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燭搖曳,香爐生煙。


    燭火下,大大的浴桶升騰著熱氣,杜決泡在溫熱的水中,雙臂扶著桶沿,頭往後仰,舒服得眯上了眼睛,又暗暗得意。


    看得出來,柳依白並未進過青樓,那群姑娘進來的時候他還表現得有些拘謹。


    但杜決是什麽人?年紀不大早已是花叢老手。而且牛三在陵縣是本就是天香樓看場子的,耳濡目染之下,配合杜決撩撥個雛兒輕而易舉。


    更何況杜決花重金要來了醉京樓的頭牌胭脂姑娘?


    於是,酒過三巡後,胭脂姑娘已經坐在了柳依白的大腿上,攬著柳依白的脖子給他喂酒喂菜,傲人胸脯不時在柳依白胸膛上幾噌,屁股還扭來扭去。


    柳依白雖是道門中人,而且看起來修為不低,但他何時經曆過這等香豔肉陣?


    初時他還暗守本心,卻看見杜決和牛三也是一人一個姑娘抱在懷中,那手還在姑娘身上肆意遊走,房中便發出一陣陣姑娘的撩人哼哼,加上他溫香滿懷,心神漸漸失守,不覺間那手便滑入了胭脂姑娘的衣衫中,感受到掌中傳來的滑膩柔軟,聽見胭脂姑娘在他耳畔的喃喃輕哼,他頓時神魂顛倒。


    見火候十足,杜決暗暗一擺手,胭脂姑娘一聲嬌笑,拉著柳依白出了雅間。


    柳依白如何不知要去哪裏?雖然他隱隱覺得不妥,但那腳卻仿佛不是自己的,而且胭脂姑娘的手仿佛有無窮神通,他竟然擺脫不得……


    “哼哼……山裏來的土包子,跟小爺玩?這次看你不鬧個灰頭土臉。哈哈哈……”


    杜決一陣得意。


    皇宮大殿中,元清抓吳若離走的時候分明對他隱隱點頭,還丟過來一個隱晦眼神,結合吳若離的說話,他自然知道元清想他幹什麽……看來元清清楚柳依白愛慕吳若離,卻看不上這小子,所以讓他帶柳依白來青樓,然後元清突然出現抓個現行,好絕了柳依白的念想。


    放在哪朝哪代,老丈人都不會喜歡女婿逛青樓……


    “不對……這老家夥,隻怕也防著小爺吧!”


    雖然杜決對吳若離沒那意思,但他轉念一想還是恨恨不已。


    “公子,良宵苦短,你怎麽還不過來?奴家等得心癢癢了……”


    房中突然傳來一個慵懶聲音,杜決睜眼看去,看著床上那具曼妙無比的潔白嬌軀、看著那雙快滴出水來的如絲媚眼、看著伸向他的芊芊玉臂……他隻想大哭一場。


    他也知道良宵苦短,但這該死的身體果然還是一點反應也無。


    就在這時,隻聽外間一陣嘈雜,還傳來吵鬧聲,隱隱聽見有人大喊“胭脂姑娘”,杜決一愣,隨即大喜,馬上跳出浴桶,一裹衣衫怒道:“胭脂姑娘陪了小爺兄弟,是誰敢來找死?你先歇著,小爺去去就來。”


    那姑娘也是麵有驚色:“公子,敢在醉京樓肆無忌憚的,隻怕不好相與,公子千萬小心。”


    杜決咧嘴一笑點了點頭:“要小心的是他,你瞧好吧!”


    說話間他蹬上靴子,拉開房門跳了出去,依著走廊欄杆一看,更是大喜。


    樓下大廳中,一紫衫男子好似喝醉了酒,氣勢洶洶,醉京樓的龜奴夥計雖攔著他不讓他上樓,一個個卻陪著笑臉低聲賠罪,連說“胭脂姑娘已經歇息了”雲雲。


    杜決又眯著眼看向柳依白房間,卻見房門緊閉,他心頭暗笑……隻怕這小子麵嫩,幹不出與人在青樓爭風吃醋的事。


    誰知他走過去一聽,隱隱傳來“嘎吱”床響,還有胭脂姑娘的喘息……這牲口,原來一心做事全沒聽見!


    他恨恨不已,往地上啐了一口,見牛三也從一間房中批衣走了出來,他眉頭一皺:“去打聽一下,那小子是什麽人。”


    牛三嘿嘿一笑摸下樓去,扯了個夥計一問,回來沉聲道:“薛謙,吏部尚書家的公子。老大,民不與官鬥,你還要參加武舉……”


    杜決哼了一聲:“幹傻了你?你忘了和胭脂姑娘睡覺的是什麽人?先看著,要是醉京樓的人攔不住,小爺再出手,打他個滿臉開花。”


    牛三一愣:“老大,你不是說不入仙門的嗎?難道……”


    杜決咬牙道:“你以為我想?此間事了我就要去山中吃苦了,你得去一趟和泰,給我師傅和胖子說一聲,叫他們把家產給我經營好了,小爺遲早還得回來。”


    牛三眼珠一轉,訕訕道:“老大,我舍不得你怎麽辦?這個,你看……”


    杜決眼睛一瞪:“看什麽看?要是人家瞧上了你,自然會帶你走,人家沒開這個口,你還是省省吧,小爺可不想丟那個人……你不是有了一顆仙丹?告訴你,胖子變這麽厲害,就是吃了這玩意兒,知足吧你。”


    “當真?”


    牛三大喜過望,自口袋中摸出那顆丹藥,看了看後一把丟進口中。


    杜決一愣,哈哈大笑:“快滾去茅房,別拉褲子裏。”


    牛三滿臉疑惑,突然眉頭一皺,捂著肚子就跑,誰知這時樓下傳來一聲怒吼,那紫袍男子騰空而起斜衝二樓走廊,卻好似喝醉了酒差了準頭,“哢嚓”聲中欄杆碎裂,直直撞上牛三,兩人一起滾到地上。


    整個醉京樓頓時一靜,又爆出聲聲驚呼,樓下的龜奴夥計連忙跑上來,卻隻聽“噗噗”聲中一股惡臭彌散,人們大驚之下連忙皺眉掩鼻。


    牛三躺在地上“哎喲”不已,臉上表情又似痛苦又似放鬆,一股股黃黃黑黑的汁水自他褲子下浸出,轉眼就是一大灘。


    “不好,撞出屎了,是薛少還是這位客官?看著幹嘛?快去叫大夫!”


    一龜奴驚道,又連忙招呼人上前去扶兩人。


    誰知那薛謙渾然不覺身上沾染了汙穢,搖晃著站起,將上前的人一把推開,厲喝道:“再不叫胭脂出來,老子拆了醉京樓!看什麽看?小心老子挖了你們的眼!”


    一些人連忙縮回房中,卻還有不少膽大的攬著姑娘看熱鬧。


    一龜奴見杜決就在旁邊,焦急不已,連忙向杜決擺手讓他快走。


    杜決卻哈哈一笑上前兩步:“小子,耍橫呢?胭脂姑娘就在小爺房中,你又能如何?”


    薛謙一聽,雙眼頓時通紅看了過來:“那你就去死吧!”


    厲喝間,薛謙雙拳一緊如電衝去,帶起一股腥臭惡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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