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建中滿臉懵逼,什麽警官?招什麽招?


    緊跟著回過神,他勃然變色:「莊大強!你騙老子?」


    莊大強:「沒騙你,你真的得罪不起他們。」


    他說的好有道理……


    李建中眼底怒火萬丈,視線聚焦在莊大強手中的錄音筆上,身子猛地朝前一撲,好在莊大強早就防著他這手,在他壓肩的瞬間就一蹬腿推著椅子往後退了幾步。


    與此同時,李建中眼前閃過一道黑影,自左側撲來,猛然矮身撞進他的胸懷。他隻覺得胸口劇痛,仿佛被一柄大鐵錘砸了下似的,整個人跌跌撞撞往後退了兩步,才看清那黑影就是被自己盯了半天的薑曉渝。


    又是一陣天旋地轉,腦袋尚未來得及處理信息,不知道發生了什麽,回過神來,李建中才發現自己臉貼著地,雙手被反剪在身後,後心也有個什麽東西壓著,動彈不得。


    哢哢!


    熟悉又陌生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感受著手腕處冰冰涼涼的觸感,他意識到自己被銬上了。


    「李建中,老實點,還能少受點罪!」


    李建中有些恍惚。


    這應該是薑曉渝第一次在他麵前開口,聲音很好聽,是他喜歡的類型,但他現在半分想法都不敢有,又氣又急,心底滿是絕望。


    叮!


    正在這時,電梯再次發出提示音,金屬門打開,六個西裝革履的漢子一擁而出,李建中驚喜不已,忙喊:「快救……」


    話音未落,就聽砰一聲巨響,幾十斤重的玻璃茶幾忽然淩空飛起,朝著電梯方向砸去,保鏢們臉色驟變,頭兩人慌忙朝左右撲出躲閃,後頭的人猝不及防,被茶幾當頭砸中。


    哐啷!


    茶幾碎裂,炸出一大片碎碴,四個漢子被砸倒在地,滾倒在地,身上臉上滿是玻璃碴子,酸爽無比,當先一人更是倒了血黴,腦門上鮮血狂湧,抱著腦袋在地上打滾哀嚎,卻是頭皮被撕裂,傷口深可見骨。


    李建中直接愣住,徹底看待了,目光落在緩緩收腳的老池身上,表情呆滯。


    沒看錯的話他右腿上還有傷吧?那種包紮方式,經驗告訴他肯定傷到了骨頭,就這還能用左腿把茶幾踹出去?骨頭不會震錯位嗎?


    這尼瑪是人?


    說是終結者李建中都信。


    老池麵無表情的抽出槍,雙眼赤紅一片,冷冷開口:「警察辦案,乖乖站著別動,老實配合!」


    話音剛落,就見此前撲開的兩人從地上一躍而起,跳到沙發後頭,拔出了槍。


    老池臉色驟變,忙喊聲小心,顧不得腿傷,忙勾著齊翌的脖子滾倒在地,滾到酒櫃後邊躲著。


    砰砰砰!


    歹徒十分果決,抬手就開槍,嚇的李建中一個激靈:「操!你們幹什麽?把槍放下!誰讓你們開槍的!」


    朝警察開槍,性質太過惡劣,李建中根本承受不起,下意識開口製止。但緊跟著他又愣住了,這幫手下哪來的槍?….


    自製的短槍倒確實有幾把,用來嚇唬人,作為威懾,可這聲音聽起來也不像啊……


    等等,他們又是怎麽進來的?


    李建中腦子很亂,有死機的跡象。


    正這時,他又覺一陣天旋地轉,同時雙肩劇痛無比,臉都疼紫了:「幹什麽?放手!要斷了要斷……」


    砰砰砰!


    槍聲打斷了他的叫喊,他渾身一軟,被薑曉渝拉到小小的酒水吧台後頭。


    他瞳孔渙散,整個人都懵了,難以置信地看著自己剛剛趴的地兒,那裏多了幾枚黑黢黢的彈眼兒。


    這幫人,打算連他一塊斃了?


