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輸出到詹姆斯〖體〗內的一絲神能纏繞上那個詛咒的核心,但竟然如泥牛入海一般,被吞噬得幹幹淨淨!


    實際上這個世界上現在也甚少有所謂的殲滅戰,擊潰不等同於圍殲,在人數勢均力敵的戰役之中,能讓對手戰鬥損失超過兩成,便已經是一場空前絕後的大勝利了,而由於所謂的贖金製度也會起到一定作用,一旦遭遇挫折太多,騎士們大多都會選擇率眾投降,之前的一場大捷可能是來的太快,因此帝國人的農兵隊伍甚至還沒來得及逃散,便大部分都投降做了俘虜——可是,要讓俘虜重新走上戰場,這種豐功偉業也就隻有某個一黨專政的大國在建國前夕的軍隊之中才能做得到。


    那些一般的騎士一般隻能好吃好喝地供起來,而農兵原本就是農兵的家夥,又要如何使用?作為前鋒敢死隊?,農兵什麽的,也根本就算不成是真正的戰力,戰局優勢明顯的時候還能作為輔助來用一用,若是進入了失敗,他們一定是那潰退的領頭羊。所以戰役之後這些農兵通常都會被選擇放回到領地之中。


    所以這些理由用來支持進攻其實非常牽強,顯然不過是那位托馬斯掩蓋自己目的的一個借口罷了。這些可憐的農兵,自然是用來收集靈魂的對象。


    所謂的三萬,未必是一個靠譜的數據。可這個數值越宏大,就越發證明他的目的非同一般那麽,他到底需要多少靈魂來支持他的計劃?


    “你最近有沒有再和那個托馬斯見麵?”他輕聲問:“或者,得到他的命令之類的?”


    “沒有,不過我正想跟你說呢。”斯特蘭也同樣壓低了聲音:“之前魯道夫向那個家夥報告的時候。我稍微聽到了一兩句,他們的那個意思,好像是要侍奉一個什麽‘至高的’什麽什麽之主人一類的東西,總之就是不能停戰。”


    “至高的?原話是什麽?”愛德華愣了一下。


    “不知道,那是魯道夫說的。但是那個名字他說的很模糊。他說,我一定會完成您的命令,為了至高的主人的意願,也預祝他能夠盡早”


    “盡早什麽?”


    “沒有了,他當時鬼鬼祟祟的同化,然後好像是發現我接近了。所以就閉嘴了。”


    愛德華點了點頭。


    這件事情,確實有點怪異。


    雖然聽上去,這也有可能不過是普通的對話不過按照語序來說,如果魯道夫是稱呼托馬斯“為了主人的榮耀”這個說法就有些奇怪了,他大可以用您。或者是導師閣下之類的稱呼,而不需要再強調一次“主人”。也就是說,這很有可能,是用來稱呼另外的一個人的。


    但是是稱呼誰?


    那位托馬斯副導師的實力,愛德華是曾經見識過一點兒的——借助他手頭上那個能夠隔絕空間的魔法物品,他曾經幹掉了一個貨真價實的大法師。


    雖然在現在的愛德華看來,這也並不算是什麽實力的體現——法師之間的戰鬥。勝負可並非取決於絕對實力的對比,情緒,戰場,對於戰局的把握,對於魔法的分配,都會大大影響到一個法師的能力,但這個判斷,並不是說愛德華就認定了那位托馬斯的實力不濟,而是當時的那一場戰鬥,並不能夠徹底地體現出對方應有的實力罷了。


    不管如何。對方的能力是絕對可以與一個大法師正麵抗衡的,至少也已經掌控了八環的魔法力量,但就是這樣的一個人,他上麵竟然還有一個更加高級的存在?


