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室裏,看著老趙,李龍炎搖了搖頭:“你是有什麽話想要對我說嗎?”


    說完,還不待對方回答,他又說道:“把你平日裏喜歡喝的咖啡,給我衝一杯。”


    喝咖啡,在江湖世界裏麵絕對是很難得很罕見的愛好。


    畢竟,江湖世界可不缺名山大川 ,那些風水極好之地,往往又盛產品質極佳的頂級好茶。


    但是,這戴著近視鏡的老趙卻有喝咖啡的習慣。


    他不僅外表上看起來像是個老學究,甚至平日裏的一些行為上也是如此。


    李龍炎往往是看不慣這種特別“西洋化”的做法的,但是老趙對自己忠心耿耿那麽多年,他也懶得幹涉這些細節,甚至,老趙在他用來待客的茶室裏麵擺上了一台進口咖啡機,他也並不介意。


    但是,今天,李龍炎莫名的有點煩躁,他忽然很不想去喝自己島上最負盛名的頂級花茶了,他想要用咖啡的苦,來刺激一下自己的味蕾,以及……精神。


    才俊之戰開戰在即,煩心事兒有點多啊。


    “好的,島主,請稍等。”


    老趙也有一些意外,他把茶室的燈打開,給李龍炎磨了豆子,衝了一杯咖啡。


    滿室生香。


    “是最苦的那種嗎?”李龍炎問道。


    “這豆子是蘇門答臘的,味道層次比較豐富,苦是苦一些,但是酸味和果香味也挺重的。”老趙說道。


    聽了這句話,李龍炎抿了一口,細細一品,隨後說道:“比我想象中要好喝一些。”


    隨後,他對走廊那一頭的臥室喊了一聲:“千月,你既然睡不著,要不要起來喝杯咖啡?”


    李秦千月沒回答。


    想必是睡著了吧。


    “島主,有件事情,不知當講不當講。”老趙說道。


    “你盡管說,你我之間沒什麽不好講的。”李龍炎說著,又品了一口咖啡:“越喝味道反而越好了,你還別說,這西方人確實挺懂得享受生活的。”


    這次的才俊之戰和比武招親,事關葉普島能否一躍成為江湖世界超一線勢力,所以,李龍炎的肩膀上麵也有很大的壓力,他沒有睡意也是很正常的。


    再加上,現在一躺下,李龍炎的腦子裏都是白紅顏,睡也睡不安穩。


    接下來的幾天,還有很多細節需要謀劃,還有很多門派需要拉攏,對於李龍炎來說,沒有一件事情不需要他親自操心,哪怕老趙已經安排好了很多,但是他還是要事必躬親的過問一遍才行。


    “島主,今天,白君山的白城壁來拜訪我了。”老趙說著,從他的口袋裏麵掏出了一個方形的扁盒子,放到了茶桌上。


    一個翠綠的玉佩,在燈光之下釋放出了柔和的光芒來。


    “白君山雖然產玉石,可是,這種品相的玉也是非常罕見的。”李龍炎把這玉佩拿起來,端詳了一下,說道:“這白城壁看來很喜歡千月啊。”


    給一個管家都出手如此闊綽,白城壁的所圖必然不小。


    老趙扶了扶眼睛,說了一句:“這白城壁是不是喜歡二小姐,這個我並不清楚,但是,他應該是非常想拿下比武招親的。”


    “喜歡千月,和拿下比武招親,這兩者之間有區別嗎?”李龍炎淡淡地問道。


    這得是一個多麽不在意自己女兒的父親,才能說出這樣的話來?


    房間裏麵,某個姑娘的手,輕輕顫抖了一下。


    “島主,恕我直言,這本身是兩碼事。”老趙說道。


    在這位忠心耿耿的老管家身上,這是罕見的直言了。


    “老趙,你似乎是變了。”李龍炎看了看對方,說道:“以往你絕對不會這樣跟我說話的。”


    “請島主原諒。”老趙微微低下頭:“我是一直看著二小姐長大的,自然想要讓她許個好人家,所以……”


    “白君山的整體實力還可以,應該算是個好人家了。”李龍炎說道。


    老趙聽了這句話之後,沒有再多說什麽。


    白君山的整體實力如何,這對於李秦千月的終身幸福來說,根本就是無關緊要的事情!最關鍵的是,這白城壁的人品到底如何!


    白君山可不等於白城壁!


    然而,這老趙也知道,想要扭轉這島主的想法,真的千難萬難。


    李龍炎摩挲了一下那玉佩,又說道:“老趙,你覺得,這次除了白城壁之外,你還看好哪幾個青年才俊?”


