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馬不停蹄的趕往現場。


    該事故造成一人身亡與多人受傷。


    這次坎蒂絲到達了現場,正在為傷者進行包紮。


    也對,總不可能讓我一個什麽記憶都沒有的人來兼職吧。


    不過話說她不是法醫嗎?不是說不再接兼職嗎?怎麽又開始做救援工作了?


    是因為醫者仁心?還是因為上麵把這個任務丟給了這個部門,而執行成員中隻有她會醫術呢?


    我盡力無視耳邊它的冷嘲熱諷,可是那獨特的嗓音還是一遍一遍衝涮著我的心神。第一次發現它真的很吵。


    我努力的觀測著現場,希望能找到什麽樣的痕跡。


    它依舊在我耳邊不停的叨叨坎蒂絲的事情。


    坎蒂絲的行為真的有那麽重要嗎?可之前它明明並不在意。


    為什麽突然怎麽反常,總不會是在給我提示吧?


    我知道有這個肯能,但總覺得它不安好心。


    心裏對它有諸多不滿,但……沒必要和提示過不去。


    我走向坎蒂絲的身邊,這時一個木製齒輪從車底下滾出,撞到我的腳邊,停落。


    這個木製齒輪處於非靜止狀態……


    假設木製齒輪可能是連鎖反應的起因,而距離之前的作案已經有一段時間了……那麽還在滾動的木製齒輪……


    我稍微感覺情況不對。誰知下一秒,有輛車撞上了路人。


    兩場意外發生在同一地點,還在警方的目擊之下,這無疑是挑釁。


    挑釁警方嗎?


    這個疑惑很快被另一個思緒掩蓋。我意識到犯人一定還在現場。


    我趕緊環視四周,果然在天橋上發現一個可疑的男人。


    他眼神呆滯,卻在對上我眼睛時突然回神,轉身就跑。


    我立刻追上去。


    不想剛剛還衝忙逃竄的男人突然停下腳步向我扔了一個木製齒輪。


    想殺我?且不說這個單薄的齒輪要打中哪才能致命,就他這準頭……


    他是怎麽做到扔偏後還能一臉欠打的。


    等我在天橋上持槍堵住他時,他舉起雙手,但表情依舊囂張,好像篤定了我不會開槍。就在我因不爽分神的一瞬間,他竟然直接從天橋上跳了下去。


    他瘋了嗎?


    就在我追到橋邊低頭向下張望時,我意外的發現之前插在街邊的橫幅不知和事墜落,影響了交通,導致一輛卡車變道,而男人竟然正好落在車頂,還十分囂張的看著我安然無恙的離去。


    在橫幅下方一個木製齒輪緩緩滾出……


    又是一場連鎖反應嗎?


    他是怎麽做到的?從我看到他的那一刻開始他就計劃好了嗎?難道他可以預知未來嗎?


    想到他跳橋時,我那一瞬間的失神,難道他連我的心理活動都算準嗎?竟然那麽神奇?!


    我又急又惱的看著男人乘坐卡車逃走,還這麽囂張。


    又看看因為交通被影響而被攔住的追捕部隊。


    我不由的懷疑我是否也是這連鎖反映中的一環?


    雖然依舊沒有直接的證據,但這是否也間接證明了對方真的有能造就連鎖反應的能力?


    綜合這幾次的現場來看,沒有什麽證據,除了那幾個詭異的齒輪。


    不過也對連鎖反映能有什麽證據?


    就算找到了證據,有什麽能治他的罪呢?


    他完全可以說隨手丟了一個齒輪,誰知道會有這種結果,不是嗎?


    可是……


    目前最大的問題是這案件沒什麽突破口。


    明明凡人都已經親自出現在現場了,總能將他找出來,不是嗎?


    比如可以通過監控錄像查找出他的身份,以及他的逃跑軌跡。


    然而沒有。


    監控錄像中,竟然沒有一個畫麵拍到他的正臉。


    所以……


    “所以他知道的比我們想象的要多。”明奈端著一杯咖啡,靠在椅子上動作悠閑但表情嚴肅,也不知道他內心是怎麽個想法。“對方似乎很熟悉街道以及周邊一切的布局。是業內人員嗎?又或者說……”


    “有錢能使鬼推磨。”我們異口同聲的說道。


    犯人親自來到現場,有幾位警員看到了他的臉。經過目擊者的指證,我們意外的發現他很像本市的某位政治精英。


    實施逮捕嗎?不行!證據不夠。


    他隻要不開口不出48小時,我們就得將他釋放。


    更何況嫌疑人在接受任何公安問話或審訊時都能有律師在場,如果證據隻是幾個警員的證詞,他的律師完全可以反告我們,串通口供,誣陷他的委托人。


    沒有物證的確是一件麻煩的事,而且完全有可能隻是長得相像而已。


    對方畢竟有政治影響力,直接帶回來盤問搞不好馬上就要被蓋一個動用私刑的帽子,以目前本部門得罪的高層來看一個搞不好本部門就要消失。


    所以……


    ”所以應該想辦法接近他,看一下能否在試探中獲得證據。”明奈放下咖啡,在目光觸及受害人信息時,恢複了嚴肅。“我將同時從罪犯的作案動機入手。現場找不到證據,或許動機可以給我們一定的方向。”


    看著他的眼神,我突然意識到了什麽,弱弱的詢問。“那個,誰去接近他?”


    明奈掃了我一眼,那個眼神不言而喻。


    也對,誰叫我是編外人員呢?哎呀,警方不適合做的事情,我這個編外人員可沒什麽限製……但同樣也沒什麽保護。露餡了的話,我馬上可以一起進去。


    真是一份苦差事啊。


    不過看周圍人的表情倒是習以為常,所以我之前……應該說它之前幹過。


    所以它為什麽要幹怎麽一個吃力不好討的事兒呢?


    以它展現的能力,我不太相信是它是被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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