    如果是真的,那麽這個存在也必然不會是凡人的等級。


    所謂什麽主人一類的稱呼。似乎並不是神祇喜歡使用的,神祇高高在上,超脫凡俗,通常都會被稱作陛下,即使是輕蔑的稱呼,也是一個特殊的第三人稱,所謂‘牠”至於說主人,宗主之類的稱呼,反而會讓他們感覺降低了地位,所以難道是什麽邪魔一類的東西?


    “他沒注意到你偷聽?”迅捷的思考了一番,他抬起視線在周圍稍微掃了一圈,細微的光線,就在他眼底勾勒出周遭的環境。


    “絕對沒有,嘿嘿他不知道我手頭有這個東西。”


    斯特蘭皇子伸手入懷,拿出來一件東西晃了晃。愛德華眯起眼,注意到那是個造型有點獨特的酒杯,半個拳頭大小,細長的銀色的外表帶著華麗的huā紋,在帳篷裏的的陽光中仄仄地閃光。


    不過並不是什麽魔法的光澤。


    “銀子這玩意兒對於震動的傳遞性很好,把它貼在帳篷的支架上,就算是那帳篷上有消音魔法,我還是能聽見他們在裏麵說些什麽,雖然不大清楚就是了。”王子殿下不無得意地開口道:“你當初教我這個的時候,也沒想到它竟然這麽有用吧?”


    “沒想到你居然還記著這個不過也是,你本來就喜歡這一口兒來著,我記得當初你沒少爬在我酒店的後牆角,朱li他們幾個私娼接活的時候,你幾乎都聽了個夠吧?這次又是看上誰了?哦,對了,我記得你隔壁住的就是那個魯道夫嘛,怎麽,看上他那張小白臉了?”


    愛德華點了點頭,一本正經地問道,然後伸手接住對方扔過來的酒瓶子。輕輕點指,心靈的力量就從酒瓶中汲出一道酒泉,沒入他的口中。


    “死去吧你,你要是屁股癢,本王子倒是可以給你發動上幾千個兵老爺們幫你疏通一下消消火!”


    年輕的皇子瞪著那神奇的一幕,隨即搖頭笑罵道:“本王子要是願意的話,還用的聽什麽?直接在城裏找幾個陪床的來也就是了,大把的名媛貴婦願意給他們未來的國王陛下傳承血脈,並且以此為榮。說實話要不是身邊有那個該死家夥留下的耳目看著,我早就召幾個來爽爽了。帝國這幾個城市裏麵的貴族雖然不多,不過也至少有個百多人願意把他們的女兒獻上來的,本王子隻是不喜歡那些半調子的小丫頭罷了。”


    “哦,知道知道,你的喜好一向比較偏向成熟嘛。啊,對了,說到成熟,那位帝國女爵倒是對你含情脈脈,上回覲見的時候,她就不時往你身上拋媚眼了。要不你收了她,順便還可以把她那個公爵老爹的領地劃為直屬?”


    “混蛋!跑去招降的可不是我,她就算是含情也含不到我身上!我看她對於你才真是真心實意的吧?剛見到的時候就一個勁兒的鼓吹你的威能。‘啊,他打敗了帝國的一位大法師“啊,他還消滅了幾千亡靈’。‘他的強大毋庸置疑’。任誰也知道她有什麽心思了。我說圖米尼斯最年輕的大法師閣下,你是不是也可以考慮一下這位對你情深意?重的美人啊?”


    “我這邊人太多都應付不過來,你可還一個也沒有呢,我可不能讓人說我是便宜占盡,所以這個沒開封的就給你了,就當我是為國盡忠做出了犧牲吧,我這人也沒啥要求。你隻要過後給我點補償就行了,寶庫的鑰匙之類的小東西就行,我不介意的。”


    “啊,給那種小東西豈不是顯得我太過慳吝了?這樣吧,對麵那些帝國的帝選侯軍團就送給你了,請查收好了?”


