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坐在白霧當中,對,就是那一片不屬於我的白霧。這讓我非常的不舒服,感覺屬於自己的東西被侵犯了。我看不見周圍的情況,但我能感覺到有很多人在忙忙碌碌。所以我選擇憋下自己的不滿。


    不知道為什麽,我聽不清楚周邊那些不斷勾起我好奇心的聲音,但是明奈那極具辨識度,每一句都能讓我產生厭惡的聲音,我卻聽的一字不差。


    經墨丘利回憶,奧弗不嗑藥,也沒有什麽疾病。那這還怎麽解釋他身體裏麵秋水仙的成分?


    墨丘利表示當天晚上有一名男子向他們兜售了一種香料,據說是用番紅花製成的極其昂貴。我聽到這裏不由得沉默了片刻,因為這種香料我似乎聽說過。


    香料用的番紅花是秋天開花,花期很短,大約隻開放1~2周,而且隻在上午開放,因此采收工作非常的急迫,而且采下來的柱頭必須盡快幹燥儲存,否則會影響成色。昂貴的人工成本和壓縮的時間成本使這種香料躋身為世界上最昂貴的香料之一。


    根據明奈的轉述,這個派對可不是什麽奢華的場所,而奧弗他們也是平頭百姓。雖然根據成色不同零售的香料,每瓶大概1.7克,價格將近100人民幣,對於普通人來說偶爾吃一次也不算奢華。但是根據明奈的講述,奧弗他們似乎隻付了20來塊。


    這商人是有錢沒地方嗎?還是明奈的描述有問題,我傾向於後者,這可能是我的主觀偏見,但是我就是不喜歡他。


    我還在思考當中,突然明奈出現在我身邊,把我嚇了一跳。他二話不說拎著我的手,就在我的手腕上蓋了一個印章。


    接著根據他和另一個人的對話,我突然意識到這個印章就是那沙漠派對的入場券。他要帶我去參加那個派對。


    這是什麽情況?我不!這裏挺好的,至少離我熟悉的黑暗稍微近一點,如果離開了這裏,我要是找不到那熟悉的黑暗怎麽辦?


    看到我用行動表示拒絕,明奈突然陰森的一笑。經過昨天一下午,我不斷的明示和暗示,他現在極其清楚我希望他將我帶回那個我熟悉的黑暗中去。於是他厚顏無恥的威脅了我。


    利用他人的恐懼脅迫他人作出主觀意願不喜的事情,簡直太卑鄙無恥了,如果他是藏紅仙我一點都不意外。


    我對他咧了咧嘴。然後便自閉的不再說話,乖乖的聽從他的指示,雖然我很討厭他的威脅,但不得不承認這個威脅很有效。我受夠了這個我什麽都無法掌控的世界,熟悉的黑暗是我一直想回去的地方。


    你說明白,要是把這本事用在別的地方,說不定早破案了,用來威脅我是幾個意思?我一個什麽都不懂的高中生為什麽會被卷入這一切?


    當天晚上明奈就帶著我,還有幾個我不認識的人來到了那個詭異的派對。雖然我不認識這幾個人,但是我我能察覺他們對我沒有惡意。我想有這麽多人應該會比較安全吧。結果明奈再讓我難受這件事情上絕對是登峰造極。他竟然打了一個手勢,結果那些人全部停在外麵。就在我想像他們一樣停下的時候,明奈一把抓住我,把我拖進了派對現場。


    我還沒有反應過來,耳邊便傳來勁爆的音樂,迷幻的燈光,男男女女肆意的發泄著荷爾蒙。這一切的一切讓我感覺痛苦就像數十棟大廈,在我耳邊瞬間坍塌,那巨大的聲音讓我頭痛欲裂。


    我實在控製不住了。周圍的一切都似乎是專門為刺激我神經而製造的。我發出一聲幾經崩潰的慘叫。那五光十色的色燈,在我眼底呈現出各種各樣的詭異圖案,這簡直就是人間地獄。


    更可怕的是墨丘利不知道跟明奈說了什麽,明奈竟然將我扔在原地,毫不猶豫的和墨丘利一起衝向一個美豔的女人。


    很快他們就消失在我的視野中。看著周圍形形色色的人,我忍不住抱著自己的腦袋蹲在地上。一種極其熟悉的感覺湧上心頭,幾乎要教我淹沒,就是那種……那種……被拋棄的感覺。就和追殺者和舅舅交流的那個早上一樣。


    我蹲在熱鬧的人群中呀,卻感覺與世隔絕。周圍那喜慶的音樂,充斥著謾罵,羞辱陰暗,甚至是暴力。


    我突然產生一種厭世感。這種感覺最開始是自厭的。我看著滾到我麵前的玻璃杯,我在想那光滑的邊緣放在脖子上輕輕一拉我是不是就可以離開了?是不是就可以回到那熟悉的黑暗中了?接下來這種感覺變了仿佛有誰這雙手正按在我的肩膀上,這麽多的耳邊低語。它告訴我,我沒有錯,錯的是他們。該離開的是他們而不是我。


    我再次發出一陣痛苦的嘶吼,接著我又回到了那熟悉的黑暗,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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