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聯係的朋友是青?!


    這……信子奶奶真如表麵上那般心平氣和嗎?


    我怎麽覺得她很生氣呢?


    嗚嗚!它又坑了我!


    明奈都比青好啊!


    看著麵前臉色不太好但努力保持微笑,反而感覺更危險的青,我欲哭無淚。


    無論我內心如何呐喊都改變不了,青不爽的心情。畢竟她可是被淩晨叫醒,衝衝趕過來結果發現失蹤了多日的我隻是我迷路了……


    算了不提了。我現在更疑惑的是怎麽就9月23日,這十幾天的時間怎麽就消失了。我去幹什麽了?我上次見到明奈是9月9日,我消失了怎麽舊沒人擔心,沒人找我嗎?!


    看著我不斷變化的表情,青大抵是知道我已經忘記她的情緒,又一次沉迷於自己的世界當中。


    青長歎一口氣,大概是放棄指責我。


    她揮了揮手中的鑰匙,要求我和她離開。


    我表情一頓,有些不在狀態。“什麽?”


    “你該回去了。”


    哦……她要帶我回去。什麽?!她要帶我回去!


    回去?回去!怎麽可能呢?我才不回去呢!這裏多好啊!有吃有喝,還暖和的!我才不回去!


    聽到我拒絕。青深深的望著我,那眼神逐漸變得奇怪,仿佛盯著獵物的毒蛇,在嘶嘶的吐著性子。


    不知道我哪來的勇氣。明知她是那麽的危險,還是直接對上了她的眼神。這次我出乎意料的堅定。最後,青,青這次居然先敗下陣來了。


    她長歎一口氣。“真是沒法對你下手。該離開了。信子奶奶還要做生意。你在這裏……”她沒說完,但從她的眼神中我可以看到濃濃的嫌棄。


    不過……她不提還好,她怎麽指出來讓我也意識到我所生活的那個角落與四周格格不入,仿佛兩個世界。


    看著我陷入沉思,開始動搖,她開始轉移我的注意力,讓我沒機會細想我的決定。“到底發生什麽事了?你怎麽會在這兒?明奈讓你跑出來了?”


    我停頓了一下,有些亂糟糟的信息在腦袋裏麵重組。她這麽說……我好像想起了什麽……


    腦中有什麽東西變得清明?水源……案件……細節……


    我突然想起我口袋裏好像有什麽東西……在哪個口袋……沒錯,不是口袋……是風衣裏麵……對,就在這兒。案件資料!


    我的眼神落在從文件夾裏飛落的幾張案發現場的信息。我突然意識到什麽,看向門側的那張窗戶。這眼熟的場景……有什麽遺忘的東西正在蘇醒。是記憶……那玻璃上應該有什麽……有什麽?地址。對!青發酒瘋時留下的用口紅留下的痕跡。那是一串地址。


    那個地址……我的眼神落回文件上。


    可能是周邊熟悉的環境,可能是剛剛的勝利給我帶來太多勇氣,也可能是拋下黑暗的約定。


    我居然將資料拍在了青麵前,我還沒來得及控製,有些話便呼之欲出。“之前你留下的地址是這次案發地點。你知道什麽嗎?”


    “嗯?”青眉梢微挑,表情有些驚訝,整個人變得極度危險。


    她看著我,笑而不語,眉眼銳利明豔,但是……有點嚇人,這是在警告什麽開口前三思。


    我這才意識到我幹了什麽!我居然用質問的語氣與一個獵人說話!還是等一下我可能要與之單獨相處的危險人物。夭壽!


