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段雲家樓下。


    這裏本就有幾分老舊,加上已然必拆,所以人在這些天,幾乎已經走的差不多了,在加上天氣炎熱,連那外麵的攤販都是撤離了。


    因此,除了偶有路過的,基本上已經很少能看到多少人了。至於那些碰瓷之人,經過上一次段雲的教訓,已然早就轉戰別處去了。


    不過,就是這麽個空蕩的彷如鬼樓般的地方,此時的樓下卻是站了不少人。而且,那一個個凶煞的模樣,顯然都不是好惹的。


    “潘傑輝,你究竟想幹什麽!?”


    突兀的怒喝聲在這炎熱的空處響起,隻見得卓剛那被數名身材頗為魁梧的男子扣押著,難以動彈的怒道。


    而在他怒目的方向,一道留著長長的劉海,麵容精瘦無肉,雙眸略顯狹長,身著一襲正規的黑白西裝的潘傑輝正靜立著。


    那一對雙眸,似無水漬,無光,彷如死灰般,靜靜的凝視著那空蕩的大門處。好像,在等待著什麽。


    “卓剛,你覺得,你還有資格來質問我嗎?”


    緩緩轉過身,潘傑輝那本似幹枯的雙眸露出一抹精光,看向那跪倒在地的卓剛道:“以賭被敗,不思報仇雪恨也就罷了。你竟然還主動投身於敵人的手下,你簡直就是師門的恥辱!”


    “你!”


    牙關緊咬,卓剛雙目突出,似快噴出火來,可卻有些無言以對。因為,潘傑輝說的又都是真的。


    如此,憋的眼目都是血絲顯現,他終是說道:“段哥,是值得投靠的人。”


    “嗤...”


    忍不住嗤笑一聲,潘傑輝那雙眸之中浮現幾縷鄙夷之色:“我以前還覺得,你雖然無用,但終歸還是個有骨氣的人。不過,現在,我算是明白了,你不但無用,還是個沒有骨氣的廢物。”


    “竟然叫一個區區二十開外的年輕人為段哥,你簡直將師門的臉,丟到家了。”潘傑輝眼中殺機頓顯。


    骨氣?


    嗬...


    似嘲笑般的露出一絲苦笑,卓剛低下頭道:“入得這個社會,還有多少人,能夠保持住所謂的骨氣,所謂的傲骨?”


    誰沒骨氣?你有,他有,卓剛也有。可是,哪又如何?在這般的紛雜的社會,這所謂的骨氣,終究會被踐踏的一點都不剩。


    而段雲,便是個能夠讓他的骨氣適當留存的人,也是這般貼心的感受和那前途所感,他才追隨的段雲。


    “看來,你真的將你的骨氣給扔了。”潘傑輝似有些居高臨下般,譏諷的看向卓剛。


    “不錯,以前我的確是扔了。”


    那時的卓剛初入社會,本以為賭技可名揚天下,後來才發現,千門之中,高手何其之多,哪怕是他,也隻能堪堪占據一小處而已。


    這般打擊之下,他才心灰意冷,接受永通的高薪聘請,當一個土大王。


    隻不過,人越往下走,那就越容易頹廢。而他就有些這般,這樣的結果就是導致他在賭場的地位隱隱之中的逐漸滑落。


    直到遇到段雲,一個明明比他強很多,卻將他視作兄弟,不防備,不看輕,以誠待之,並且真正做到了用人不疑用人不疑。


    這般將他的心打動,讓他重新撿回了心中的傲骨。也帶著他,激起了出初的熱血。


    如此說了一句,卓剛話鋒一轉,雙眸直視潘傑輝道:“但是,現在我又有了,而這便是段哥給的我,所以我追隨他。”


    “你真是不可教。”


    故作無奈的搖了搖頭,潘傑輝說道:“像你這般別人死心塌地的走狗,竟然會是我的師弟,若傳出去當真是丟了我的顏麵。”


    “哈哈哈,原來所謂的天機無定手隻是一隻別人忠實的走狗。”


    “我還以為是什麽厲害的人物,竟然就是隻哈巴狗,哈哈...”


    那些壯碩的男子,也附和的笑了起來。


    “真是留你,還不如留個女人。”


    冷眼旁觀的看著眾人的笑語,潘傑輝看向卓剛道:“你聽到他們說什麽了吧?”


    雙目死死的盯著潘傑輝,卓剛滿是怒意的咬牙道:“你想怎麽樣?”


    對於潘傑輝,卓剛是很清楚其為人的,可說是心狠手辣,容不得半點汙點。


    當初,潘傑輝因為勾搭上了一個兄弟的女人,結果那個女人便要轉而和他在一起。如此行為,在他看來,使得他的人生多了一汙點,所以,他便將那女子殺了。


    其實,這人生,喜色的潘傑輝遇到的女人不少,覺得是被殺汙點的人也是不少。隻不過,這一件事,是最讓他覺得恥辱的。


    當年就是因為此事,他被師父給逐出了師門,而其也因為這件事,耿耿於懷,遠走他鄉。


    所以此刻他忽然回歸,也是引起了卓剛的極大警惕。


    畢竟,這種心狠手辣,不擇手段的人,可真的什麽事都幹的出來。


    “我想做什麽?”


    似困惑的自語了一句,潘傑輝捏了捏手道:“本來,我知道此事,僅僅是為了師門取回榮譽,順便為了證明給那個死了的老家夥看,他逐出門的徒弟,依舊比他看好的徒弟強。”


    “他...終究是瞎了眼。”


    頓了頓的吐出此句後,他看向卓剛露出一抹瘋狂的笑意道:“順便告訴你,老家夥雖然死了,但是他的女兒我已經代為照顧了,至於那個男人...嗬嗬...太無用,沒存在的必要。”


    卓剛自然明白潘傑輝嘴中的老家夥,就是那死去的師父。其女兒,則是他的師妹。


    想及此,他怒的額頭青筋暴起:“你個畜生,師父含辛茹苦將你養大,他死了,你不回來上香磕頭也就罷了,你竟然還對小師妹下手,你還是人嗎?”


    “你錯了,我就是為他好,才與師妹在一起,因為隻有我,才配得上她。”


    臉上無半點愧疚之感,潘傑輝看向卓剛道:“至於你,原本我隻是接了李山德的錢,對付段雲,順便教訓一下你,不過現在...”


    渾濁的雙眸陡然一凜,他手中一粒白子朝著卓剛狠甩而出道:“你就沒存活的必要了!”


    顯然,在他看來,丟了師門顏麵,沒有‘骨氣’的卓剛,就是他人生的汙點,這種人,不夠資格存活。


    “唰...”


    就在卓剛心頭一顫,任由那顆奪命白子在眼中放大,等死之時,一張金色的卡牌陡然從遠處飛掠而過,將那顆白子一分為二,擊散於地。


    “嘭...”


    而後,去勢不減,直接深深的釘在了那樹幹之上,搖下了許多葉片。


    “說都不說,就想殺我的人,似乎有些太不厚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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