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則啊,無奈奉天新軍方才編練,人手不足,我這裏隻能撥給你六百五十杆漢陽造步槍,再加十支自來的手槍,隻不過人手嘛,隻能調撥給你部分軍官了,隻有底下的隊官,隻能調部分老兵去擔任了。”徐世昌匆匆在紙上寫著調令跟白步鼇說著。


    其實要說徐世昌如果把一直奉天巡防營改編成新軍調撥給白步鼇的話,他白某人還不想要呢!巡防營不說是爛到骨子裏去了吧也差不多了,餉銀不多,又多是地痞流氓,管都沒法管是真的。


    “這幾個人,都去過陸軍速成學堂,也還算是不錯。就駐海城吧,離著奉天也不遠,去了讓海城的巡防營給你讓出一部分營房來。你放心,軍餉絕對少不了,回去就開始著手募兵吧。”


    “職部謝過製台!”白步鼇心裏竊喜,自己招兵?雖然不知道徐世昌這老狐狸打得是什麽念想,可是總比從巡防營拉人要好太多了。而且駐地海城,這可是他義弟張振華的老家。張振華是自費留學,不比想自己這樣的官派留學生,家裏不缺錢,起碼辦個廠還是可以的。


    白步鼇心裏迅速盤算了一下,如果自己部隊駐地海城的話,則可在此根植自己的勢力,將海城練成鐵打的一塊,日後如果經營好了,少不了要比張作霖早進入奉天!


    “謝什麽,皇恩浩蕩,往元則你莫要辜負了天恩才是。”


    “職部明白。”


    “對了,我看元則未曾婚配,我有一內侄,自幼聰穎,容貌嘛,雖說不上是國色天香,卻也算是中上,不知元則嫌棄否?”徐世昌安排完了,就開始說別的。


    不過這一說,倒把白步鼇嚇了一跳,這是幹嘛?就因為幾句話,就開始拉攏自己了?還是說自己演保皇派演得太像了?想想也是,隻不過是個內侄而已,他徐世昌兄弟姐妹十個,還差個侄女麽?又不是親閨女,拿這種親戚做政治姻親,還真是再合適不過。不光是他白某人,眼前的東三省總督看來也是怕自己初來乍到沒個嫡係無法成事啊!


    隻是轉念一想,白步鼇趕緊行禮:“職部謝過製台錯愛!”


    一陣說談,白步鼇正要回去準備募兵,辦公室的門開了,一蓄著八字胡的健壯的中年男子走了進來,行禮道:“製台。”


    “哦!是雨亭來了啊!”徐世昌讓他坐下。


    竟然是張作霖到了!“來來來,元則啊,這是剿滅了遼西巨匪杜立三的張雨亭,現如今的巡防營前路統領。雨亭啊,這是方才從日本陸士留學歸來的白元則,新任的陸軍第七十九標第三營管帶。你兩個也要好好認識一番。”徐世昌一番介紹。


    張作霖想的是:哪來的這麽個小子,小小年紀就做了管帶了?好歹也是四品的協參領啊!


    白步鼇想的是:老小子,要不是在海上還有京津耽誤一段時間,剿滅杜立三哪裏輪到你了?再說了,日後的奉天,是老子的,跟你老小子沒球關係了!


    兩人像是這麽想,但是話不能這麽說。


    “原來是元則!今日一看,果然是一表人才,想必元則才幹過人,能得製台重用的,定是遠超同儕啊!”張作霖眼皮子不眨的就跟白步鼇開始拉攏關係捎帶著給徐世昌拍了個馬屁。


    “張統領謬讚了。不若元則便管張統領叫做雨亭兄吧。元則在東洋也久聞雨亭兄大名啊!剿滅遼西巨匪,更是英雄過人。”


    “哪裏哪裏。”


    “客氣客氣。”


    兩人的對話總之是一團和氣,徐世昌看兩人也認識過了,便道:“元則啊,你先去回去準備準備吧,去軍械處領了裝備,再點好那幾個哨長,便去七十九標任職吧。”


    這是送客,白步鼇哪有不明白的道理,行過禮,“那職部暫且退下了。”


    出了總督府,叫上了在茶館裏等著的張振華,兩人結伴而回。


    “大哥,看來徐世昌這是要重用你啊!”張振華一聽徐世昌把侄女嫁給白步鼇,於是說道。


    “重用?”白步鼇挑著眉毛搖了搖頭,“夠嗆。他要是真重用我,直接給我一標人馬讓我做標統就是了,何苦隻給我槍支彈藥和幾個軍官幾個老兵而已。把侄女嫁給我,怕是想拉攏我;但是又不給我人,怕是想著平衡他內部派係吧?”


    張振華聽完也皺了皺眉頭:“那?”


    “不管他,咱們先回海城,你先把榨油廠或者麵粉廠建起來再說。”白步鼇看了看手裏的清單:漢陽造六百五十杆,手槍十支,馬克沁重機槍一挺。步槍彈五萬發,機槍彈八千發。倒是撥來的四個隊官,都是實打實的武備學堂畢業,各排、各棚的排官、棚目也都是參軍已久的新軍老兵,說起來能力應該都不差。


    一營人馬共有四隊,共計六百五十九人,這些裝備足夠用了。尤其是徐世昌還放血給了自己一挺重機槍!另外軍裝是齊全的,按照士兵正兵月餉四兩五錢,棚目月餉五兩五錢,以及排官、隊官的月餉,徐世昌撥給他的是差不多三個月的軍餉,共是一萬兩——由此可見新軍的軍費之高,如果真按照計劃建成三十六鎮新軍,光是這巨額軍費就根本不是清廷能承受得起的。


    白步鼇準備先去領人,人都在第七十九標等著,也在奉天,離著總督府也不遠,兩人便回首去七十九標。


    到了一看,白步鼇好懸沒把下巴掉下來。


    “季豪學長!”白步鼇衝那青年軍官驚呼一聲——沒錯!新編陸軍第二十鎮第七十九標的標統正是陸士第二期留學生藍天蔚!


    “元則學弟!”藍天蔚也認出了白步鼇!“哎呀!曾有同學來信說元則學弟病重,似在煙台養病,我還說可惜呢!剛徐督的手信送到的時候,我還納悶,白元則?難道是你白步鼇老弟?徐督怎麽就把表字寫上了,沒寫你大名呢!”


    “哈哈!”白步鼇笑了幾聲,不為別的,就因為他知道,藍天蔚也是同盟會成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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