疑,曆史上那麽多知名的科學家,之所以信仰神學,晚年研究各種看似荒誕的科學課題,會不會也是他們對科學的研究深入到了大眾不理解的程度,發現了些什麽。


    或者幹脆,達芬奇這種全能妖孽根本就是個穿越者?


    聯係到了自己身上,這些令人驚奇的事就完全不是那麽一回事了,江承隻是感到恐懼,更多的是憤怒。


    他不認為這隻怪物對自己的攻擊是巧合,已經有前車之鑒,他立刻就想到了孫雲韜。


    繼而又想到了先前陳悅打來的那個電話。


    “簡單點啊,說話的方式簡單點……你又不是個演員,別設計那些情節。”江承苦笑著,他大膽猜測,先前陳悅那個電話說已經沒事了,現在立刻出事,肯定不是她搞錯了,而是故意打過來讓自己放鬆警惕。


    第一個電話的時候,應該確實是想提醒他,第二個電話卻已經心懷惡意,為什麽會前後矛盾呢?


    八成是被孫雲韜脅迫的。


    那又怎麽樣呢?江承已經對她失望透頂,不會在心裏給她找任何借口。


    助紂為虐,就是助紂為虐。


    婊子就是婊子。


    江承這一次死裏逃生,讓他曾經明哲保身的處世觀,又一次被現實打出了一個黑洞洞的裂口。


    想到陳悅,江承拿出手機,撥通了她的號碼。


    “對不起,你撥打的電話已停機……”


    江承放下手機,身心俱疲,這時候身上的汗水已經幹涸,但腹部的痛感讓他極其難受,他看到狼藉的地上有一遝a4紙訂成的文件,他動了動身子,伸手去拿了起來。


    展開一看,這原來是項琊手寫的一份修煉計劃,之前曾經給他看過,但他當時想著日後再練,看都沒有仔細看。


    江承已經有些後悔了,於是他仔細看了起來。


    項琊的筆跡娟秀大氣,寫的內容也很密,整個修煉計劃之中,從基礎的心法到高級的功法,應有盡有,第一頁除了有更高層的修煉法門,還有具體應用真元的方式。


    江承經過了這幾次險情,已經深刻的明白了自身實力的重要性,看到這些東西,感動於項琊的未雨綢繆,也悔恨自己的目光短淺,識人不明,幹脆就這樣坐在床底下看了起來。


    他一邊看,一邊試著按照上麵所說,運行真元。


    很快,小腹中微微發熱,顯然是體內的真元生出了感應。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江承很快就基本掌握了如何調動體內的真元,他讓體內的真元緩緩的順著經脈流動,淌過奇經八脈,從大入小,慢慢的流轉了幾個周天,當經過腹部傷口時,暖流衝淡了痛楚,麻麻癢癢的。


    江承本想繼續看下去,嚐試著修煉一下更高階段的心法,但是身體實在太過疲憊,看著看著,他眼睛就有些花了,不知道什麽時候,他手上一鬆,整個人沉沉睡了過去。


    ……


    當清晨的第一束暖黃光線漫進屋子,項琊就醒了過來。


    她醒過來之後,第一眼看到的是亂成一團的房間,想到昨天發生的事情,心裏有些難過,“先前打掃了好久,才整理幹淨的……”


    然後第二反應,才是對自己閉關失敗,功虧一簣的無奈。此刻她隻覺得氣血鬱滯,周身皆疼,動都不想動一下。


    接著她就看到江承頭靠在床沿,坐在地上睡著了。


    她視線轉移到了江承腹部的那一處血跡,眼瞳微微一縮,隨即又放鬆了下來,聽江承呼吸勻稱悠長,傷勢應該不重。


    項琊歪過身子,推了把江承,江承身子一歪醒了過來,轉頭看她,惺忪的睡眼頓時睜大,精神為之一振:“哎!你醒啦?感覺怎麽樣了?”


