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在各種各樣的傳說裏,這片連綿的園林和宮殿中擁有著數以百計的各類的魔法防禦……然而千年以降,這嚴密的魔法體係裏卻從來沒有混進過一個如此可怕的敵人!如果他就這樣以‘劍聖’的麵孔去到了皇帝陛下麵前……王者隕落,那麽完全群龍無首的各個領地還如何抵抗圖米尼斯的進攻?


    “放心,我對那個老頭子的性命沒興趣。”那個人的聲音再一次點破了女騎士的思緒,讓她全身一顫:“更何況,實際上不用我去殺,他恐怕也已經時日無多……說不定早就已經被偷蛇轉雞了。”


    女騎士眉頭緊皺。


    就算是不理會那古怪的用詞,但這種保證,能相信嗎?


    可是僅憑自己又能做到什麽呢?大喊一聲抓奸細?但那樣做的話又能有什麽益處?雖然確實有可能讓他不至於製造出更大的破壞,可是一切也就此失敗了,不管是那位小皇子還是皇帝陛下本人,都仍舊不可能脫離提比略帝選侯的控製。


    這一切顯然太過複雜,而她現在能夠依靠的力量又實在是微不足道,即使如何思索,也不可能得到令人滿意的答案。


    於是就在這糾結裏,一行人已經被安排到了一座小殿裏。從規模來看,這可能是用來招待一些身份特殊的客人的地方,至少有三層不同的防禦法陣,牆壁也是由大塊的石磚堆砌,不過幾座風格花俏的房間裝飾堂皇,雖然對於侯爵夫人而言不符合身份,可是考慮到目前的局勢,這安排似乎已經相當不錯。


    雖然仍舊讓塔希媞寢食難安。


    為了不被看出什麽破綻,她甚至拒絕了女侍請她沐浴更衣的建議。也沒有回到分配給她的房間,隻是簡單的以魔法伎倆代替洗澡清潔了身體——而與她的緊張相對,那個家夥的輕鬆簡直就像是一個玩笑……享受著女侍的服侍換上了一身整潔的軟袍。他隨手就從房間的酒架上弄了瓶佳釀來自斟自飲,半眯著眼睛不知道在想些什麽。悠閑得讓女騎士咬牙切齒卻又無可奈何。


    當然,事實上愛德華也並沒有表麵上看起來的那樣悠閑。


    銀色的星輝在眼中微閃,他的視野已經擴展到了皇宮的邊緣。


    受製於這個時代生產力的局限,這座千年帝都的規模,也並沒有比羅曼蒂大上太多,但是在能量的層次上,卻要略勝了不止一籌……羅曼蒂的所有魔法防護都是以學院作為中心擴展開來的,但是伊利裏亞的中心。卻在這座皇宮內城裏麵。當然,在神力探查之下,凡人的大部分阻礙都沒有沒有意義,甚至纖毫畢現,不過也不是所有的地方都是如此,比方說中心處的一大片,還有幾個特定的地點都被籠罩在強烈的能量防護中,而那座城堡,就是最為深幽的一處。


    即使並沒有刻意去探查,愛德華也能感受到其中濃鬱的魔鬼的氣息……然而這種濃鬱卻反而讓他主要的目標模糊起來。


    所以心靈術士有些猶豫。


    對於伊斯甘達爾這個千年老怪。其實從愛德華的角度來說,也沒什麽值得猶豫的地方,這家夥仗著力量試圖複活本來無可厚非。但問題就是不長眼睛的惹到了恰逢其會的愛德華,結果賠了夫人又折兵,而時過境遷的現在,這位依靠著魔鬼力量縱橫大陸的‘千年皇帝’,愛德華也照樣完全看不上眼,就算是他已經大幅度的借助了地獄的力量,也是一樣的。


    但他的舉動卻並不隻是為了實現他個人的野心——阿斯摩蒂爾斯如今的實力顯然已經增強不少,而諸神卻是損失巨大,此消彼長之下。地獄想要擴大在主物質位麵的影響就是順利成章之事,如果出手破壞。之前合夥對付魔法女神之後的脆弱默契,可能就要直接消失了。


    呆在主物質位麵。現在的愛德華倒是完全不懼怕九獄之主,但也沒有必要輕易跟他結仇……


    思緒被門扉的輕叩聲打斷。


    “薩拉齊閣下。”一個女侍走進房間,躬身施禮:“侯爵夫人已經醒來,她要求……與您見麵。”


    “讓她好好休息,我跟她又沒有什麽好說的,對了,你們把孩子交給她了?”


