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倒是有些慶幸黃導師不耐煩地走了,否則看到這師生和諧的一幕,絕對會炸毛的!


    隻是,衣衣又有些疑惑,這家夥是真不怕,太溫和了,把自己等人慣的無法無天,最後沒人聽他的嗎?


    隻能說是日久見分曉吧。


    接下來他除了講考試,還講了野外試煉。


    因為齊家與宮家糟糕的關係,宮家高層有理由懷疑,他們會使壞。


    尤其是齊家雖然也有學府,但根本就沒有野外試煉這一項,他們也就沒有了後顧之憂——不用擔心宮家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於是,這一屆的野外試煉,注定會比往常危險許多。——宮家不會取消,因為這顯得宮家好像怕了他們,尤其是如今家**著一尊雖然胃口太大,卻是實實在在六階的大佛。


    高層們隻是特地做出了調整。


    新入學的玄一級學生野外試煉的地點從烏衣森林變成了森林外各駐地的駐點。


    沒錯,不進森林狩獵,而是換成了給榮元堂打工的類似兼職。


    不能怪高層們如此放心不下,而是如今學府內是按照改革後的製度來的,沒有導師們帶隊,一個個又未必知道輕重,若放開手去,有齊家威脅在前,還不知道能有幾個囫圇著回來。


    至於衣衣等玄二級的,照常,但會有導師跟著,而且還不是跟在後頭,就是和他們一起。


    隻是平常時候,衣衣等人可以當他不存在,然而一旦有了高階武者們幹涉,他可以毫無猶豫出手,比之上一年,隻是跟在後頭,這安全性大多了。


    到底還是防著齊家。


    這個決定其實並不難猜,隻是令丙班人有些無法接受的是,這個負責他們安全的導師竟然是黃導師。


    明明從前他嫌麻煩,根本沒跟過班的。


    這次也不知道是腦抽了還是覺得宮家對自己的信任岌岌可危,想做一些能證明自己的事。


    當胡班導宣布這個消息時,班上毫不掩飾地響起一陣哀嚎,有男生大聲嚷嚷,“可不可以讓班導帶我們?”,有女生膩著嗓子撒嬌,“我們想要班導保護我們,班導最好了啦!”


    胡班導斯文地笑了,他遺憾地聳了聳肩,“我也想帶你們啊,還沒有帶過學員去野外呢,隻是很可惜,你們的班導我是個武道廢材,至今還隻是一個小一階,平日裏連鎮外都不敢出呢。


    你們這次出去,一定要多觀察,細心做記錄,回來時可以跟我講講,我還隻在書上見過外麵的風光呢,真的很可惜,很想看看野外的世界會是什麽樣的!”


    他說著,圓乎乎、笑容不斷的臉上罕見地流出一縷落寞之色。


    頓時,台下對胡班導很友好感的女生立馬就心疼了,拍著胸膛答應,一定會的,導師你就等著吧。


    說得信誓旦旦的,仿佛八匹馬都拉不回來。


    衣衣看一眼過去,發現其中尤以宮嵐嵐為最。


    至於跟班的黃導師,抱歉,大家今朝有酒今朝醉,逃避似的把他忘到腦後了。


    ###


    一晃三天很快過去,筆試部分落下帷幕,正午的時候,衣衣走出考場很是鬆了口氣,不過他們丙班並沒有像其他班級一樣很快解散,去各自準備接下來野外試煉要攜帶的東西,而是陸陸續續聚在了一起。


    衣衣看了看手上的計時器,問一旁的宮北,“大家都到齊了吧?”


    宮北搖了搖頭,“還差一個,青青組的黎水兒。”


    “什麽原因?”衣衣皺了皺眉,之前幾位組長都有反複叮囑過的,黎水兒不可能不知道。


    衣衣還記得那是個嬌嬌滴滴的小姑娘,自己一度誤以為她喜歡上了宮璿,擔心宮嵐嵐說要嫁給他——他爹而傷心,結果小姑娘沒事人一樣,還在那裏興奮地八卦。


    雖然有點不靠譜,卻並不是不守信的人。


    宮北搖了搖頭,他哪裏知道?


