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要這樣,我做知心姐姐開解你可不是讓你坑我的,你還有沒有良心?衣衣怒目而視,眼中清晰寫著這樣的意味。


    宮欣眼神懇求,麵上迅速擠出幾分可憐之色,幫幫我,如果你都不願意幫我了,就沒有人會幫我了。


    衣衣:開什麽玩笑,我們之前可是死敵,死敵,死敵你懂不懂,你以前那麽多好朋友,現在居然說什麽我不幫你就沒人會幫你,這睜眼說瞎話的本事呦,不虧心?


    宮欣:死敵?可你不是跟我和解了嗎?那次我讓你打了一頓,你心疼我身上的傷背我回去,我以為我們已經和解了。


    衣衣:要不要臉,明明是你技不如人,還說什麽讓我?至於背你回去,那是我同情心作怪,腦抽了才幹出的蠢事,能算數?


    ……


    兩人用眼神廝殺,難得是彼此十分默契,明明是很不好讀的眼神,偏偏彼此都看懂了。


    這樣的了解,該說她們以前不愧是仇敵嗎?


    正應了那句最了解你的往往是你的敵人。


    宮欣示敵以弱,姿態在無論是從前的宮翎還是現在的衣衣麵前第一次放低。


    然而衣衣卻不敢因此得意,她異常清楚這不過是宮欣為了坑人而給出的一點甜頭、亦或者說是誘餌罷了,往常她因為心裏的那股子氣不願用在自己身上,今天有所求,又哪裏會在意什麽少年意氣?


    不過這也是一種進步,成大事者不拘小節,要做上位者,首先必須學會忍之一字,別說隻是一點小口角,便是今天我對你捅刀子,明天你為了利益照樣要對我眉開眼笑。


    不用小心奉承貶低自己,至少不能像看仇人一樣看。


    這就是管這一大攤子的老大和獨行強者的區別,後者可以隨心所欲,前者要為大局著想。


    宮欣腦袋轉得很快,已經開始拉盟友了,要做家主,可不光是實力強便可以的。


    衣衣在心裏歎了口氣,再度覺得宮欣妖孽,小小年紀,一點就透,而且是舉一反三的那種透,想想前世才八歲的自己在幹嘛。


    當然,不是和一群孩子玩泥巴,孤兒院哪有那個條件?但這個年齡的孩子也不過能遵照指示照顧照顧年齡更小的、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


    可宮欣,卻已經開始為家主之位布局了。


    衣衣不反感這種小算計,但想想斬塵話中的嚴重,她還是覺得沒法答應,不過為宮欣成為家主出一把力是可以的,於是斟酌著說,“有些事,我可以盡量幫你,有些事,我不能。”


    宮欣雖然覺得這話說的很含糊,然而想起往日兩人的衝突,頓時就咽下了下麵的話。


    不急,慢慢來,感情都是處出來的,以後多帶她去見一見哥哥,跟哥哥感情好了,她也不好意思不幫忙了。


    兩人又交流了一番雙月季的打算,衣衣說出自己準備去長味居應聘的計劃,宮欣思索了一會兒答應幫忙,讓她等消息,這才轉身離開。


    待宮欣走後,衣衣看了下時間,覺得還早,心中一動,把裝在空間裏的飛白鼠取了出來。


    那幾日,她一來忙著準備炭火,二來雖然鮮血的影響在自我開解後變得微乎其微,但到底還是有的,她沒有時間亦沒有心思去處理飛白鼠,不知是腦抽了,還是想探索一下空間的作用,手一抖就把飛白鼠丟進去了。


    此前,空間裏隻有那張可以兌換九萬八千枚石珠的木牌。


    如今放出來,衣衣細細打量一圈,終於可以確認自己關於空間是否能維持物品原樣的猜測屬實。


    雖然放了七八天的樣子,可拿出來的跟最初放進去的基本沒有區別。


    盡管天氣不熱,凶獸又耐放,可也不該一點變化都沒有。


    於是,隻剩下一個可能:空間的時間是恒定的。


    既如此,不妨做一些吃食放裏麵。


    至於用水,想了想,衣衣還是決定準備一些,都說有備無患,真遇上那種性命攸關的時刻,空間暴露於否已經不重要了。


    不過,思及自己沒有處理飛白鼠的經驗,擔心把整好一張皮毛剝壞了,她抬腿便想去隔壁找好基友。


    然而看著如此“新鮮”的飛白鼠,無法不遲疑。


    最後,衣衣袖子一挽,拿著廚房的大砍刀,跟殺雞取雞血一樣,把飛白鼠頸部動脈給割開了。


    過程中費了不小的力,這個時候,她很是慶幸當年雲煙沒把這把刀也賣了,否則光現在用的普通刀具,根本割不開凶獸的皮,為了吃肉,自己還得花錢買刀。


    飛白鼠被以頭低腳高的方式墊起,赤紅色鮮血順勢流入幹淨的桶裏,第一眼竟不覺得反胃,可能是宮翎這個身體比衣衣這個靈魂更適應這種血腥。


    準備不足,家裏三個桶都被占用了,看著它們,衣衣又有些犯難,怎麽吃啊?


    獸血的靈氣隻怕比獸肉還要強,根本不能用前世的菜方,難道要自己每天做湯的時候加上一勺子?


    那要吃到哪年那月?隻怕早壞了。


    “可以用來煉體。”斬塵忽然開口。


    衣衣驚訝反問,“煉體?”


    “嗯,一些家族會在孩子很小的時候就開始為他們打基礎,其中獸血用得最常見,有底蘊的,家族裏收藏著一些煉體的方子,用料很是珍貴,非天資聰穎者不會拿出,小爺小時候就用過。”


    “你小時候?”衣衣整個人都淩亂了,有些結結巴巴地說,“你、你們凶植也、也有家族?”


    “當然。”斬塵一副你少見多怪的語氣,然後聲音微妙,“正巧小爺記得幾個主材是獸血的粗淺方子,你要不要試試?”


    衣衣先是心動,不過,“你們凶植用的我也能用?”


    說完後,就覺得這句話有點耳熟,似乎以前也說過。


    “你忘記小爺給你的那本燃燒靈魂力的功法了?”斬塵難得耐心地提點,聲音充滿自信,“你要學著相信小爺,再者這又不是內服的,哪怕真有什麽問題,小爺也能解決了,畢竟當年小爺一時好奇,可是足足研究了十年。”


    衣衣頓時目露佩服之色,隻因為好奇,就花上十年時間,理智與否暫且不說,這份精神就值得讚揚。


    這個相當廣闊的時間讓她決定賭了,自己可能是北大陸唯一能契約斬塵,與之交流、排解寂寞的人,總歸不會把自己弄死。


    至於其他,為了變強,怎麽可能不付出代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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