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果然名不虛傳,小人的這些伎倆到底是瞞不了你!”聽到蘇萱的一番陳述,梁屠夫似乎沒有打算再為自己辯解了。


    要知道蘇萱所說有理有據,就算是他再怎麽死鴨子嘴硬,也沒有辦法欺瞞像蘇萱這種能夠洞察一切的人,所以他不打算再繼續做那些無謂抵抗了。


    “如此說來,那所謂的剔骨刀被人從案板上順走,以及你雨夜摔倒,剔骨刀跌入河內的說辭,隻怕也是你所捏造出來的!”見到梁屠夫沒有再抵賴,於是對著梁屠夫問道。


    梁屠夫沒有說話,大概是見事已至此,他已經沒有繼續辯解的意義了,於是他隻能是默認這一切,畢竟他辯解了,也不會有人相信的,所以沉默是最好的選擇。


    “你做這樣多,無非就是轉移蘇大人查案的視線,擾亂蘇大人的思路,所以你才是那個殺人越貨的凶徒?”毛得貴見到對方沉默,立刻認定對方默認了一切,當即得出自己的判斷,認定梁屠夫就是本案的凶徒,於是衝著梁屠夫說了這樣一句話。


    “凶手,還我相公命來!”聽到這裏,一邊早已按耐不住情緒的姚林氏再也控製不住內心的崩潰心裏,一下子從地麵爬了起來,用自己身為一個女人所能使出來的全部力氣,抓住梁屠夫的手臂搖晃著嚎哭起來。


    她無法想象此刻身為凶徒的梁屠夫,竟然可以當成無事人一般,跪在蘇萱麵前麵無表情,好像所有的一切都和他沒有關係。


    她實在不理解這個人的良心如何可以這樣的安寧,所以她發自內心的譴責和指控化作無力的搖晃,要為自己的丈夫討要一個說法。


    “無恥之徒,當真是厚顏無恥到了爐火純青的地步,真不敢想象你在麵對姚林氏的時候,還有什麽臉麵立於人前?”毛得貴緊接著衝著梁屠夫說道。


    很顯然他和姚林氏一樣,此刻已經將梁屠夫定性為凶徒了,所以他才會在這個時候說出這樣一句話,硬生生斥責著梁屠夫的無恥和厚顏。


    倒是蘇萱身邊的人卻沒有任何一個人有所動搖,他們一直看向蘇萱這邊,在蘇萱沒有下最終結論之前,是無論如何都不會草率下任何結論的。


    “他不是凶手!”蘇萱這個時候對著姚林氏和毛得貴說道,做出了自己否定這個判斷的決定。


    “他不是?”陸峰和賣的貴幾乎在同一時間說出這句不敢相信的話,要知道剛才蘇萱列舉的所有細節和證據,幾乎都在指控梁屠夫就是這個窮凶極惡的凶徒,可偏偏在這即將塵埃落定的時候,蘇萱竟然跳出來說梁屠夫不是凶徒,這自然是讓所有人都感到驚訝和不敢相信了。


    “沒錯,他不是凶徒,但是他卻在包庇凶徒!”蘇萱見到所有人那詫異的表情,於是當即又說出來一個更加震驚大家的說法。


    這一下子所有人更加震驚了,尤其是毛得貴,要知道他從官以來,案子查到這個時間,應該是到結案的地步了,可是蘇萱卻偏偏在這個時候另辟蹊徑,找出來另外一條線,而且還和眼前這個跪著的梁屠夫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


    這要是他在審理這個案子,絕不會舍易求難,將已經抓到的“凶徒”放了,卻找那個還不知道是誰的凶手。如此這般操作,不僅會影響自己斷案的進度,還會讓上級質疑自己的辦案能力,甚至於導致自己官位品級上升形成障礙,讓自己仕途受到影響。


    因此他理解不了蘇萱的做法,更加不敢認同蘇萱的做法,因為在他看來,不會有那一個官做出這種傻事來。


    “不,我沒有包庇誰,就是我做的,大人,您抓我吧!”梁屠夫知道這個案子已經到了這個地步,他根本就沒有辦法選擇另外一個結果,所以隻能自己大膽承認這件事情了。


    “你就是在包庇這個人!”蘇萱當即指控著說道,“如果這個案子是你做的,剛才毛大人詢問案板順刀以及剔骨刀跌落的事情時,便不會什麽話都不說。”


    蘇萱看著梁屠夫的眼睛,對著所有人繼續往下說下去:“我敢斷言,凶徒順刀、以及剔骨刀不慎跌入河水當中的事情,都是真的,隻不過他是聽凶徒訴說的細節,並沒有親眼看到,所以他才說不出那剔骨刀到底是掉在蒼龍河的什麽位置,導致本官的人在這蒼龍河內打撈無果。


    而且河內的這具骸骨的出現,更讓梁屠夫感到意外,倘若這個案子是他所為,他明知道這具屍體在蒼龍河這個河段內,是絕對不可能將本官引到這裏來打撈剔骨刀,從而讓沉浸河內的骸骨重見天日的!”


    蘇萱的分析很到位,種種跡象都表明梁屠夫壓根就不是凶徒,甚至於都不曾參與過這個事件的任何細節,可是他卻在所有證據對他不利的情況下,隻是想征性的讓英捕頭說說情。


    可是這個案子不是毛得貴在審訊,英捕頭又隻是毛得貴身邊的捕頭,在毛得貴年前或許說話管些用,但是在蘇萱麵前,那就等同於沒有任何價值。


    梁屠夫明知道沒有價值,卻非要在蘇萱麵前請求英捕頭幫忙,甚至於不惜透露一些和英捕頭見不得人的勾當,目的自然不是為了讓他自己脫身,他也脫不了身,反而會讓人不自覺的懷疑梁屠夫自身有更多的罪過,將自己推入萬劫不複的深淵。


    蘇萱當時也想不明白,為什麽會有人主動將自己給弄死,即便是遭到被害者家屬的搖晃質問,他也沒有喊過一句冤枉。


    這所有的一切都表明,他是心甘情願的為他人頂罪,而這所有的一切在其他人麵前並沒有被察覺,卻沒有逃過信息如塵的蘇萱,她犀利的眼睛當即看出了這件事情的貓膩,因此她才衝著大家說出那句梁屠夫不是凶手的話。


    在蘇萱說梁屠夫不是凶手而是在包庇別人的時候,梁屠夫的反常行為再次肯定了蘇萱的判定,因此蘇萱更加確定自己的分析沒有錯,這家夥就是在給別人頂包。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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