    青帶著極強的壓迫氣息慢慢靠近我。


    我的大腦陷入了一陣空白中。我知道我該有所反應,但我卻不知道該怎麽做,我的身體仿佛失去了控製,就那麽呆呆的坐著。


    青優雅的笑著……突然她的表情僵了一下。雖然很快恢複了,但她無意中看到資料的那一刻,她的表情有極度明顯的驚異。


    也不知是什麽原因挑起了她的情緒,但很明顯她的注意力被轉移了。教訓我,在這場案件前,顯得那麽微不足道。


    她開始翻閱資料。雖然她的表情變化不大,但我可以發現她的瞳孔不斷放大,最後她還開始不自覺的喃喃。“怎麽可能。這怎麽可能?”


    我突然意識到她或許真的和這件事無關,但她一定知道點什麽,或者說與這案件有關係。或許這一點可以解釋她寫下的地址,但也同時證明這案件沒有表麵上那麽簡單。


    想到這我不自覺的再次研究起散落在桌麵上的圖片。或許是光影的變化,我劃過現場的照片。屍體下方的幹冰早已融化。那半露出的水跡……加上一點想象力,像極了半朵……秋水仙!!


    我無法理解為什麽青會有那麽大的情緒波動,直到她不可置信的抬頭,告訴我死者是個死刑犯。


    剛開始我還不太理解,直到我意識到死者被判死刑,被關進去了。他不該出來。死在外麵不現實。以青的情報網……他會出來可能不是什麽正規途徑……不對,如果是越獄……我突然意識到了什麽,我看向青。


    我從她臉上看到的不是對社會對責任,不是記錯了的尷尬,而是自信崩塌的痛苦。一個人離開監獄的方法有很多,青不可能意識不到這點。她的反應告訴我她對自己的情報網很自信。而此時這人離開了監獄她不知道,而她的反應如此崩潰隻能證明她有辦法確定那些離開監獄的其他方式在這個人身上行不通。這是不是間接證明了青不但有明麵上的案件信息……黑色產業鏈上的是她恐怕也有無所不知的自信。


    我不知道哪一點更該令我恐懼。死刑犯神秘離開監獄卻無人意識到不妥,還是青的滲透力……我不敢細想,也不敢知道的太多。


    “阿韋拉。”


    阿韋拉……avera……avera在希伯來語中代表是犯罪。現在是一個冷門的女性英文名字,寓意體貼。


    青看向我念出了死者的名字,我還沒有想明白就被青一連串的質問打亂了思路。她在質問我到底發什麽了什麽。


    為什麽?我該知道什麽嗎?


    青或許也知道自己失態了。在冷靜下來後,她認真的問我。“阿韋拉。這張臉,你真的沒有印象嗎?”


    她隻是看著我。我知道這個停頓是給我思考的時間。本來沒什麽的,但被她這麽一問我似乎該知道點什麽的。


    我該知道什麽呢?


    阿韋拉……死者是男的……女性名……違法……犯罪……秋水仙……懲罰……


    零落的信息間,突然有些聯係,某個蒙塵的記憶仿佛即將蘇醒。我感覺有什麽就在我眼前,但我卻無法抓住它。


    “他怎麽就出來了?”我聽到有什麽人在我耳邊問我。


    “他怎麽就不能出來了?”我反問。


    “原來被判死刑嗎?怎麽又出來了?”


    我眼前畫麵的飽和度再次降低,再一次回到了那無邊的黑暗中。那裏是虛無。突然銀色的絲緞自遠方延伸至我四周。那是由光匯成的河流。它們裏麵漂浮著零散的畫麵。它們流動的速度太快,畫麵太零碎,讓我無法讀取有用信息。


    突然一個聲音在我身後響起,我回頭在光河的消失點看到了失聯已久的它。我太多疑惑想詢問它。信子奶奶和它之間有什麽事?青和案件有什麽關聯?如果我是它為什麽它知道我不知道的事?


    我有太多疑惑,但還沒來得及開口,或者說我不能開口。平時它應該注意到我了,它應該和我交流的。但它沒有。它就像沒有看見我一樣。它的注意力隻在那銀色綢緞上。它在說什麽……應該是在講述著什麽……好像是那綢緞上所描訴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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