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顯然,蔣曉溪並不是對自己的老公沒有半點關注,至少,她知道那個小酒館的存在。


    當然,這也和白秦川平日裏太高調了也有一定關係。


    這個家夥平日裏在和嫩模約會這件事情上,真是一點兒也不避嫌,也不知道白家人對此怎麽看。


    恐怕,那些喜歡蔣曉溪的白家長輩,對此會非常不開心,至於他們會不會選擇背地裏動手腳,那可就不太好說了。


    “看來你是一點兒也不吃白秦川的醋啊。”


    蘇銳一邊吃著那一道蒜爆魚,一邊扒拉著米飯。


    平心而論,蔣曉溪做的幾道菜真的很合他的口味,明顯是用了很多心思的,而且,這頓飯沒有紅酒和燭光,所有的飯菜裏都是家常的味道,很容易讓人身心放鬆,甚至本能地產生一種歸屬感。


    “他的醋有什麽好吃的。”蔣曉溪給蘇銳盛了一碗紫菜蛋湯,微笑著說道:“你的醋我倒是經常吃。”


    蘇銳咳嗽了兩聲,被米粒給嗆著了。


    蔣曉溪搖了搖頭:“其實,就是出現的晚了一些,不然的話,我也能更加放開手腳的去追你了,哪像現在……”


    說到這裏,她的語氣之中帶上了一股幽幽的味道。


    其實,蔣曉溪在見到蘇銳之後,絕大部分的時間裏麵都是很開心的,可是,此刻,她的語氣之中終於顯現出了一絲不甘的意味。


    蔣小姐以前就很遺憾地對蘇銳說過,她很後悔曾經把自己給了白秦川,以至於覺得自己是不完美的,配不上蘇銳。


    可是,蘇銳壓根沒有這方麵的情結,但無論他怎麽去安慰,蔣曉溪都不能夠從這種自責與遺憾之中走出來。


    盡管,她並不欠他的。


    “別這樣說。”蘇銳輕輕地歎了一聲:“未來的事情,誰也說不好,不是嗎?”


    “這倒是呢。”蔣曉溪臉上那沉沉的意味頓時消散,取而代之的是眉開眼笑:“反正吧,我也不是什麽好女人。”


    蘇銳能夠看出來,蔣曉溪此刻的眉開眼笑,並不是真正的快樂。


    隻是習慣用的保護色罷了。


    不過,蘇銳還是伸出手來,揉了揉蔣曉溪的頭發。


    其實,對於他們曾經差點在浴缸裏大戰的行為來說,此刻蘇銳揉頭發的動作,根本算不得曖昧了,但是卻足夠讓坐在桌子對麵的姑娘生出一股安心和溫暖的感覺。


    這種情緒之前很少在蔣曉溪的心中冒出來,所以,這讓她感覺到挺迷戀的。


    白秦川永遠不可能給她帶來這樣的安心感,其他男人也是一樣的。


    “你在白家最近過的怎麽樣?”蘇銳邊吃邊問道:“有沒有人懷疑你的動機?”


    蔣曉溪把魚肚子中間的那塊肉夾到了蘇銳的碗裏,隨後笑著說道:“怎麽會懷疑我,白秦川現在夜夜笙歌的,他們同情我還來不及呢。”


    白秦川越是自我放縱,越是率性而為,那麽就越是能夠給蔣曉溪機會。


    很多本該由這個大孫子來主持的業務,此刻都交到了蔣曉溪的手裏麵。


    蔣曉溪本來能力就相當可以,白秦川這樣做,無疑相當於給她助攻了。


    白秦川顯然不可能看不到這一點,隻是不知道他究竟是不在意,還是在用這樣的方式來補償自己名義上的老婆。


    如果這種狀態一直持續下去的話,那麽蔣曉溪或許實現目標的時間,要比自己預想中的要短很多。


    “我知道自己所麵對的究竟是什麽,所以,我會步步為營的,你不用為我擔心。”蔣曉溪明白蘇銳心中的關切之意,因此解釋了一句。


    “你我這種私下裏的見麵,會不會被白家的有心之人注意到?”蘇銳問道。


    畢竟,他是整個白家的死對頭,哪怕蔣曉溪和蘇銳什麽都沒做,隻是吃頓飯,恐怕都會對前者入主白家形成巨大的打擊。


    “放心,不可能有人注意到。”蔣曉溪把散在額前的頭發捋到了耳後,露出了白皙的側臉:“對於這一點,我很有信心。”


    “那就好,小心駛得萬年船。”蘇銳知道麵前的姑娘是有一些手段的,所以也沒有多問。


    “當然得小心了。”蔣曉溪說到這裏,笑靨如花:“你見誰偷情不是小心翼翼的?”


    蘇銳又劇烈地咳嗽了起來。


    蔣曉溪看著蘇銳,眼睛放光:“我就喜歡你這種被動的樣子。”


    蘇銳隻能繼續埋頭吃菜。


    蔣曉溪倒是沒怎麽吃,簡單的吃了幾筷子而已,喝了一碗湯,便放下了碗筷。


    蘇銳見狀,不禁問道:“你就吃這麽少?”