    看他這樣關心自己,項琊心下有些感動,本想嚴厲一些的,語氣也軟了下來:“我倒是沒事,你不用擔心,原本以為這次功虧一簣,真元耗盡之下,傷勢反複,會再難恢複,沒想到現在感覺倒是還好……也是奇怪。”


    “這不奇怪。”江承想到昨天那人,臉色古怪道:“有人救了你。”


    “有人救我?”項琊奇怪道:“你莫不是說胡話,我這等內傷,這裏怎麽有人能救我。”


    江承把昨天晚上的情況詳細的跟項琊說了一遍。


    項琊震驚之下,不敢耽誤功夫,趕緊讓江承扶著自己坐起身,然後打坐內視,然後臉上震驚之色更甚,立刻開始嚐試著牽引體內那股充沛真元,再引靈氣入體,恢複自身的真元。


    江承看她一時半會可能不會結束,忍著疼站起來,去簡單洗漱了一下,然後煮了一些粥。


    等他把熱粥端到床前的時候,項琊已經等他多時。


    “你怎麽不多練一會兒,那人說了,你要抓緊恢複真元。”江承坐到床邊,把碗放在旁邊涼著。


    “我內傷未愈,也得緩緩圖之,否則會適得其反。”項琊解釋了一下,然後疑惑不解道:“你說的那人,他用了多少時間?”


    江承知道她問的一定是對方救她的那段時間,回憶了一下,說道:“從頭到尾,最多二十分鍾吧。”


    項琊對現代的時間早就有了概念,一聽之下,更是震驚不已:“怎麽可能?這麽短的時間,他便傳了我五成的真元?就算是我剛剛試著煉化,他留下的真元會快速消耗,然而他的真元精純凝練無比,借由他的真元修煉,我現在已經完完全全恢複了三成的真元,就算是掌門師兄親手救我,也不過如此罷了。”


    “你先別急,我昨天留了個心眼,偷偷的錄了像,我給你仔細看看。”江承打開手機錄像,遞到了項琊跟前,說道:“這人我們之前也見過,但你沒認出來,就是那個拾荒的大叔,我不是還跟你說他運氣好嗎?自打他來了以後,這邊治安都好了許多,現在想起來,估計不是他運氣好,是這兒的地頭蛇們運氣太差。”


    項琊仔仔細細的看了會,然後搖了搖頭:“我從前……確實不曾見過這人。”


    江承想到他昨天救項琊之前,說過的那句話,提醒道:“我想起來了,他救你的時候,說過什麽,看在師出同源的份上……聽起來他應該也是你們昆侖劍派的。”


    “是我們。”項琊認真的糾正道,然後心念急轉,開始思考起來:“按照他這等修為,偌大的大昱也沒幾個人,若是和我同門,除了我已經仙逝的師父,現在也隻有掌門師兄有這個修為……可他明顯不是,往上一輩追溯,隻有兩位叛出昆侖的師叔有這個實力,一位是酒劍仙江小城,但看年紀也對不上,那就隻有……”


    項琊臉色沉靜了下來,看樣子已經把錄像裏的人,和那心中所想那人的特征都對應上了。她淡淡的說道:“劍魔吳霄。”


    又想了一下,項琊更確定了,說道:“是了,約莫五十歲的年紀,灰白的頭發,亦正亦邪的性子,還有這樣強大的修為,沒有別人了。”


    “聽起來好像很厲害的樣子。”江承問道:“雖然說是叛出了昆侖的前輩,不過他昨天還是救了你,應該對師門還是有些感情的吧。”


    項琊苦惱的搖搖頭,然後一把抓住江承的胳膊:“我們一定要再找到他!無論怎樣,在這裏,他是我唯一的……”說到這,她似乎想不到什麽合適的措辭,話便噎住了。


    “老鄉。”江承很能明白項琊的心理,補上了這句話。


    項琊咂摸著意思,覺得也大差不差,但就是覺得怪怪的,此時也懶得追究,突然出現的吳霄讓她難以平靜:“江承,你說……既然我能來到這裏,他也能來到這,會不會其他人也有的來了?!那又或者,我們是不是也能找到回去的方法?!”


    江承剛要說話,項琊忽然想到了什麽:“慢著!我記得你說過,他幾年前就在這了?”


    “四五年前吧?”江承點點頭:“我也是聽街坊鄰居說的,那會兒我還沒租在這個小區。”


    “這怎麽可能呢?”項琊急道:“那一場昆侖之戰,朝廷和江湖的高手盡皆到場,吳霄確實也來了,但如果我們是同時跌入空間裂縫,為什麽他會早了四五年……還是說……我弄錯了?”


    江承順著這個邏輯去想,說道:“呃,作為一個現代人啊,我覺得如果你們都是被黑洞吸過來的,一前一後嘛,這個黑洞誰都說不準,裏麵的空間和時間都是錯亂的,很可能前後腳進去,但出來的時間卻相差了好幾年,甚至好幾十年都有可能。”


    這麽一想,江承頓時覺得有點可怕:“要真是這樣的話,可能還有些人正在過來的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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