    逗了幾句,兩個人伸出手來,各自在對方肩上捶了一拳,相視大笑。


    這樣毫無顧忌的玩笑與對話,對於兩個人來說。都已經是久違因此也就格外令人感到欣喜,心靈術士哈哈笑著,感覺心中那些不甚愉快的情緒似乎已經一掃而空,仿佛又回到了白楊鎮中的小酒店裏,喝著那些鄉下釀造的新酒。周圍的空氣也變得輕鬆,簡單而又快樂。


    幾個月的時間裏,他的生活已經完全脫離了那平靜的常規,仿如湍流一般狂奔,命運的螺旋在他身邊聚集起了各種各樣的人,部下,盟友,亦敵亦友的存在,甚至高高在上的神但是能夠這樣互相開著玩笑,毫無顧忌講話的人,卻仍舊一個也沒有,即使是幾個關係親密的情人女孩,也不會如現在這樣熟稔到百無禁忌,或者說,在共有的時光與記憶上,還沒有一個人可以和詹姆斯相提並論。


    當然,這樣比較也並不合適,畢竟友情與愛情,從本質上來說總是兩種不同的層麵的。


    “說真的,你真不想要領地?幹掉了一個帝國大法師,這種成績就算是那個家夥也不可能彈壓下去的,而且我看他對於國內的領地封賞之類的事情也沒有什麽興趣,現在,他想要的隻有戰爭。”捂著肚子趴在桌子上喘了幾口氣,詹姆斯收起嬉笑,正了正表情:“我就算是把新得到的國土都送給你他也不會管的,而且你的功績,可是絕對足夠讓那些兵痞子們也統統閉上嘴。”


    “沒有興趣,管理起來太麻煩了,而且你也知道,對於我來說領地那點收益根本沒什麽用,連一個大點的魔法試驗都不夠。”愛德華搖了搖頭:“光是現在這些人就已經夠我頭疼的了,說起來你別怪我,我這次準備把我拿一千五百多人帶回領地,這場戰爭我是沒興趣再接著鬧下去了。”


    “全都帶走?好吧,反正那也跟我沒有什麽關聯,讓魯道夫頭痛去吧。”他挑了挑眉頭,輕鬆地開口道。


    不過,心靈術士的目光流轉,便在他的眼中,捕捉到那一閃而逝的失落。


    “當皇帝感覺怎麽樣?”頓了頓,他問道。


    “別開玩笑了,我的情況你又不是不知道,傀儡而已。”


    為這個問題愣了一下,但詹姆斯隨即苦笑一聲:“就算是有什麽想法也不能說,除了保持一張白癡一樣的笑容之外就是調節那些貴族們的意見,有時候真是想要高喊一聲讓這幫貪婪的混蛋通通閉嘴,再一個個的把他們的腦袋砍下來,省得他們嘰嘰喳喳的一個個為了自己那點利益口不擇言的胡說八道,把老子把本王子我當作猴子來耍弄!”


    “如果給你一塊領地來換你這個位置,你換不換?”愛德華又問道。而這個問題讓詹姆斯愣了愣,盯著眼前那雙銀色的眸子。他思量了一下:“看多大一塊兒咯?而且,當然還有附帶的臣子和軍隊,否則的話,一個立刻被帝國攻陷的國家,我可不要。”


    “很大。可以有圖米尼斯的一半以上。另外,我可以保證沒有人來隨便攻擊你。”


    “這買賣也不錯啊”詹姆斯驚訝地抬起頭,盯著他的麵孔,仿佛要在那上麵找到一些謊言的征兆。“大概,唔,我再考慮一下吧。”猶豫了一會兒。他挑了挑眉頭“好吧。”


    愛德華歎了一口氣,也並不追問。


    但要不要把這件事情報告給老頭子來解決呢?


    隨著逐漸的了解,他注意到,那個托馬斯謀劃的東西的規模相當龐大,至少比他原本想象的要大了幾倍,其中還有些錯綜複雜的隱情——與之相比。詹姆斯涉及篡位的陰謀的事情,倒是變成了一個不甚重大的問題了。


    把這件事情趁早解決了的話,應該可以避免一些麻煩的吧?


