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風神情也沒什麽不耐,隻是口中說道:“我如今就站在你麵前,我好與不好,你看不出來?


    還要多此廢話詢問。”


    嚴青說道:“不過是想聽你親口說一下罷了。


    我們兩人,也畢竟是多年的好友。


    你總是這樣對我不耐煩。


    哎。


    已經過了這麽多年,我想你應該也能明白我。


    當年的事,你還是不肯原諒我嗎?”


    “閉嘴。”言風看了他一眼,似乎很不喜歡提起當年的事情。


    嚴青見狀,神情落寞,不由有些苦笑。


    當年也是他自己造的孽,也不怪言風如今這麽對他。


    畢竟那件事,很少有人能接受,尤其是像言風這樣的人。


    但他當時也是……哎。


    嚴青說道:“算了,你不想說話,我也就不說了。


    等過幾天,我去王府,我希望,我們能再在一起,飲一回酒,你莫要拒絕。”


    嚴青的口氣,竟似有略微的祈求。


    言風聞言也沒有回答,甚至於連點表情都沒有,轉身就要離開。


    嚴青歎了口氣,站在那裏,看著言風的背影。


    其實他是有事情想要跟言風說的,但見他如此態度,突然也就沒有訴說的興致了。


    此時後麵卻有道聲音傳來:“言護衛。”


    言風回頭,卻發現是小六。


    見小六找言風,就連剛要離開的嚴青,也是不由自主的停下了腳步。


    言風開口問道:“何事?”


    小六左手上托著一套衣服,說道:“這是你的衣服,今天換下來,忘了帶走,我給你送過來了。”


    言風伸手,接過了衣服,說道:“多謝。”


    小六笑著說道:“經過昨晚的事,我以為我們兩人的關係已經更進一步了。


    沒想到,你對我還是這樣的生疏。


    這可真是令我傷心呢。”


    嚴青的眉頭就皺起來了,突然開口問道:“昨晚的事?


    昨晚什麽事?”


    這麽突兀的問,其實很不禮貌。


    因為別人或許說的是秘密。


    他這麽突然一問,人家又不想回答,那多尷尬啊。


    天色很晚,嚴青說話,小六這才注意到旁邊的人竟是嚴青。


    他心中有些奇怪,心道嚴大人何時這麽八卦了?


    小六說道:“原來是嚴大人也在此處。


    沒什麽,就是昨晚,皇上跟承親王喝酒,王爺就留宿在了宮中。


    皇上給我和言護衛放了一天假,允許我們也開懷暢飲。


    所以我們兩人便喝了些酒,都喝多了。


    今天言護衛換下來的衣服忘了帶,想著他剛出宮,應該還沒走遠,所以我便送了出來。”


    嚴青皺皺眉,不由看了言風一眼。


    卻見他沒有反應,心中不知怎麽,突然有些生氣。


    便衝著小六,口氣略有些冷的說道:“六護衛可真是閑。


    一件衣服罷了,命人送出來不就好了,還值當的親自跑出來送。


    難道你不需要貼身保護皇上安危了嗎。”


    小六聞言,不自覺的皺了皺眉,心中有些莫名其妙,不明白嚴大人的火氣,到底從何而來。


    難道是因為擔心皇上安危?


    小六說道:“無妨,我已經跟皇上說過了。


    而且我這就回去。”


    小六說完,又伸手拍了拍言風的上臂,說道:“昨晚跟言護衛,喝的實在是痛快的很。


    而且切磋的也很是暢快。


    以後有機會了,我們再在一起喝酒。


    我的主子,和你的主子,關係那麽好,我們兩人,也不該生份,要多多走動才是。”


    言風略一點頭,說道:“有機會吧。”


    小六說道:“我還要回去保護皇上,先走了,下次聊。”


    說完之後,小六便離開了。


    言風拿著衣服,剛準備離開,嚴青突然開口道:“你昨晚和他飲酒,喝多了?”


    言風說道:“嗯。”


    簡簡單單一個字,沒有否認,也沒有反應激烈的反問嚴青關他何事。


    說完之後,便沒有再理會他,轉身大步向著白一弦走了過去。


    嚴青沒有離開,站在原地,背著手,看著他的背影,久久未動。


    言風走到白一弦的麵前,說道:“公子,我們走吧。”


    白一弦抬頭,看了看不遠處的嚴青,說道:“你們兩個,說完了?


    可我怎麽感覺,嚴大人好像沒有說完的樣子?”


    言風說道:“不用理會,他就是那樣的。”


    白一弦點了點頭,其實他一直都知道,言風跟嚴青認識。


    嚴青似乎當兩人是好友,但言風卻似乎不這麽想。


    也不知道兩人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麽。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白一弦總感覺,嚴青好像似乎有點討好言風的樣子。


    在言風麵前的時候,也總是有一種小心翼翼的感覺。


    但言風卻總是對嚴青愛答不理的。


    白一弦也很難想象,這兩人到底是怎麽回事。


    他們兩人,以前應該都是老皇帝的心腹。


    一個是二品大員,掌管司鏡門,隻對皇帝負責,幫皇帝做一些隱秘的事情,也是絕對忠心。


    而言風,以前是皇帝的影衛,而且排名第二。


    在遇到白一弦之前,也是絕對忠心的。


    這兩個都對皇帝忠心耿耿的人,成為朋友,也是很有可能的。


    可以肯定,兩人曾經有一段時間,關係應該非常好。


    可是後來不知道什麽原因,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導致如今言風對嚴青,幾乎是形同陌路的一般。


    但嚴青,卻還記著當年的感情,並念念不忘。


    這說明,當年,應該是嚴青做了什麽事,惹了言風,甚至是做了什麽對不起言風的事情。


    這才導致,他如今的不念舊情。


    而嚴青,一直想彌補,言風卻不給他機會。


    隻是言風不說,白一弦自然也不會問。


    隻是每次看到嚴青可憐巴巴的湊近言風,言風卻對其愛搭不理,就感覺嚴青有點兒可憐。


    堂堂二品大員,如此卑微。


    好像讓他們和好哦。


    可是,未經他人苦,莫勸他人善。


    不知道言風曾經經曆過什麽,白一弦自然也不能勸他跟嚴青和好。


    哎,真是冤孽哦。


    白一弦再次看了一眼站在那裏,正一動不動的嚴青,站起身來,說道:“既然你們說完了,那就走吧。回府”


    說完站了起來,帶著言風,也沒有乘坐馬車,步行而去。


    等兩人走到拐角,白一弦再回頭的時候,嚴青已經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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