    “島主,我對這些青年才俊的了解並不透徹,我想,您的心裏麵肯定已經有了相關的人選了。”老趙說道。


    其實,如果仔細觀察的話,會發現,這老趙此時的說話方式,和剛剛的李秦千月是非常相似的。


    因為,無論他們究竟給出怎樣的意見,都不會被李龍炎當一回事的。


    就在這個時候,院門口值守弟子的聲音響起來了,他說道:“請二位回去吧,我們島主已經睡下了,雖然二位是貴客,但是島主也很介意別人打擾他的睡眠。”


    “麻煩小哥向李島主通秉一聲,就說東林寺的慧清和遠迦有要事相商。”慧清的聲音響起來。


    “很抱歉,請東林寺的兩位高僧回去休息吧,明天就是才俊之戰了,養精蓄銳很重要,況且,我們的島主真的已經睡下了。”這值守弟子還在拒絕。


    李龍炎聽了,他的目光先是看了看放在桌子上的玉鐲,隨後又對老趙說道:“不會這號稱同輩無敵的遠迦也想參加比武招親吧?”


    老趙聽了這句對東林寺似乎稍有不尊重的問話,並沒有回答,而是說道:“島主現在要見見他們嗎?”


    “當然,據說慧清是東林寺下一任掌門的有力競爭者,但是為人清高冷傲,從來不和其他江湖同道走動,今天他難得來了,我自然要見一見。”


    李龍炎說完,便朝著院子外麵走去了。


    而慧清還在堅持:“請小哥通秉一下,事情十萬火急,事關整個江湖世界的安危,耽擱不起。”


    “事關整個華夏江湖世界?”聽了這話,值守弟子嘲諷的笑了笑:“這位高僧,你莫不是在威脅我嗎?”


    遠迦往前跨了一步,身上的氣勢已經騰了起來!


    那名弟子感受到了這年輕和尚所散發出來的凜冽殺意,不禁往後麵退了一步,嗓門也不自覺地變大了:“這裏是葉普派重地,你們兩個和尚還想殺人……”


    “你是怎麽對貴客說話的?”


    這時候,從院子裏麵傳來了一道斥責聲音,隨後,這斥責之聲便轉成了歡迎之音:“不知慧清和遠迦兩位師父前來,我李某人有失遠迎啊。”


    話音落下,這院門便打開了,李龍炎和老趙出現在了慧清的視線之中。


    李龍炎先是對慧清和遠迦行了佛門之禮,還沒問他們為什麽上門,便立刻轉向了值守弟子:“對貴客出言不遜,罰你杖責二十,禁閉十五天,自己去戒律堂領罰吧。”


    聽了這句話,那名弟子立刻哆嗦了起來,麵色霎時間都白了!


    畢竟,在葉普派,這杖責二十,可是極為恐怖的!


    雖然打的是屁股,但是,那一杖下去,就是皮開肉綻,二十下打完,那可絕對是血肉橫飛,慘不忍睹!


    若是受了這樣的傷,至少趴著睡覺三個月!


    如果在這期間發生了感染,那麽極有可能出現生命之危!


    所謂的伴君如伴虎,就是如此!


    遠迦聽了,忍不住地皺了皺眉頭。


    “李島主,不必如此懲罰這位小哥,他也是盡忠職守。”這時候,慧清開口了。


    “不,慧清兄,這是我葉普島的內部之事,我自有安排。”說完,李龍炎看了一眼這個弟子:“還不速速去領罰?不要再在這裏丟人現眼了。”


    “島主,是……是是。”這名弟子沒想到島主竟然會這麽說自己,於是渾身大汗的朝著戒律堂所在的方向行去。


    老趙在後麵看著此景,什麽都沒有講。


    慧清搖了搖頭,也沒有再多言,而是說道:“李島主,我們此次過來,是有要事相商。”


    “走,咱們去房間裏說。”


    李龍炎拉著慧清,笑嗬嗬地說道。


    這種熱情的樣子,和剛剛把手下弟子趕走的情形相比,簡直判若兩人。


    “不,不用進房間了,在這裏說就行。”


    慧清說道:“在一個小時之前,我東林寺的一名弟子死了,是東洋忍者所殺。”


    “死在葉普島上嗎?”李龍炎問道。


    聽了這句話,他臉上的笑容立刻消失不見,整個人也都變得陰鬱了起來。


    因為,他似乎意識到,這兩個東林寺的和尚在大半夜的上門,可能是來興師問罪的!


    “就在葉普山下方的商業街。”遠迦補充了一句。


    “遠迦,你把事情的經過跟李島主說一遍吧。”慧清說道。


    “是,師叔。”於是,遠迦便把山下所發生的事情原原本本的講了一遍,當然,他也提到了蘇銳和國安。


    “為什麽葉普島上竟然會有東洋忍者?為什麽國安也來了?”李龍炎的眉頭狠狠地皺了起來:“這些事情我竟然都不知道?”


    在以往曆屆的才俊之戰上,國家都會安排專人前來盯著,甚至大部分時間會和東道主承辦方打好招呼,但是這一次,李龍炎並沒有得知任何國安前來葉普島的消息。


    所以,從遠迦的口中說出的話,讓他非常震驚,一種微微失控的感覺,開始在他的心中蔓延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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