    “是的,閣下。”劍聖明顯心不在焉的回答讓女侍怔了怔:“但伯爵夫人說,必須和您見一麵,否則的話她會親自過來的,所以請您……”


    “我現在很忙,你沒注意到嗎?”


    “什麽時候開始,忙碌這個詞,跟躺著飲酒變成了一個意義了?薩拉齊閣下?”冷漠的聲音越過女侍,然後是侯爵夫人的身影:“如果是那樣的話,我想您更忙一點兒,似乎也不成問題吧?”


    女子已經換下了那件汙損的長裙,也簡單的清理了身上的血汙,但不知是否是補償心理的作用,她此刻穿著一件色澤豔麗的大紅長裙,裁剪精致的蛛綢將她傲人的曲線勾勒得更加生動,隻是長裙內原本應有的胸衣卻不知何處,寬闊的領口露出了大片白皙的肌膚,在一片鮮紅之中格外耀眼,又讓那深深地溝壑一覽無餘。精美的層層褶邊隨著她的言辭微微顫動,恍如一團燃燒的火焰。那種仿佛滿溢而出的火辣,讓與之對視的塔希媞也不由下意識的移開目光,臉頰發燒。


    “休息也是戰鬥最為重要的環節,不懂得如何休息的人,是永遠也不能在戰鬥中發揮出最佳的實力的。”


    “還是停下這些毫無意義的廢話吧。”伯爵夫人眯起眼睛打量著那個甚至沒有起身的男人,言辭冷厲:“你們是怎麽把我帶回來的?”


    “通過傳送門……”


    “夠了,這種謊言敷衍不了任何人!”侯爵夫人不耐煩地提高了聲音:“你們究竟是怎麽讓那個愛德華的放手的!還是說,他跟你們達成了什麽協議?告訴我!”


    站在一旁的兩名騎士對望了一眼。他們顯然沒有想到,最先對於他們的行動產生了懷疑的,竟然會是這位女士。


    如果能夠取得她的配合的話,或者以後的事情會更加容易辦……比方說。帶走那個至關重要的孩子。但是,這裏畢竟是敵陣中央,她究竟會做出什麽反應還未可知。如果她一如之前那樣,為了不讓孩子冒死亡的風險而出賣他們。又要怎麽辦?


    “協議?夫人,很可惜,您可能太過於高看他了……”


    這個時候,‘劍聖’冷笑道:“雖然他很強大,但是一個人的力量,是無法與群體相比的,我的力量與二十位法師的力量相加,即使他是一位真正的*師。也無法輕易抗衡。所以我們最終還是營救了您,哦,請不必擔心,您的孩子也同樣安然無恙,您很快就可以見到他。”


    侯爵夫人沉默了。


    然後,她輕輕地笑了起來:“那麽,你又有什麽計劃呢?上一次,你拿走了天霆之塔,再上一次,你拿走了一大批魔法的道具。還有一位龍族血脈的戰士,那麽這一次,你準備拿走什麽。嗯?”


    “您在說什麽……”


    “算了吧,愛德華閣下,您雖然很擅長演戲,不過還是太過於小看了自己的名聲了。”女侯爵道,輕輕地笑了起來:“你可是近百年,不,近千年來最為年年輕的*師,,曾經與一小隊天界生物對抗。如果隻是一個劍聖和二十幾個法師……哼,連天霆之塔都能夷為平地的男人。又怎麽可能會把他們放在眼裏?”