    不等衣衣看向袁青青,很快她自己就過來和衣衣解釋了,“我想,應該是被她哥給絆住了,她哥叫黎塘,是乙班的,之前我將消息傳達給她的時候,她一開始很開心,後來卻又苦了臉,期期艾艾的,我問過,她卻沒有回答。


    我猜,或許是她哥不同意。”


    衣衣不由得愣了一下,一般來說,能讓孩子上宮學府的家長,都很開明,很能放得下心去培養孩子獨立自主的意識。


    當然,這並不是說,他們就不關心、不在乎孩子了。


    隻是,在很多方麵,都比較尊重孩子自己的意見罷了,一旦有走歪路的跡象,那肯定會強硬製住。


    他們並沒有承諾放棄使用暴力。


    所以,她完全沒想到自己不過是決定帶著大家一起去買野外試煉用品,竟然會遭到其中某個“家長”的抗拒。


    沒錯,這兩人是孤兒,哥哥和妹妹其實是龍鳳胎,一起被宮家收養。


    隻是他們沒有宮璿娘親幸運,這個收養帶來的僅僅是學雜費全免以及每個月發放的能夠維持溫飽的生活費。


    但更多的,卻是不能了。


    而且,這生活費隻維持到他們成年。


    但人生活在世上,就不可能隻顧著溫飽。


    哥哥黎塘很有前瞻性,他非常清楚,憑借那點生活費,如果他們中有一個生病,隻怕連買藥的錢都拿不出來。


    再者,他很看重自己的妹妹,自從來到宮家,進入宮學府,他所看見的,聽見的都告訴他,女兒家要富養。


    富養出來的女孩才落落大方,沒有那股小家子氣。


    自己可以穿著破爛,但妹妹不行,他不想妹妹因為自己這個沒用的哥哥被人看不起。


    顯然,黎塘也是有天賦的,明明沒有人教過他,他卻自發學會了八麵玲瓏、長袖善舞。


    甲班都是精英,遠比丙班人早熟得多,再加上各種原因,早早就劃分為好幾個圈子。


    是的,哪怕宮家嫡係這一代中,宮欣最出彩,但在甲班,她也不可能像衣衣一樣,混成所有人的老大。


    黎塘精挑細選,考慮到自己現在身無長物,沒什麽價值,選中了比較單純的一個群體,以宮廷為主的“文科生”,當然又因為宮廷的文化課其實不太好,所以這裏麵也沒什麽學霸似的人物。


    而他,盡管基礎差到不行,但難得腦子靈活,力量方麵亦不弱,漸漸就混成了這個小團體實際上老大一樣的存在。


    偏偏他還和名義上的老大——宮廷處得很好,畢竟這孩子沒什麽主見,頗有點人雲亦雲,黎塘證明了自己的能力,提的建議都很正確,漸漸地他就不太管了,頗有黎塘說什麽就是什麽的意思。


    這樣,黎塘若還不能把宮廷哄好,那才叫有問題。


    不過,黎塘最聰明的地方在於,他並沒有直接向宮廷要這要那,而是坦然說出了自己的難處,請求宮廷給他介紹一些適合的工作,與此同時,他還從別的方麵回報宮廷。


    比如,輔導功課這個絕對不會踩雷的點。


    或許有人覺得五爺那麽疼愛自己這個小兒子,怎麽能容忍他身邊出現這樣一個小小年紀就心思深沉的家夥?


    好像小孩子的世界就該天真純潔,光明正大,不染半分塵埃似的。


    其實不然,五爺看似大大咧咧,一副肌肉男無腦的武夫模樣,很容易就讓人覺得他看不上用腦子的“文人”。


    確實,如果他沒生在宮家,沒有經受過嚴格的世家子教育,或許肌肉發達,頭腦簡單的帽子就戳在他頭上,掀不掉了。


    會和很多人一樣對於超出自己理解能力、超出常識性的東西表現出反感、厭惡、抗拒。


    但很可惜,某人被熏陶得對很多事情接受度很高,更多時候都是理智腦,可以壓下自己的喜惡,用寬容的眼光看人看事。


    對於黎塘,他不僅不厭惡反而很欣賞。


    對,不是所有的世家子,都會看不起異軍突起的草根男,然後各種羨慕嫉妒恨,各種打壓。


    或者發現不能收成下屬,就惱羞成怒。


    正相反,如果是真正的,有涵養的世家子,往往比草根男還要謹慎,信奉做事留一線、日後好相見,但如果真的已成死仇,沒有開解的餘地,他們亦是毫不猶豫把敵人定死。


    而不是各種拖拉,各種顧忌,讓敵人成長起來。


    在五爺看來,他一個沒有絲毫背景的孤兒,居然能在甲班混得如魚得水,還借著各種跳板,順利入了宮廷的圈子,手段可謂不低。


    以後的前途也絕不會低。


    沒準現在是宮廷拉他一把,以後就是他拉扯宮廷了。


    五爺怎麽會把這活生生的助力給推出去?


