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全沒有意識到自己的行為將會改變青立場的我正聽著明奈提出的最新案件。


    看著手中關於一種高校學子腎髒和肝髒衰竭,而且一直惡化懷疑是惡意投毒的案子,我不得不承認有些人真的很適合當資本家。


    真的,就看明奈著壓榨人力資源的能力,我能算的上自私?


    自私,換一個角度看,還可以是無私呢。也不看看我出於什麽目的?


    算了,我計較青的觀點有什麽意義,反正我們也不是第一次產生分歧了……不過她還是第一次這麽生氣誒,要不要我去低個頭什麽的。


    其實我的行為並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的這個行為對她有什麽影響,而她是如何接收這種影響。


    算了,說不定她早忘記了,道個歉沒太大必要吧。她又不是小肚雞腸的人。


    我隨口問起蜂鳥的信息,畢竟這個案件我可是憑自己的實力(好吧,可能借用了一點點的幫助,真的隻是一點點),總之我還是很驕傲的。


    我想多半蜂鳥是活不成了。以約書亞的性格,見識過伊莉莎白?巴托利那拉人下水的本事,怎麽會給蜂鳥這個機會。不然我當時也不會頂著傷,那麽急著套信息。


    不過想到蜂鳥表示組織裏有不少人並不服約書亞,也難過組織近段時間那麽“收斂”,畢竟內鬥就是內耗嘛,可以理解。


    每每想到這一點我都琢磨著要不要去組織裏來把政鬥……不過也隻是想想而已。且不說回去是不是自投羅網,就說現在可以在陽光下重新開始,我真的沒必要,也不想要走上那條老路。


    過去的記憶非常混亂。


    各種人影閃爍出現,像是一個頑童的房間,亂七八糟地東西都人在地上,叫人難以分辨清楚。


    一回想那些混亂的畫麵晃得我差點兒想要吐出來。


    好不容易緩過來,也沒能從那些記憶中找到什麽有用的線索。更別說找出什麽親信了。回去?和把持組織一段時間的約書亞比可沒有一點優勢。


    更何況那段時間渾渾噩噩的,就像是一個真正的精神病患者,連思維都是斷斷續續的,記不住太多的信息。


    全部都是黑暗恐怖的暗影。


    那些混亂的畫麵,沒有一點兒正常的邏輯思維。這麽一看估計也不是什麽愉快的經曆。權傾一時都沒有什麽好日子,如今這落毛的鳳凰,回去幹嘛?給約書亞助攻?


    古有贈人玫瑰,手有餘香,今有送人權勢,附贈人頭是嗎?


    “你有沒有在聽啊?”


    我耳邊想起明奈的聲音。“啊,有的有的,你剛剛說到哪了?”


    “真搞不懂你們這些人。別人不說,你們要問;說了,又不聽……”


    在明奈一番嘮叨後,我這次可沒敢分神,因此也沒有錯過重要的信息。


    “什麽?!蜂鳥瘋了?”


    在明奈還在感歎這麽一個推理天才竟然瘋了,真可惜時,我隻覺脊椎傳來一陣寒意。


    天哪,說瘋就瘋嗎?當然,我這我不是質疑明奈這話的含金量,畢竟這麽一個危險人物,就算是瘋了,也會被進行特殊關押,他沒道理靠裝瘋賣傻來躲避危險。


    很大程度上就是真的瘋了。


    經過上次思林莫名在獄中死亡這一事,不管有沒有說,上頭這次應該都會加以看守。如果再出現死亡,一定會查,即使裏麵夾帶了約書亞的人也不會在這個時候動手。


    畢竟上頭的人如果跟約束下結盟,那多半是因為利益……沒必要冒這個風險。


    除非是個蠢的,而蜂鳥的性格絕對不會坐以待斃。


    也就是說,約書亞的人沒有機會接近蜂鳥。這也可能是蜂鳥保住一條命的原因,但以他的能力也隻是保住一條命。


    蜂鳥到最後還相信約書亞,所以他就算是為了證明自己還有利用價值他也不會且沒必要裝瘋,他也不屑裝瘋。瘋了那麽一個字,對於一個驕傲的,能計算可能性的人才,或許比死更痛苦吧。


    所以他怎麽瘋的?


