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這……”老池看了齊翌一眼,求助齊翌。齊翌根本沒想搭理他,臭顯擺的,什麽事情都往外麵說。


    老池收回目光,磕磕絆絆的說:“他做的看似沒意義的事情很多,冒充老齊,摸進他休息室給他穿衣服,冷櫃,汪藏鋒家客臥裏的陷阱,還有烏鴉群。”


    薑曉渝覺得好笑,眉眼彎彎的接話說:“還有烏鴉群,我聽池主任說過這件事,今天隊上很多人都在討論,就很奇怪。”


    “不僅奇怪,而且有些動作完全是自相矛盾。”齊翌終於開口:“我分析了很久,總感覺不像是正常人的行為模式,我甚至懷疑這幾天遭遇的事,搞不好是兩撥人弄出來的。”


    老池:“兩撥人?不可能吧?你被人盯上已經很不可思議了,居然還是被兩撥人同時盯上?”


    “可能是我想多了。”齊翌擰著眉心,沒有堅持自己的想法,因為他也覺得不太可能。


    這話題很快就過了,因為聊不下去,容易聊死,隻有齊翌一個人在琢磨,老池和薑曉渝在聊別的事。


    過了十幾分鍾,薑曉渝又對齊翌說:“對了翌哥,我們已經抓住上傳視頻的嫌疑人,他承認自己傳播銀會物品,但不承認強間,也講不清視頻哪來的,前後三次說法都不一樣。”


    老池當即拍大腿:“一定是這孫砸幹的!不過時間過去這麽久,取證確實很難,他死不承認的話案子沒法推進。”


    齊翌輕輕點頭,人拿到了就好,他也覺得這家夥有很大嫌疑,但是訊問他不拿手,而且證據沒拿捏死,還說不準,所以不發表意見。


    “另外物證鑒定中心那邊的結果也出來了,你們昨天送去檢查的確實是烏鴉絨,而且脫落的時間並不久。”


    老池驚了:“你咋知道我們昨晚送羽絨去證鑒中心?你在那也有人?”


    “聽同學說的,”薑曉渝說:“正好問他些事,他想起你們跟我一個支隊,就拜托我把結果轉告你們,但今天翌哥很忙。”


    “不應該啊,他們保密意識強的很,一般隻認文件不認人,同一個隊的問了也沒用。”


    “可能我們關係比較好吧,再加上這也不是什麽重要的事情。”


    老池將信將疑,齊翌也頗有深意的看了薑曉渝一眼。


    薑曉渝果然不簡單,可能背景深厚,也可能別有用心,保險起見,齊翌覺得自己得防一手。


    而且感覺薑曉渝今晚有點奇怪,隔一會兒丟一個挺重要但又就那樣的雞肋信息出來。


    齊翌一向直來直往,想到就問:“曉渝,你有什麽事麽?”


    “啊?”薑曉渝連連搖頭:“沒有啊,就想請你們吃頓飯。”


    齊翌不信:“你有什麽直接說就好了,都是同事,我們能幫的都會幫。”


    薑曉渝遲疑起來,好像快圖窮匕見了:“那……”


    老池也忙打包票說:“是啊曉渝,老齊說得對,有什麽事你就直接說。”


    “不太好吧?”


    “說吧。”齊翌一抬下巴。


    “那我說了。”薑曉渝看向老池:“池哥,能不能帶我出外勤?”


    老池:???


    齊翌眉毛一挑,有些出乎意料,但仔細想想又在情理之中,薑曉渝之前就跟他提過這事,被他搪塞過去了,沒想到居然還真來找老池。


    老池反問她:“為什麽會想要出外勤?風吹日曬雨淋的,坐辦公室不舒服嗎?”


    “我從小就覺得女刑警很酷,但沒想到好不容易當了刑警,居然是坐辦公室的,有點不甘心。”薑曉渝低著頭說:“可能你們會覺得我凡爾賽,但我真覺得太無聊了,想跟你們試試。”


    老池點上根煙,半晌不言,薑曉渝就眼巴巴的看著他。


    半晌後,老池吐出一大口煙霧,說:“外勤也沒你想的那樣驚險刺激,更多的是走訪問話的活,或者風裏來雨裏去的找線索,再不然就是連著幾天蹲在一個地方盯梢,隻是換一種枯燥而已。”


    “所以不行是嗎?”薑曉渝有些失落。


    “四十八號,中桌。”不遠處傳來叫號的聲音,已經快到他們了。


    老池沒說話,齊翌看了一眼門口招呼的服務員:“所以……這頓飯我們還能吃嗎?”


    薑曉渝被逗笑出聲:“翌哥你說什麽呢,當然可以啊,這頓飯隻是回請你們,沒別的意思的。”


    於是齊翌目的達到了,他就是想轉移話題。


    但老池的想法顯然跟他不太一樣,他說:“站在我的角度,還是建議你安心搞好技術,比較輕鬆。


    不過人都有自己的想法,我也支持,如果你真的想走外勤,建議直接找王支隊。外勤永遠缺人,隻要你說他肯定很樂意把你調來,但你要想清楚,調來容易,想再回去就太難了。”


    “算了吧。”薑曉渝看著手裏的茶:“他不可能同意的,我爸……算了,不說這個。”


    齊翌和老池對看一眼,果然這個姑娘不簡單,至少她爸能在王支隊那打招呼,王支隊還得給麵子。


    可能是因為目的已經“暴露”了,薑曉渝也不再藏著信息一點點往外擠,很快又幹脆的說:“對了,還有件事得告訴你們。”


    “什麽事?”


    “之前群裏不是有人說,高會城的長子始終都沒出現,覺得不合理嗎?”薑曉渝問:“池哥還解釋了一句,他得了尿毒症在住院。”


    老池點頭回應:“有這事,我還記得,就昨天說的吧?”


    薑曉渝說:“我還是有些好奇,覺得就算是住院關鍵期,隻要不是在icu裏應該也不至於不聞不問,就查了一下他。”


    齊翌側過耳朵,薑曉渝說到這份上,明顯是發現了點東西。


    薑曉渝左右看了看,見沒有人注意到這邊才彎下腰低聲說道:“我抽空對他進行了簡單調查,在網上發現了他濕屋偉滴籌的信息和其他各個平台的一些東西,發現他媽當初想把自己的腎髒給他一顆,可惜血型都配不起,又磨著高會城給他捐。”


    老池好奇的問:“然後呢?”


    “高會城拗不過,答應做配型,然後發現他的血型跟他也不同,同樣配不起。這對夫妻都是b型血,而他是ab型。而兩個b型血不可能生出ab型的孩子。”


    老池目瞪狗呆:“就是說……這娃兒居然不是高會城親生的?”


    薑曉渝點頭:“當時高會城當場就把他老婆狠狠打了一頓,還在醫院裏大鬧,還上了當地新聞和一些自媒體,之後不久,他老婆就鬱鬱而終,高會城和他長子也再沒往來。”


    “這些年,他長子過的也很苦,透析耗光了他的積蓄,還和老婆離了婚,債台高築,靠平台籌錢治病,還照著網上的方法做了自製的簡易透析器,估計活不了多久了。”


    齊翌聽了這話,抬起頭看著薑曉渝問:“你是不是想說,他的長子也具有一定作案動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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