    至於若黎塘被繁華迷了眼,認不清自己的地位,踩著他兒子攀高枝這種情況,五爺不否認存在這種可能,然而他會讓其知道,什麽叫怎麽爬起來,怎麽倒下去。


    五爺有這個自信,同樣也有這個力量。


    其實,黎塘一直都做得很好。


    隻是,他到底是個小孩,做得太好了,沒有沉澱過,沒有受過挫,就像是一支被催熟的苗子,外麵看著長大了,但內裏卻存在各種問題。


    比如,他膨脹了。


    從一無所有的低起點遠遠走到甲班從小培養的精英前麵,他確實值得驕傲,產生自得之類的情緒幾乎是順理成章的事。


    好在,他還記得把它們藏住。


    直到死亡穀那一役,或許是太憤怒了,失去了一慣的謹慎,他竟然把自己往常隻放在心裏吐槽的話說了出來。


    脫險之前,大家相依為命,沒有說什麽,脫險之後,看黎塘的表情就有點怪怪的——你這家夥熱情爽朗講義氣,原來私底下竟然這麽瞧不起人,宮翎怎麽了,她打架那麽厲害,連宮欣都得避讓三分,你居然還罵她垃圾、廢物,那我們這些比宮翎還不如的人,在你眼裏,又是什麽呢?


    居然還一直覺得自己天才得不行,這臉皮厚度也是夠了,你還未必打得過她呢。


    再者,雖然衣衣自己不覺得,但宮翎的身份毋庸置疑擺在那裏,上層圈子其實一直拿她當自己人來著,黎塘這樣罵,很多人就護短心裏發作了,別說宮翎根本不弱,就是她弱,你私下罵人垃圾廢物,這是什麽素質?


    因為這一遭,黎塘的好人緣被削下去一層,盡管後來又做了許多補救,也隻補回來少部分,畢竟大家都不是傻子。


    如宮廷,哪怕惡感減去不少,卻也不會再像從前那樣熱心幫忙了。


    有這麽一遭,黎塘對衣衣的印象分那是刷刷刷直降,偏偏更糟糕的是,他的妹妹,他那從小寵到大、捧在手心裏、向來把自己當第一位的妹妹,自野外試煉回來後,就對衣衣異常崇拜,每天隊長長隊長短的,聽到傳聞後還怒著一張小臉對他發火,信誓旦旦地說著哥哥你肯定比不上隊長之類的話。


    這叫什麽事啊。


    明明妹妹從前最崇拜的人是他,也最聽的話他的話,心裏最重要還是他,可現在這一切,竟然被一個莫名其妙的家夥給搶了。


    黎塘覺得沒法忍。


    作為一個妹控,如果這都能忍下去也不叫妹控了。


    他要和衣衣比鬥,證明自己才是最厲害的。


    不過很顯然,這想法始一說出來,就被妹妹無情地拒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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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百多字,馬上換


    有這麽一遭,黎塘對衣衣的印象分那是刷刷刷直降,偏偏更糟糕的是,他的妹妹,他那從小寵到大、捧在手心裏、向來把自己當第一位的妹妹,自野外試煉回來後,就對衣衣異常崇拜,每天隊長長隊長短的,聽到傳聞後還怒著一張小臉對他發火,信誓旦旦地說著哥哥你肯定比不上隊長之類的話。


    這叫什麽事啊。


    明明妹妹從前最崇拜的人是他,也最聽的話他的話,心裏最重要還是他,可現在這一切,竟然被一個莫名其妙的家夥給搶了。


    黎塘覺得沒法忍。


    作為一個妹控,如果這都能忍下去也不叫妹控了。


    他要和衣衣比鬥,證明自己才是最厲害的。


    不過很顯然,這想法始一說出來,就被妹妹無情地拒絕了。


    “隊長沒空你還是省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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