    當然,涉及到一國王位以及一位大法師,這件事的手尾也絕不會非常簡單就是了,不過如今的愛德華已經今非昔比,他認為自己完全有能力解決這件事情。


    實際上。詹姆斯也不過是個被人操縱的傀儡,身不由己,而那位國王陛下反正也還沒有死去,以愛德華如今的實力,他說一句要保住詹姆斯性命的話,難道那位國王陛下還能不給他一個麵子麽?實在不行,用個什麽魔法之類的製造一個傀儡替身,把詹姆斯換下來也就是了。


    最重要的問題是,現在的愛德華,已經有自信可以破除托馬斯給詹姆斯留下的詛咒。


    那個托馬斯副導師能力不錯。既然計劃了這麽龐大的事情,當然就絕不會在詹姆斯身上加諸一些詛咒或者附魔係的法術作為保險——如果愛德華揭破了這個秘密,對方發動詛咒,詹姆斯也就一命嗚呼——正是由於這個掣肘,愛德華在一開始的時候才采取了對於這件事情冷眼旁觀的態度。任由這個家夥去鬧騰。


    不過如今,一道小小的詛咒,對於愛德華而言應該不算什麽了。


    破除詛咒這種事情,本來難度確實不小——就像那些庸俗的吟遊詩人的故事裏麵,往往都會有個類似的橋段,就是勇者打敗了魔王,但魔王臨死前卻使用了某個詛咒——結果往往非常駭人,比方說將某個地方的所有人都變成青蛙,或者讓勇者自己被邪惡侵蝕逐漸變壞等等。而勇者們往往需要再跋涉個千山萬水去尋找一些特殊的人物,比方說能力高強的老法師或者是需要某個國家裏最大的神殿聚集力量來破除詛咒。


    雖然這些故事大部分都不過是胡編亂造,但其中卻也透露出了一點兒真理——解除詛咒,需要的途徑就隻有這兩種。


    能力高強的老法師當然並不十分正確,正確的是對於詛咒有過較多研究的法師——施法能力並不是關鍵。


    詛咒魔法這種東西與一般的法術有個決定性的不同,就是驅動它的能量是蘊含在被詛咒者的身體,或者靈魂中的,或者說,它隻是魔法的一種效果,而不是魔法本身。隻要達成了某種條件,便可以爆發出來,破壞被詛咒者的靈魂使之立刻身亡,比較高級的詛咒還可以設定各種各樣的效果,甚至可以沿著血脈逆襲到家庭成員,效果極為可怕。


    於是這就決定了,諸如反魔法力場或者法術無效結界之類阻隔魔網的方式隻能用來防止別人施咒,而並不能夠用來破除一個完成了的詛咒,唯有真正對於附魔術有著精深研究的法師,可以通過解析來推導出詛咒的組合方式,反向化解詛咒的力量。


    世界上的詛咒有很多種,樣式更是千變萬化,雖然大多都是基於同樣的基礎,可是因為每一個施法者的習慣和思考方式的區別,其中就會產生諸多細微的差距,所以想要破解它,就必須要有個高級的編程人才。


    不過還有一種能力也可以解除詛咒的威脅,那就是牧師的神術。


    牧師不需要了解詛咒的結構,因為他們采用的是暴力破解的方式,將神能通過魔網送進被詛咒者的身體,將那些支持詛咒的負麵能量直接消融,這樣詛咒也就被徹底解除了。所以法師解除詛咒往往要huā費一段時間來分解研究,而牧師們則是非常幹脆地組團一起上,能組進去多少人就組進去多少人,一氣頌咒把巨量的能量給塞進被詛咒者的身體中。


    打個比方的話,就像是一個繩結,法師們是利用觀察和知識來來將之解開,而牧師們則是直接一到把繩結劈開之後再把繩子修複。


    神力,既可以用於攻擊也可以防禦,甚至還可以用於治療,(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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