    “得保持身材啊。”蔣曉溪說道:“反正我該有的也都有了,多吃點隻能在肚子上多添點肉而已。”


    該有的都有了……聽了這句話,蘇銳不禁想到了蔣曉溪的包臀裙,隨後說道:“嗯,你說的沒錯,確實都有了。”


    “你真是難得誇我一句呢。”蔣曉溪雙手托腮,看著蘇銳大快朵頤的樣子,心裏有種無法言喻的滿足感:“夠吃嗎?”


    “夠吃,吃的很爽。”蘇銳毫不吝嗇自己的誇獎,“吃這種家常菜,最能讓人安心了。”


    “那我以後經常給你做。”蔣曉溪說道,她的唇角輕輕翹起,露出了一抹極其好看卻並不算勾人的弧度。


    本來一個誌在深入白家搶班奪權的女人,卻把自己所有的野心都收了起來,為了一個默默喜歡的男人,係上圍裙,洗手作羹湯。


    這本身就是一種關於愛意的表達,極致卻樸素。


    “好。”蘇銳答應道。


    添了兩碗飯,蘇銳終於把所有的菜都吃光盤了,甚至連那一大碗紫菜蛋湯全部喝了下去,撐的靠在椅子上不能動。


    蔣曉溪眉開眼笑。


    在今天晚上的絕大部分時間裏,蔣曉溪的眼睛都跟月牙兒一樣呢。


    看到喜歡的男人吃得那麽飽,比她自己吃了還開心。


    在包臀裙的外麵係上圍裙,蔣曉溪開始收拾碗筷了。


    蘇銳本來還想幫著收拾,但由於被撐的幾乎動不了,隻能放棄了。


    “我來就行,有洗碗機呢。”蔣曉溪笑道。


    蘇銳吃的這麽幹淨,她甚至都可以省卻了把食物殘渣倒出來的步驟了,所有的碗筷全部放進洗碗機裏,省時省力。


    至於省出來的時間,便可以享受這夜晚和月色了。


    “走吧,我們去外麵散散步,消消食?”


    蔣曉溪一邊說著,一邊給自己換上了運動鞋,隨後毫不避諱地拉起了蘇銳的手腕。


    “出去的話,會不會被別人看到?”蘇銳倒不擔心自己被看到,主要是蔣曉溪和他的關係可絕對不能在白家麵前曝光。


    “這是淡季,度假村入住率挺低的,而且……咱們不一定非得找明亮的地方散步啊。”


    對此,蔣曉溪看的很開,她的眼睛亮晶晶的,明顯裏麵正在閃動著希望之光。


    “那好吧。”蘇銳摸了摸鼻子,挺著肚子被蔣曉溪給拉出去了。


    度假村裏確實沒什麽人,蔣曉溪拉著蘇銳還專門往路燈昏暗的山路上麵走。


    “夜晚爬山的感覺也挺好的。”她說道。


    挽著蘇銳的胳膊,看著天上的月色,山風撲麵而來,這讓蔣曉溪感受到了一股前所未有的放鬆感覺。


    “你光著兩條大長腿,冷不冷啊?”蘇銳不禁問道。


    “習慣了。”蔣曉溪微微踮起腳尖,在蘇銳的耳邊輕聲說道:“而且,有你在旁邊,從裏到外都熱乎。”


    “從裏到外……”蘇銳的表情變得略有艱難:“我怎麽感覺到這個詞有點怪怪的?”


    蔣曉溪也是老司機了,她眨了一下眼睛:“我故意的。”


    兩人走到了樹林裏,月亮不知不覺已經被雲彩遮住了,此時距離路燈也有些距離,蘇銳和蔣曉溪所處的位置竟是已經一片漆黑了。


    除了風聲和彼此的呼吸聲,什麽都聽不到。


    伸手不見五指。


    蘇銳忽然感覺到自己的脖子被人摟住了。


    蔣曉溪緊緊摟著蘇銳的脖子,直接把兩條充滿了彈性的大長腿盤在了他的腰上,嘴唇也直接找到了蘇銳的唇,隨後狠狠印了上去!


    這個動作似乎顯得有些急切,明顯已經是期待了許久的了。


    蘇銳能夠感覺到,從蔣曉溪的口中傳遞出來一股熱量,那似乎是她心中的熱情所化。


    蘇銳伸出手來,托住蔣曉溪,也開始被動地會回應著她了。


    這一吻足足持續了十分鍾。


    隨後,蔣曉溪氣喘籲籲地趴在了蘇銳的肩膀上,吐氣如蘭地說道:“我很想你,想你很久了。”


    這是最認真的表達。


    四下無人,月亮被遮住了光芒,似乎在這裏想做什麽都可以。


    蔣曉溪緊緊地抱著蘇銳:“我有時候會感覺到很孤單,但是一想到你,我就好多了。”


    這一刻,是蔣曉溪的真情流露。


    蘇銳托著對方的手哪怕已經被包裹住了,可心中卻並沒有半點衝動的情緒,反而很是有些心疼這個姑娘。


    她披著堅強的外衣,已經獨自前行了很久。


    其實,蔣曉溪的這種行為,已經不是“野心”二字可以解釋的了,反而已經成了一種執念——抑或是說,這是她人生餘下道路的意義所在。


    蔣曉溪出來和蘇銳散步,並沒有帶手機,此時,白秦川已經簡直要把她的手機給打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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