    不


    對,這不是他的人……


    「曉渝!你怎麽樣!」與此同時,躲在酒櫃後的老池高深喊:「沒受傷吧?」


    「沒,嫌疑人也安全!」薑曉渝朗聲回答,忽然心髒一縮,發現自己好像忘了什麽:「等等!莊大強呢!」


    「我在這。」角落裏,莊大強縮成一團,他見機不對早就躲起來了,這會兒倒也安全。


    薑曉渝放心了,又回頭對老池方向問:「現在怎麽辦?」


    「打,三對六,穩!就算扣掉老齊,二對六,更穩!」老池自信無比。


    齊翌麵無表情地斜了他一眼。


    老池別過頭,不敢看他。正想開口狡辯,老池忽然察覺到槍聲出現空檔,頓時站起身砰砰砰連開三槍,把妄圖逼近的歹徒又打退回去,跟著給齊翌打個手勢讓他繼續藏好並提供掩護,同時朝前急撲。


    齊翌忙起身舉槍,幾個短點射將又打算冒頭的嫌疑人打了回去。


    老池很快落地,就勢一滾,縮手縮腳躲在柱子後麵,以此作為掩體,反手開了兩槍,同時觀察左右。


    這個位置還不賴,既能看到薑曉渝,又能瞧見齊翌,彼此能打配合,於是老池連打手勢,示意他和薑曉渝交替射擊,不留空檔無縫銜接以對敵人火力壓製,齊翌躲著放冷槍,點射露麵的歹徒。


    薑曉渝和齊翌同時比了個ok。


    「很好!」老池臉上洋溢起自信的笑,按他的預估,撐不過三輪敵人就會被徹底打亂陣腳,進而……


    啪嗒,呲呲呲!


    一枚拳頭粗的棍狀物被丟到老池腳邊,外頭裹著幾層厚厚地牛皮紙,一端不斷噴射火花,發出奇奇怪怪的聲音。


    老池笑容僵在臉上,瞳仁驟擴,忙吼一聲炸藥,便手腳並用的朝遠撲了出去。


    轟!


    紙筒轟然炸開,燃起一團巨大的火光,衝擊波頓時擴散,把老池掀了一個跟頭,眼前金星亂跳,耳邊嗡嗡作響,惡心欲嘔。


    好在敵人也被震得七葷八素,站都站不穩,否則被從掩體後麵逼出來的老池就危險了。


    「居然在這麽小的房間裏扔炸藥,這幫哈兒瘋了嗎?」回過神來,老池忙重新找了個掩體藏好,咬牙切齒,罵罵咧咧。


    得虧他身體素質過人,哪怕離炸藥最近,仍最快清醒,但眼前畫麵仍傾斜的厲害,他也瞄不準人。….


    然而,他才剛剛喘口氣,就又見兩枚紙筒被拋了出來。


    「操!這幫哈批要和我們同歸於盡嗎?」老池慌忙臥倒,雙膝雙肘杵地,捂著耳朵張大嘴巴。


    轟!轟!


    又是兩聲巨響,整個房間好似都震了幾下,周圍的桌椅床櫃被衝的七零八落。


    「這群瘋子!不能讓他們繼續下去!」老池從地上爬起,隻覺頭暈目眩,五髒六腑似乎都移了位,但仍勉勵維持著清醒,略顯渙散的視線迅速掃過周圍:「炸藥都是從靠廁所那扔過來的,先解決他!」


    正這麽想著,他忽然看見齊翌站了起來,不由嚇得魂都丟了:「老齊!你幹什麽!快蹲好!你……」


    「投降。」齊翌麵無表情的舉起雙手,右手食指勾著扳機護環,槍口歪朝一邊:「居然用炸藥,簡直離譜,我鬥不過你們,投降了。」


    詭異的沉默了兩秒,對麵終於有人回話,他仍縮在掩體後麵,強硬的說:「把槍丟了,讓另外兩個……」


    齊翌視線轉過去,嘴角微揚。


    確認領頭人是誰了!


    說著,他不等對方說完,便又猛地蹲回掩體後,從口袋裏摸出顆黑黢黢的手雷,朝著說話人的方向用力拋出。


    「我日!手雷!走!」


    砰!


    齊翌暗戳戳開槍,剛從掩體後跑出來的歹徒大腿中彈,頓時慘叫一聲,抱著腿在地上打滾。


    「機會!」見狀,薑曉渝縱身一躍,從酒水吧台後躍出,往側麵跑了兩步,看向廁所,正好看見廁所外的柱子後躲著個歹徒,正從背包裏拿出一根新的紙筒炸藥。


    薑曉渝不做猶豫,抬手一槍正中對方肩窩,把他打翻在地。


    「操!條子狡猾!還手!打死她!」


    先後兩槍激怒了這夥悍匪,領頭的一聲怒吼下令還擊,結果他們才剛露頭,便聽槍聲大作,火星四濺,卻是老池開槍掩護,死死壓製住了他們。


    就這樣,齊翌三人且打且進,一步步把悍匪逼到角落裏。


    齊翌:「別負隅頑抗了,你們沒有希望的。」


    一邊勸降,他一邊撿起留在地上的手雷,這模型定製起來還蠻貴的,可得收好,下次或許還能發揮用場。


    對麵悍匪罵罵咧咧,全無投降的想法。


    見狀,齊翌默默掏出個辣椒噴霧:「你們後退一點。」


    老池眼睛一突:「***,你要在這裏用這玩意兒?」


    齊翌不言,抬起手,嚇得老池趕緊拉著薑曉渝後退。


    呲呲呲!


