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嗎?”


    “不要?”


    “九也不要?那,十!”


    “也不要。”


    在去往新疆的列車上,幾個年輕人百無聊賴,隻能靠著撲克牌打發時間,就連一旁看書的小女生葉亦心也躍躍欲試,隻是等楚南幾人看向她時,就立馬用書擋住了臉頰,又變成一副文靜女孩的樣子。


    看著古靈精怪的葉亦心,陽光開朗的薩帝鵬,活力十足的楚建,這都是國家的未來啊,而且食君之祿,忠君之事,自己既然接了任務,那說什麽也得護住這幾人。


    就在幾人玩得興起,陳教授來了。


    坐在邊上的葉亦心趕緊通風報信,“陳教授來了。”


    一時間,兩個男生嚇得手足無措,舉著撲克牌不知怎麽辦。


    “教授。”


    “教授好。”


    不過大家都小看了陳教授,雖然他年愈古稀,但卻一點都不古板,反而待人寬容,風趣幽默。因此他對於幾人的娛樂行為根本沒有批評,反而對於自己打擾別人有些不好意思。


    “你們接著玩,沒事,我是來找楚南同誌和胡八一同誌的,你們兩位過來一下,我和你們說點事。”


    楚南和胡八一對視一眼,都看到彼此眼中的疑惑,旋即,楚南有了頭緒。


    臨離開前,陳教授還不忘了安撫幾人,“沒事,工作之餘不忘娛樂嘛,你們繼續,繼續。”


    眼看胡八一率先離開,楚南把牌塞給了葉亦心,也匆匆跟上。


    看著楚南的背影,葉亦心脫口而出:“他這是什麽意思?”


    王胖子嘴上也沒個把門的,隨口調笑道,“很明顯,我兄弟看上你了唄。”


    “你,狗嘴裏吐不出象牙。”


    “嘿,要是狗嘴裏能吐出象牙來,哥哥早就發了。”


    “好了,好了,不要吵了,大家出牌,出牌。”


    “...”


    。。。。。。。。


    “小胡同誌,小楚同誌,我這次找你們來是想征求一下你們的意見,我和shirley準備....”


    “什麽?昆侖冰川?你們要改道為什麽不早說?”


    “我們也是一直在商量嘛。”


    可惜,胡八一想起了當年在昆侖冰川犧牲的戰友,心態爆炸,隻留下了兩個字“不去!”直接摔門而去。


    “小胡同誌,小胡同誌....哎。”


    看著陳教授唉聲歎氣,楚南自告奮勇,“陳教授,不要著急,我去勸勸他。”


    “那就拜托你了。”


    等楚南出了陳教授的包間,發現王胖子也趕了過來,還和胡八一一起去了吸煙處。


    楚南並沒有跟上去,因為他知道胡八一的心魔是什麽,而且相比較於自己,王胖子去勸他更合適。不過雖然楚南沒湊過去,但shirley楊卻偷聽了他們的談話,同時也知道了問題的症結所在。


    十五分鍾後,shirley把楚南、胡八一以及王胖子請到了陳教授的房間。


    ....


    shirley把一本雜誌,外帶幾張照片遞給了胡八一,“胡先生,你看到的蟲子,是這個嗎?”


    陳教授也遞過一張自己剛才觀察的照片,他也對傳說中的蟲子充滿,充滿了好奇。


    “小胡,是它嗎?”


    胡八一仔細觀察一番,然後緩緩地點了點頭。“對,就是它。”此時,胡八一自己都沒發覺,他的聲音已經嚴重走樣了。


    楚南也趁機瞥了一眼照片,發現那蟲子也沒什麽特別的,在他眼裏,這隻是普通的甲殼蟲。不過這蟲子這麽厲害,很有可能是修行界的人培育出來,然後用它來守護某些機密的。


    也不管楚南如何猜測,shirley楊直接把自己得到的情報說了出來:


    “這種蟲子叫做the beatle on fire,譯成中文叫做火瓢蟲,目前,它隻在世界各地的探險家還有考古學家的記錄中才能查到,這些隻是零星的資料,對很多人來說,它隻存在於傳說中。”


    shirley楊稍微停頓了一下,給大家留下一些反應時間,最後,她又問道:“胡先生,你確實親眼見過火瓢蟲嗎?”


    “是的。”胡八一再次點頭確認。


    “小胡,你能給我們講一下當年的經曆嗎?”


    麵對陳教授的請求,胡八一囁喏了幾下嘴唇,卻怎麽都開不了口。


    “胡哥,要想擺脫心魔,隻有直麵它。”


    楚南的心理暗示起了作用,胡八一講起了親身經曆的第二次火瓢蟲襲擊事件,而這一次卻比第一次慘烈多,全班戰士都犧牲了,他就是唯一的幸存者。


    “那一年,我們一個班的戰士去執行一個高度機密的任務,需要深入到昆侖冰川的深處....那種親眼所見,活人被焚燒的過程,實在太過殘酷....幾個小戰士直接開了槍,結果引發了雪崩,等我醒過來的時候,已經躺在部隊的醫院裏了,而除了我,我所有的戰友....”


    說到這,胡八一哽咽了。


    最後,胡八一把手裏的雜誌丟到一邊,然後直視shirley楊,“我不明白,你為什麽要改道去那?我們不是說好了去沙漠嗎?”


    王胖子也在一邊幫腔,“就是,你們美國人都喜歡說話不算數的嗎?”


    “小胡同誌啊,這件事我來解釋一下....”


    “這麽說,你們一個是為了科研成果,一個是為了親人,這好像和我們沒有多大關係。”王胖子看到老胡那麽痛苦,直接撂挑子了,“對了,楚兄弟,你怎麽說?”


    楚南搖了搖頭,“我還能怎麽說,我是一名軍人,我的任務就是保護考古隊,他們去哪我就得去哪。這次任務確實危險,你們下一站就下車吧。”


    王胖子也是軍人出身,又何嚐不知軍令如山,但為了老胡,他隻好忍痛丟下楚南一人,以及那兩萬美刀。


    剩餘幾人也以為胡八一會直接離開,但山重水複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我和你們一起去!”


    “老胡?!”


    “這麽些年了,我以為可以麵對...他們每一個人都有絕對的理由可以不死,可最後的幸存者卻是我,我的命是他們很多人換來的,我現在卻連去看看他們的勇氣都沒有,我做不到,我覺得我應該去。”


    ------


    三天三夜過後,考古隊一行人來到了昆侖山下,而為了避免人力浪費,楚南隻征調一個偵察班的戰士,隨行的隻有兩個熟悉路況的戰士,一個叫大個子,是老兵,一個叫尕娃,當地人,剩餘的人則留守在山下以作策應,同時也照顧通訊設施,確保時刻聯絡。


    出發時,駐地部隊的首長也前來送行。


    “陳教授,注意安全,我等你們凱旋。”


    “謝謝,謝謝。”


    “我們走啦。”


    “注意安全,早點回來。”


    一行十一個人,皮帽子、皮靴子,軍大衣、羽絨服外加防風墨鏡,裹得是嚴嚴實實,然後他們就向著昆侖冰川東麓進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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