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一弦抬頭看了言風一會兒,想到這裏,於是站在屋子下麵,跳了一下。


    自然跳的不高,但卻驚動了屋頂上的言風。


    “誰。”他立即警覺的低喝,同時低頭,卻愕然發現,原來是白一弦。


    他急忙縱身一躍,跳了下來,問道:“公子在做什麽?”


    白一弦說道:“聽聞昨晚,我喝多了,就站在皇宮大殿之下這麽跳。


    妄圖想要跳上大殿屋頂。


    我昨兒喝多了,忘了,所以今天跳一跳,感受一下,我當時到底有多丟人。”


    以言風沉悶的性格,聞言也是不由笑出了聲。


    言風問道:“公子怎麽出來了,怎的沒去休息。”


    白一弦說道:“今天白天睡多了,如今沒有了困意,反而睡不著。


    我想著出來欣賞一下月色,正想著怎麽才能爬上屋頂呢。


    卻沒曾想,一抬頭,你在上邊兒。


    你怎麽也沒去睡覺?”


    言風說道:“屬下今天也睡多了,如今有些睡不著。”


    白一弦指指屋頂,說道:“我跳不上去,還得指望你將我帶上去。”


    言風不由想起來剛才白一弦努力跳躍的模樣,臉上就帶上了一絲笑模樣。


    他帶著白一弦,縱身躍上了屋頂。


    白一弦歎息道:“一直想做個行俠仗義的大俠,不曾想自己沒那個天賦。


    我這輩子,都與成為武林高手無緣,感受不到高手的快樂了。”


    言風說道:“公子想學,現在也可以學。


    隻不過,骨骼定型,想成為高手有點困難。


    但若堅持苦練個幾年,一打幾個普通人,應該沒問題。”


    白一弦擺擺手,說道:“不必了,辛辛苦苦的練那麽久,還要忍受痛苦,最後才隻能打幾個普通人,有什麽意思?


    我還不如發明些武器,簡單又方便,威力還挺大呢。”


    言風笑道:“公子發明的暗器,自然是無比厲害。


    但公子若是現在開始練武,大概這屋頂是能跳上來的。”


    白一弦笑道:“我練個十年八年,就隻為了跳個屋頂嗎?


    其實,你們帶我上來就可以了。


    實在不行,我找個梯子,爬上來,也是可以的。”


    言風也不由笑了起來。


    白一弦在屋頂上坐了下來,示意言風也一道坐下,然後才問道:“有心事?”


    言風說道:“也算不得什麽心事,不過就是想起來以前的一些事情罷了。”


    白一弦問道:“可是因為嚴青嗎?”


    言風點了點頭,說道:“嗯。”


    白一弦問道:“你是想自己在這坐會兒呢?


    還是想我拿點兒酒來,我們一起喝點兒?”


    言風說道:“公子願意陪我,那自然是再好不過的了。”


    白一弦笑道:“看來,你昨兒跟小六在一起,雖然是喝多了,但其實並未盡興。”


    言風說道:“打的很盡興。”


    這意思就是承認,昨晚其實喝的不盡興。


    但切磋武功,打的很盡興。


    小六雖然也是高手,但性格與言風不同。


    言風很多話,也不會跟他說。


    他隻會悶在心裏,一碗一碗的喝悶酒罷了。


    有些事情,還是吐露出來才痛快一些。


    白一弦說道:“走,我們去酒窖。


    今天晚上,那裏的酒,隨便挑。”


    言風不由笑道:“公子昨兒才剛喝多,今晚繼續喝,身體能承受得住麽?”


    白一弦說道:“小瞧我了不是?


    你是不知道,我以前是幹什麽的。


    我以前的時候,幾乎天天都有酒局。


    被人強硬的灌著喝酒,還不能不喝。


    也幾乎次次都能喝大,半夜三經,醉著回家。


    現在連續幾天喝酒,又算的了什麽?”


    言風不解的說道:“公子以前,怎麽也是個縣令公子,怎麽會天天被人強硬的灌酒,還不能不喝呢?”


    白一弦一歎,說道:“沒辦法,以前是為了生活。


    你不喝,人家就不給你簽單,為了簽單,也為了討生活,被逼的不得不妥協啊。”


    言風皺皺眉,他這回是真的有點聽不懂。


    但見白一弦一副回憶以前,有些悵然的模樣,便說道:“雖然屬下也不太懂公子說的話,但那些都是過去的事兒了。


    公子如今貴為親王,再也沒有人敢灌公子酒了。


    而且,公子如今一句話,別人就不得不喝。”


    白一弦笑道:“也是。


    以前的是,猶如前塵往事,過眼雲煙。


    以後的事,才是真實的。”


    言風說道:“感覺公子,似乎實在勸解我。


    公子是希望,我能原諒嚴青嗎?”


    白一弦說道:“勸解你是真的,因為我希望你能開心,解開心結,不至於為了此事而一直悶悶不樂。


    但這與原不原諒嚴青無關。


    願不願意原諒他,那是你自己的事,我不會橫加幹涉。


    這要問你自己的本心。


    你願意原諒就原諒,不願意原諒,誰也沒有辦法逼你原諒。


    好了,不說這些。


    走,我們去選酒。”


    言風就喜歡白一弦這一點,不仗著他是公子,是王爺,就逼迫他說出所有的心事和過往,也不幹涉他的任何選擇。


    這要是換了老皇帝,知道他有秘密,非得逼著他說出所有事情,替他做決定不可。


    言風在白一弦這裏,感受到的,是足夠的真心,也是足夠多的尊重。


    這也是他,願意對白一弦忠心耿耿的原因之一。


    言風帶著白一弦,兩人來到酒窖。


    如今白一弦這酒窖裏,可存著不少的好酒。


    言風隨手提了兩壇子烈酒,白一弦則抱著一壇子年份很長了的葡萄酒。


    言風笑問道:“公子就喝這個?”


    葡萄酒,言風嚐過幾次,好喝是好喝,喝完後也有點上頭。


    但卻不夠烈。


    葡萄酒好喝,他卻不是太喜歡,因為喝起來不夠痛快。


    就包括青神佳釀,雖然是貢酒,後勁也大,但依舊不如烈酒喝起來痛快。


    還是烈酒好。


    言風問道:“葡萄酒而已,公子也隻喝一壇麽?”


    白一弦笑道:“前次喝酒,在宮裏差點鬧出了笑話。


    如今不敢喝多了。


    我怕再做出什麽丟人的事情來。


    那是皇宮,大不了以後不去了。


    這可是自己的府邸,逃也逃不了。


    萬一讓下麵的人看了笑話,我這臉麵就沒處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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