    既然不是認為,也不是裝的,那我唯一能想到的可能性就是那個給他提高智力的藥。


    這個想法讓我更加恐懼。


    明奈表示當時蜂鳥就是當著他的麵突然精神病發。無論他怎麽詢問,蜂鳥都一直沉浸於自己的世界中,喃喃自語。


    這還真是偃苗助長,得不償失啊!想想之前的思林也是德不配位,敗了。那擁有超高智商的蜂鳥,突然間智商被打回了平凡人的境地,甚至更低,想想這種落差。


    我不由得對約書亞的手段有了更深一層的認知。還是站正義的一方好。


    我還沒有感歎完,便聽道明奈的感歎。“如果他再當顧問,或許沒有他破不了的案子吧。”


    我:“??”


    讓變態殺手當顧問?這可控嗎?


    聽這話,幹這事也不想一次兩次,再看看拿著綜卷的我。


    我:“……”我真的站在正義一方?


    耳邊突然響起尖銳刺耳的手機鈴聲。


    我默默把將桌子上明奈的手機遞給明奈。也不知道是什麽人會定怎麽一個鈴聲……不過能把變態殺手當顧問的人估計也不是什麽正常人。


    “喂,不都說了沒有……啊,坎蒂絲……沒有,沒有,電話本來就是給人打的嘛……”


    明奈看都沒看接起電話,開口就是罵人,但是聽到電話那頭是誰以後,態度立馬360度轉變。可見人不可貌相,有些人看著斯斯文文的,實質……


    “怎麽會呢?糖果……”


    真是夠了!


    我一個傷員,一隻手還吊著呢,我在幹什麽?!在寫文件分析,因為親愛的資本家老板不肯代筆!


    結果親愛的資本家老板在幹嘛?!


    這狗糧我不吃!


    然而事實與想象相差甚遠。


    “嗯,知道了。”最後明奈掛斷電話,眉峰間藏著鋒銳。“凶手自首了。”聽他這語氣,很明顯有蹊蹺。


    忙活大半天,沒想到這凶手自個來自首了。


    他能說出所有犯案細節,案子自然也就順理成章的結案了。


    受害人是tuo中毒。


    tuo和tuo的化合物溶於水後無色無味,因此可以無聲無息進入人體,不易被察覺。


    凶手表示自己下了毒,就是想試試藥效,沒有想到會那麽嚴重。現在人正在警局被坎蒂絲教訓。


    不過所幸自首及時且藥劑的量都報的很清楚,所以沒有任何傷亡。


    “一般tuo中毒後十到十二個小時就會發病,也有的會延至兩三天後才出現症狀。最初為胃腸道刺激症狀,,也有牙齦糜爛及出血性胃炎等。中毒後二至五天出現雙下肢酸、麻、針刺感。甚至可能造成運動障礙,視力減退,中毒性腦病。


    tuo中毒診斷和治療目前缺乏規範的方案,無色無味,不到一克可致命,你說凶手怎麽報案的怎麽及時?”


    我抬眸看向明奈舉到我麵前的手機照片—那是一個精致的琉璃瓶,瓶底放著一朵盛開的藏紅花。


    “這是裝tuo的瓶子。”明奈觀察著我的表情。“奇妙的是,凶手除了下毒劑量、下毒動機,其他的一問三不知。他說他對此物的了解來自於毒理教科書中,很合理。但是這個教科書裏麵可沒講要下多少藥在人體內,什麽時候會產生不可逆的影響?畢竟這因人而異。


    凶手自首的時間未免也太巧吧,幾乎是卡著點來的。


    坎蒂絲那邊得到的報告顯示,如果這凶手再晚來一兩個小時,可能就有人會出現不可逆的病狀。


    這毒啊,因人而異。你說,一個沒有掌握每個人的身體狀況的人……是巧合嗎?”


    我知道明奈又在懷疑我。


    掐點來送解藥,這麽大的惡趣味,我盲猜約書亞。


    然而,很明顯,明奈並不這麽想。


    首先,生病的人都來了我這家醫院兒,這段時間我恰好在這醫院中。我有機會有時間去觀察這些人的症狀,並推算他們什麽時候發病。雖然我不知道我哪來的這個技能,但他認為我有。


    其次,這次出現的藏紅花是新鮮的藏紅花。這個保存過程和在這個時間季節找到新鮮綻放的藏紅花,都絕非易事。


    最重要的是,這次沒死人,甚至沒有人造成任何不可挽回的傷害。


    雖然他沒有證據,但是他又懷疑我,這就很讓人難受,不是嗎?


    最後還得坎蒂絲及時趕到,明奈才收斂起他那審訊的態度。


    在坎蒂絲的科普下我才大概了解了這是個什麽情況。


    笑死,敢相信嗎?在這之前我這個嫌疑人還不知道“金它”這個字念“ta”而非“tu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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