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乎乎的淡粉色蟲子,蛄蛹著爬了過去,將血液給吞吃了一個幹淨。


    眾人的心都提了起來。


    尤其是巫高卓,眼睛不自覺的瞪大,看著那蠱蟲,一顆心更是提到了嗓子眼。


    雖然通過念月嬋的天賦,心中確定她應該就是自己的女兒,但結果沒有真正出來之前,他很難不緊張。


    就連一直說對此事覺得無所謂的念月嬋,都情不自禁的注視著那蟲子。


    蟲子剛開始還好好地,就在巫高卓就要興奮的宣布結果的時候,蟲子的身體突然就變成了淡黑色,然後痛苦的在盤子裏翻滾了起來。


    巫高卓臉色霍然一變,一顆心就沉到了穀底,口中喃喃說道:“怎麽,怎麽會這樣,怎麽會這樣?


    這不可能,這絕不可能。”


    看上去,巫高卓頗受打擊。


    蟲子掙紮了沒一會兒,就沒了氣息,死在了盤子裏。


    眾人一時間有些無言。


    這麽說,步靈寒確實背叛了巫高卓。


    念月嬋,當真是葉星河的孩子。


    沒想到,那葉星河還挺厲害,居然一次就讓步靈寒中獎了。


    巫高卓失魂落魄,眼裏瞬間就沒有了光彩。


    他最開始的時候,心中其實已經接受了他有可能不是念月嬋親生父親的這件事。


    但念月嬋是步靈寒的女兒,步靈寒又已經死了,他心中也已經決定了要對念月嬋好。


    可是,經過杜雲夢那番話,他又已經真的堅信了念月嬋是他的親生女兒。


    如今證明,她不是他的女兒,他心裏,落差太大了,反而又開始有些不能接受了起來。


    而且,這蟲子的死,似乎又一次的提醒著他,步靈寒確實背叛了他的事實。


    巫高卓隻覺得自己的心被一隻大手給掘住了一般,難受的快要爆炸了。


    念月嬋淡淡的說道:“結果已經出來了,你也看到結果了,你該滿意了吧。


    好了,你走吧,我們該休息了。”


    巫高卓瞪著那條蟲子,充耳不聞。


    白一弦見他如此失魂落魄,反倒是有些不忍心了,不由開口問道:“不是還有一條蟲子嗎?


    不如,再重新試一次?”


    那第三條蟲子,原本就是巫高卓原本打算用來驗證用的。


    若第二條蟲子證明了念月嬋是他的女兒,他怕她心中不相信,因此便打算從寨子裏找一對親生父女,用這個蟲子向他們驗證一番。


    杜雲夢說道:“沒有必要再試了。


    這種蠱蟲,從來沒有出錯過。”


    白一弦說道:“可是方才,嬋兒劃破指頭的刀子,用的是我那把。


    當時上麵,有可能沾著我的血液呢?


    雖然我也不知道有沒有影響,但是……”


    巫高卓一聽,渙散了的目光頓時又迸發出了神采。


    他說道:“對對對。有影響,自然是有影響。


    我真是……虧我自詡蠱王,心中緊張之下,竟然連這點細節都給忘了。”


    蟲子有可能不是吃了念月嬋的血後死的。


    有可能,是她用了白一弦的那柄刀子割破手指的時候,她的血液裏,沾染了白一弦的血液。


    這種蟲子很敏感,哪怕就算是一點,都會死。


    巫高卓急忙重新拿出一柄刀,討好似的遞給了念月嬋,說道:“嬋兒,需得讓你再受一次疼,這次,換個指頭。”


    念月嬋皺皺眉:“有必要麽?”


    但看到巫高卓那期待的眼神,終究是沒有拒絕,接過了刀子,劃破了手指,將血液滴落在了第三個盤子裏。


    那蟲子很快將血液吃了個幹淨。


    讓巫高卓大喜過望的是,這一回,蟲子沒有事。


    它身體的淡粉色越發鮮豔了一些,沒有任何變黑的症狀,活的好好地。


    巫高卓心中突然湧起一陣狂喜。


    他忍不住就哈哈大笑了起來,說道:“哈哈哈,哈哈哈,我就知道,我就知道。


    靈寒沒有背叛我,你是我的女兒,你就是我的女兒啊。


    哈哈哈,我太開心了,我真的太開心了。”


    巫高卓這樣一個心狠手辣的梟雄,笑著笑著,竟然眼淚就出來了。


    他太開心了,今天真的是他這一輩子,最開心的時候。


    甚至比二十多年前,他跟步靈寒成親的那一天,還要高興。


    其實就算念月嬋是她的女兒,也證明不了步靈寒沒有背叛他。


    可他就是通過了念月嬋是他女兒這件事,篤定了他的靈寒,沒有背叛他。


    見他那麽開心,別人自然也不好提這茬。


    念月嬋怔住了。


    孤兒了二十來年,突然有父親了。


    她心中突然有些不適應,一種很怪異很別扭的感覺。


    她忍不住說道:“試驗了兩次,兩條蟲子,一死一活,你怎麽就那麽肯定呢。”


    巫高卓喜悅的說道:“嬋兒不信不要緊。


    為父可以再多培育幾條出來,我們接著試驗。


    一條不夠就十條,十條不夠就一百條,一百條若還不夠,就試一千條,一萬條。


    一直試驗到嬋兒相信了為止,可好?”


    念月嬋無語的翻了個白眼,說道:“不好,你愛試不試,我可沒有那麽多血,陪你試驗。”


    話雖然如此說,但念月嬋,對於這個試驗結果,心中是相信了的。


    這蠱蟲這麽敏感,其中沾了一丁點白一弦的血,它都死翹翹了。


    如今吃了隻有巫高卓和自己的血液的那條,活的好好地,這還證明不了什麽嗎?


    巫高卓卻突然伸手捉過白一弦的手,就著他還沒有愈合的傷口,又強行擠出了一滴血,滴到了第三個碟子裏。


    那胖蟲子吃完了白一弦的血,立即變黑死掉了。


    巫高卓說道:“嬋兒,你看,你看。你我之間,當真是血親父女。”


    白一弦無語的看著自己的手,心中就有些迷。


    誰都知道傷口重新擠開會更疼。


    白一弦疼的齜牙咧嘴的,又不好叫出來。


    不然顯得他一個大男人,連這點痛苦都受不住。


    白一弦哀怨的看著巫高卓,你證明去唄,你擠我的血幹啥呢。


    好不容易不淌血了,這回又裂開了。


    心中雖然鬱悶,但還是替念月嬋感到高興的。


    嬋兒終於有親人了。


    巫高卓這個人,雖然心狠手辣,但是對妻女確實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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