    一道水霧噴出,霧氣逸散,籠罩了一大片區域。空氣漸漸灼熱起來,叫罵聲比此前更甚幾分,還夾雜著聲聲劇烈的咳嗽。


    齊翌雙眼通紅,淚水鼻涕不受控製地溢出,滿臉都是,但他仍沒鬆手,縮在掩體後麵死死按著辣椒噴霧,斜向上噴灑辣椒水。


    一瓶噴霧很快用光,齊翌脫掉外衣捂住口鼻迅速後退,邊退邊沉悶的喊:「上!」….


    老池默然無語,上個屁,空氣裏全是辣椒水,他們退後邊都被嗆的連連咳嗽,現在衝上去肯定和歹徒一個下場。


    那群悍匪明顯也意識到了什麽,開始朝四麵八方胡亂開槍,一時間槍聲大作,火星亂濺,感覺到處都是跳彈,逼得老池和薑曉渝都不敢露麵。


    好在他們子彈有限,這麽胡亂宣泄,沒一會兒就全部耗完了,空倉的哢噠哢噠聲接連傳來,薑曉渝和老池都意識到這是個機會,迅速從掩體後跳出,一左一右撲向那幫滾了滿地的悍匪。


    沒了子彈,又睜不開眼,整張臉都火辣辣的疼,悍匪們的抵抗十分無力,被老池輕鬆突破,一個個手連手被銬成了一個圈兒。


    齊翌摸到洗手池邊,不停接水洗臉,洗了好幾分鍾,身上都打濕完了,仍覺得眼睛和鼻孔裏火辣辣的疼,鼻涕不斷往外冒。


    勉強能睜開眼睛了,他擰上水龍頭,用力抹了把水,走到李建中對麵坐下:「解釋解釋,什麽情況?」


    李建中整個人都是呆的:「我說我完全不知情,你相信嗎?」


    「信,你沒這膽子,也沒能耐。」齊翌嚴肅的表示李建中就是個病態的廢物。


    李建中:……


    你還不如不信!


    齊翌:「你這些保鏢,哪裏弄來的?」


    李建中看看齊翌,又看看被銬了一圈的悍匪,咽了口唾沫:「莊大強介紹的,他有個手下叫蠍子,門路非常野。」


    「蠍子?明白了。」齊翌點頭,蠍子是曼溫妙的人,由他介紹的「保鏢」,肯定也和曼溫妙關係密切,不出意外的話,李建中的一舉一動,肯定都被時刻監視著,沒有半點隱私和個人空間。


    也是,除了窮途末路的曼溫妙外,也找不到誰這麽瘋狂了。


    齊翌還注意到,這幫人連李建中都一塊打,估計是想滅口,說明這家夥居然也跟曼溫妙有關聯,甚至價值可能比莊大強還高些。


    但話又說回來了,一派就是六人,曼溫


    妙當真窮途末路,無人可用了嗎?


    這六人都是曼溫妙這些年灑下的釘子,明麵上是保鏢,但他們對曼溫妙言聽計從,隨時可以變成打手甚至槍手悍匪,而類似這樣的人在山江不知道還有多少。


    如果曼溫妙想,依然可以再捅個大簍子出來。


    不過,這也說明曼溫妙並未走遠,甚至很可能還在山江,隻是蟄伏了下去,但仍時刻著警方的動向,等待下一次出手的時機。


    「早早就把勢力化整為零嗎?確實難對付,而且全市排查他一個月都沒抓到人,藏得倒挺深,但最近又有動作,想來他也鬆懈了……當務之急,得先確定熊如清的案子和他到底有沒有關係。」


    想著,齊翌收斂心神,視線重新定焦在李建中身上:「李建中,你應該已經知道了,我們為熊如清的案子而來,結果事情鬧得這麽大,你……」


    「我一定配合!」李建中是個聰明人,慌忙搶答:「他們六個的情況我真不清楚,但關於熊如清的,我保證有問必答!對了,我知道凶手是誰,就是他讓我處理的屍體!」


    角落裏的莊大強眼珠子一轉,搶答:「警官,我也知道凶手是誰,他剛剛都給我說了,是他一個貴客,你們調一下監控就能看到。」


    「莊大強!」李建中咬牙切齒,雙目噴火:「不用那麽麻煩,我有他照片!」.


    意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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