    “更何況,您還犯了一個很重要的錯誤。那個家夥可是不會稱呼我為夫人的。他一直稱呼我為我為陛下。”


    她笑道,隻是語聲雖然在輕笑,淚水像是斷線的珠子一樣從她眼眶中滾落出來,滑下臉頰:“哦,對了,你說過,要帶我走,就要我付出代價,是吧?那麽,就拿去吧,你想要多少都是可以的。”


    她的語聲輕緩,但一聲輕輕的裂帛聲也因此就變得尤為刺耳,隨著這聲音,那件剪裁得體的大紅袍服已經滑落下去,露出了其中白皙得耀眼的光滑……


    蛛絲製成的絲綢很輕薄,很堅韌,但是用來縫合的部分就比較脆弱……隨著力量的牽扯,沿著肩頭的裂痕緩緩滑落下去,最終在腰肢的部分停了下來,於是女子的半身就這樣顯露在空氣之中。


    她隻穿了這一件長裙。


    那沒有一絲遮掩的*挺立著,在房間的燈光裏仿佛散發著一層朦朧柔和的光輝。


    這一切發生得太快了……


    塔希媞睜大了眼睛,感覺自己所有的視野都被那種柔和的光輝所充溢,她看見那光潔美好的曲線,看見那柔軟的豐腴,那白皙的曲線是完美的,有著少女騎士完全無法企及,甚至無法想象的韻味,仿佛每一寸,每一分的肌膚,都在展示著成熟的含義……高聳的酥胸隨著女子急促的呼吸微微顫抖,於是鮮豔的兩點和其下緩緩擴展的紅暈是如此的引人注目……然後,嗤嗤的輕響裏,她向前邁步,於是那件長裙最後能夠阻礙的部分也已經失去,紅色的絲綢在地麵錯落,像是一團的殘跡……而那個女子的身體,就從這火焰中躍出。


    那是成熟的,修長的,優美的軀體,即使此刻,兩行淚水還在侯爵夫人的麵頰上散發著光澤,但那種哀怨的神情,卻讓她豐腴的曲線更加增添了幾分妖豔的韻味,她的身體每一次輕微的顫抖,仿佛都向空氣中散逸出一種頹廢的香味,即使同為女性的塔希媞也不由迷失其中……


    時間在這個瞬間仿佛被停滯了。


    女騎士感到臉頰,不,是全身都在發熱,仿佛有一團火焰在燃燒……她慌亂地想起了應該閉起眼睛,可是那美麗的潔白和光滑,卻仿佛已經在那一瞬間印在了她的眼簾裏,即使是在闔上眼皮的晦暗中,那影像也同樣清晰。所以她隻好用力的甩了甩頭,轉開目光,試圖求助於她的老師,


    可是老騎士卻仍舊站在牆角一動也未動,微微低垂的頭盔。和垂下的雙手構成了一種古怪的姿態,而塔希媞立刻注意到,那個侍女已經不知何時倒在了地上。顯然是暈了過去。


    應該驚呼吧?或者,應該用自己的身體遮擋住那個男人邪惡的目光。維護那位夫人的貞潔和名譽?


    她本來知道自己應該做些什麽,可是麵對著這一切的時候,她能做的似乎就隻有停滯了自己的呼吸。


    “何必呢……”


    一片淩亂之中,她聽見那個男人這樣說……他依舊半躺般地坐在那舒適的椅子上,用劍聖的外貌在輕笑著,似乎對於眼前的一切,都無動於衷。而他麵前的女子注視著他:“這不是為了我自己,是為了那孩子……”她的聲音極輕。但在這一片寂靜裏,卻猶若雷鳴:“求求你……他,他可能是你的孩子……”


    可能是……什麽?


    無法想象的宮闈秘聞,一瞬間讓唯一的傾聽者頭暈目眩。


    她一時間很懷疑自己的耳朵,然後又懷疑自己的精神。她幾乎是下意識的伸手去抓自己的耳朵,直到耳邊傳來手套和頭盔的摩擦聲。但是這個時候,那對話已經在繼續下去,仿佛就像是要向她驗證這一切一樣。


    “真的嗎?”


