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玥走到夏誠近前,冷笑著道,“在你眼裏,那些被你們賣掉的宮家小孩不無辜,夏家的小孩被宮家人害死,於是,你們為夏家報仇害死數倍宮家的小孩,如今,我自然同樣可以因為報仇找你們這些罪魁禍首算賬,一報還一報,不是嗎?


    你居然有臉問我在做什麽?早已經做過同樣事情的你,不是應該比誰都清楚,比誰都熟練?”


    宮玥一番話把夏誠堵得說不出話來,可這並不是結束,她似是想起了什麽,轉瞬一臉厭惡,那雙貓瞳裏仿佛燃起了一團火,火光灼灼,亮得叫人不敢逼視。


    “不,我可不敢跟你們比,冤有頭,債有主,至少我沒喪心病狂地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報複到你們後代頭上,比起你們把心中的憤恨發泄到一群手無縛雞之力的小孩頭上,至少我是跟幕後指使正麵硬碰。”


    衣衣覺得必須給宮玥點一個讚了,說得好!


    別人怎麽想,她管不了,但在她本心裏,是切切實實對了她的胃口,要不,怎麽說她們倆是族人呢。


    就比如她與宮欣,雖然兩者心理年齡不同,閱曆不同,但在和解之後,相處卻非常融洽,來往溝通基本看不到有什麽年齡上的代溝。


    也不知是衣衣心理年齡其實偏小,還是現今見到的幾位族人都早熟偏大。


    不過思及這裏的環境,衣衣又不覺得奇怪了。


    人類是一個適應力與創造力都很強大的種族,隻要不是環境惡劣到生命體無法生存,都總能找到適應下去的法子,頑強地、像是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的野草一樣活下來。


    即便林坤對夏仇如山父愛很令人感動,即便林坤對徒弟的相護之情也同樣感動,可衣衣不會忘記若沒有慧姨及時趕到,雅雅這麽個無辜小孩會遭遇什麽,同樣的,宮玥也是。


    更甚者,那些因此而死去的冤魂也該有一個交代。


    所以,任由夏誠流再多淚,平日裏清清爽爽、笑容滿麵的人如今看起來有多狼狽,她也終是一言不發,選擇了旁觀。


    一個人所做的惡哪裏會因為他在某方麵看起來很好而有所減少?至於一掃而空,那就更別提了。


    否則,那些人所受的罪,豈不是白受了!


    夏誠掙紮良久,卻怎麽也撼動不了林坤,隻能無奈放棄,但若要以為他就此罷手,則是大錯特錯。


    他隻是突然想到了一個詞,解鈴還須係鈴人。


    既然師父的惶恐來自於宮玥,那我這個做徒弟的自然該幫他打消。


    當然,絕對不是向某人服軟,相比還存在幻想夏誠或許能活下來的林坤,他更有自知之明一些。


    念頭隻在電光火石間劃過,夏誠動了。


    如同被踩了尾巴的貓,又仿佛背生雙翅的大鳥,他瞬間跳起,向著宮玥撲了過去。


    如此近的距離,宮玥幾乎無從躲閃,眼看著就要被夏誠抓個正著,捏著脖子威脅。


    然後,夏誠已經伸到宮玥脖子處的手停住了。


    不是突然良心回轉,而是他沒法動了。


    憤怒之下,倉促之中,夏誠竟然忘記宮玥身邊還有影七這一樁大神罩著。


    或者說不是他忘記,而是他以為這個點,這個距離,擒下宮玥赫赫有餘,待把人抓到手,人質威脅,他影七還能做什麽。


    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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