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老池先打破沉寂:“它還有什麽特點?”


    齊翌緩過勁來,閉上眼,在腦海裏還原剛剛的場景,一邊總結:“異常靈活,絕對比猴子還要靈活得多,速度很快。”


    “還有呢?”


    “它很燙,隔著衣服我都能感受到那股熱量,恐怕超過五十度,估計有五十五左右。”


    老池懵了:“很燙?”


    他無法理解,鬼不都是冰冷陰森的嗎?


    “對,很燙。”齊翌篤定的點頭:“最後一點,那東西很硬,我打中過它幾次,感覺它沒什麽事,我反而骨頭都要斷了。”


    老池更懵了,齊翌描述中的東西,根本不像鬼,也不像他已知的任何生物。


    “對了,還有一點更奇怪,那東西雖然滾燙,但又不時給我一種冰冷刺骨的感覺。”


    “……”老池揉了一把臉,懷疑的看著齊翌:“你被嚇傻了吧?”


    齊翌沒接茬,它自己都想不明白,不怪老池這反應。


    兩人陷入沉默,齊翌抬頭看老池手裏的杯子:“能不能再給我倒杯水。”


    他還是很難受,又說了不少話,喉嚨刺痛刺痛的。


    老池很快回來。


    咕嘟,咕嘟。


    又一杯水下肚,齊翌才覺得喉嚨潤了些。正要給老池道謝,就聽到啪嗒一聲,電終於恢複,臥室和客廳燈火通明。


    “咦?來電了?誰把電閘推上去了?”


    齊翌豁然起身:“可能是那鬼玩意兒,快去看看!”


    “好……”老池正要起身,就看到齊翌身上的血:“你受傷了?也不說一聲。”


    齊翌哪裏還顧得上這個,推老池一把:“先去看看,再拖來不及了。”


    “我先處理你的傷吧,我走了,你這裏咋整,更何況等我過去早跑了,不如調監控。”


    他說的有理,再加上那玩意兒太邪乎了,齊翌不確定老池對上能不能全須全尾的回來,也就不再堅持。


    “我先看看傷口。”老池拉開齊翌的衣領,看看他脖子,又看看肩膀,鬆口氣:


    “還好還好,傷口都不算深,脖子上隻是破了點皮,肩膀麻煩點,但也還沒到要縫針的程度。不過你這傷口有點奇怪,感覺像是被抓破的……”


    齊翌推開他手,說:“就是被爪子抓破的,得去打針狂犬,可能還得打破傷風。直接去診所吧。”


    老池說:“行,我先打電話報個警,就說家裏進賊了,被盜……”


    剛說一半,他看看齊翌身上的傷,改口說:“被搶劫了,喊他們來處理下,順便保護現場。”


    “對了,你給我的菜刀也不見了。”


    “啥?”


    ……


    找回千元機,在床底下找到菜刀,老池帶齊翌出門處理傷口。等重新回到家,已經是淩晨三點。


    老池家的沙發被劃爛了,幾個櫃子都被打開,裏麵的東西被翻得亂七八糟的,好像有人在找什麽東西,但老池翻了幾遍,確定東西沒丟。


    再應付完派出所民警的例行問話,就四點多了。


    ——即使他們都是警察,很多繁瑣程序也沒法精簡。


    問話的時候,主要是老池在說,齊翌有保留的講了幾句,說沒看清襲擊自己的“人”,便一直低頭看手機。


    他在看錄下來的視頻,尤其是自己接到電話前一陣子的,希望能從中找出些蛛絲馬跡。


    送走民警,兩個人簡單收拾,老池轉頭看齊翌:“你再睡會兒。”


    齊翌傷口火辣辣的疼,他看了看時間,還有三個多小時他們也該去上班了。


    “算了吧,沒多少時間了。”


    老池態度堅決:“不行。”


    “我睡不著。”


    “睡不著也得睡。”老池不由分說:“我就坐你床邊給你守著,你好好休息。”


    齊翌拗不過他,但客臥兩人都不太敢待,於是轉移到了老池的主臥。


    和衣躺在柔軟的大床上,齊翌雙眼無神的盯著天花板,心情跌到了穀底。


    如果說前兩天,對方還隻局限於在心理上幹擾的話,今晚是真的想殺了他,他們不再刻意抹去痕跡,反而肆無忌憚把老池家翻的一團亂。


    他們的目的究竟是什麽?


    齊翌很不安,腦子異常清醒,身體卻很誠實,不知不覺中就睡著了。


    老池熬了一夜,在七點半的時候晃醒了齊翌。


    草草洗漱完,老池開車去單位,兩人都沒說話,氣氛很壓抑。


    “前麵路口繞一下,我去買個早點。”


    老池見了鬼一樣看著齊翌,這種時候他還有心情繞路去買早點。


    齊翌淡定的下車,帶了三份早點回來,遞給老池一份。老池吃完沒吃飽,還要去拿,被齊翌拍掉了手。


    “咋滴,我一宿沒睡,多吃你一個包子都不行。”


    “有主了。”


    老池還要問主人,齊翌沒搭理他。


    往齊翌辦公室走時,老池問:“昨晚上的事,你有思路了沒?”


    “沒有。歹徒的動機我到現在還沒搞明白,總覺得不是單純的打擊報複,而且我今早看了幾眼客廳,發現他好像是在找什麽東西。”


    老池想不通:“我也有這種感覺,但我家裏有什麽好找的?”


    “他的目的應該是我,可能以為有什麽東西被我從家裏帶到你那了。”


    “那回頭去你家看看。”


    齊翌點頭同意:“這事盡量先別讓太多人知道。”


    “嗯。”老池再次和齊翌達成一致:“我也不想被病假。”


    推開辦公室門,齊翌一愣,王支隊坐在他的椅子上。


    老池緊跟著走到門口,正打算進去,忽然縮了縮脖子:“王支隊,早啊,你怎麽在這兒……”


    “等你們。聽說你們昨晚遭賊了,小齊還受傷了?”


    說著,他目光落在齊翌脖子上,齊翌脖子纏了一小塊紗布。


    齊翌點頭沒說話。


    王支隊知道他就這個性子,隻說:“案子我讓人從派出所提上來了,我親自派人去辦,你們放心。”


    老池忙說:“謝謝王支隊。”


    “要不要給你們調個班,處理下事情?”


    “不用。”齊翌搖頭:“可以一起處理,不會影響竊屍案的進展。”


    實際上齊翌和老池巴不得白天黑夜都留在支隊裏,即使在支隊中也碰到過怪事,但他倆還是下意識的認為單位要比家裏安全的多。


    即使歹徒或者“鬼”真的膽大妄為,敢在刑偵支隊動手。起碼碰到事情嚎一嗓子能搖到人,一分鍾內起碼能來三五個。


    王支隊沒再提調班,順著齊翌的話說案子:“對了,聽曉渝匯報,昨晚有新收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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