    “我……我也不敢確認,雖然說從那個時候之後,我就沒有再碰過任何的男人。但是在你之前,也不是沒有……無論如何,請幫幫我們。無論什麽樣的懲罰我都願意接受。我是您最為忠實,最卑賤的奴仆,我會用我所有的一切侍奉您,隻希望能夠得到您的垂憐,能……”


    “如果那真的是我的孩子,那麽為何又會通過了帝國皇室的肯首呢,那位皇帝陛下,已經對外放出了要將他作為繼承人的信息了吧?”


    “根本就沒有做過任何的驗證,一切實際上都是由提比略格拉古來處理的。實際上,最近的幾個月之中沒有人真的見過那個老家夥。少數的幾次,都不過是幻術或者變形魔法造成的東西罷了……他大概已經死了。就算是沒有死,也離死不遠了。至於說繼承人的消息,也是這樣故意被放出來的……我猜,他們很可能是要將這個孩子作為那個什麽伊斯甘達爾的獻祭,讓那個皇帝轉生在他身上,大概是因為,你的血脈實際上要比帝國皇室的血脈要更加優秀得多,所以他們才會……”


    “也有可能是,他們根本就是要借機報複吧?”


    ……


    對話變得很平和,很凝重,就像兩個貴族正在商討著某些大事,然而就像那個全身*的美麗女子,和慵懶坐著的有著特異靈魂的男人一樣,這對話之中包含的一切,都充溢著無法言喻的,令人震驚的秘密。


    侯爵夫人那個孩子……竟然不是國王陛下的?而是眼前這個,這個可怕而又可恨的圖米尼斯人的法師的?


    即使隻是一個私生女,但是塔希媞對於貴族圈子之中那種混亂的禁忌,也並非全無了解。那些平民們所私下流傳的秘聞對於貴族而言其實算不上什麽特別的話題,白日宣淫之類的事情,對於那些貴族夫人們來說也並不算是什麽需要過於遮掩的,就算是一個女人同時侍奉好幾個男人,或者幾對男女混亂的雜交的事情也都時有耳聞……作為一位少女,她本能的排斥那樣的話題,可畢竟身在其中,多少也會有所耳聞,久而久之,那已經成為了一種不得不接受的習以為常。


    但是眼前的這一切……那對話中蘊含的東西,卻是她難以接受的。


    麵具之下,女騎士張開了嘴,仿佛要大聲驚呼,想要質問這一切是否真實……但喉嚨裏卻仿佛被塞進了一把粗砂一樣幹澀,她似乎僅僅隻鞥發出一種隻有自己才能聽見的,嘶啞的呻吟聲。甚至在聽著那些對話的時候,她感覺自己全身的力量都已經被抽走了,如果不是全身甲多少還固定住了她的腰腿,說不定她就會一頭栽倒在地上。


    這是假的,都是謊言,是幻覺,是那個可怕的法師製造出來的……對吧?


    心中仿佛有一個聲音在這樣大聲地呼喊,可是在另一個角落,卻又有另外的一個存在在細細的呢喃。


    這是真實的,所以那個人才會來,他本來就是為了這個而來的,否則,他這樣的*師,又何必要裝成是一個旅者,混進自己那幾個默默無聞的騎士的隊伍裏麵呢?然而,如果從一開始這就是他的計劃,那麽這計劃的最終,會是什麽?


    ……


    問題沒有答案。


    因為視野中的兩個人,已經慢慢地結合了。


    侯爵夫人在慢慢走近,然後在那個人的麵前伏跪下來,仿佛是為了表現出自己最為忠誠的臣服,而那位‘劍聖’卻在一瞬間已經消逝……他的身體被憑空出現的黑色所吞噬,當那濃霧般的黑色消退,便隻留下了那個人的身影……


    (後麵是啪啪啪……你懂得……)(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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