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人,覺得多格說的有道理,就開始跟哈那諫言,為多格求情起來。


    一個個的都受了多格的蠱惑,甚至讓哈那多為回棘著想一番。


    白一弦坐在位置上,此時此刻,倒像是沒事人兒一般了。


    事情因他而起,他卻事不關己高高掛起,不管這些回棘人說什麽,鬧得有多凶,他都一言不發,坐在那看熱鬧。


    就看哈那最終會怎麽處理。


    哈那被這些人給氣的,病情差點複發。


    偏多格見有人支持他,便越發的在那大放厥詞,一口咬定了哈那就是在鏟除異己。


    哈那忍不住的怒喝一聲道:“夠了,多格,本汗不隻有弟弟,本汗還有回棘。”


    接著,他就強忍下心中的怒火,擺擺手,製止了眾人的諫言,看著多格說道:“多格,本汗判決你,正是為了回棘著想。


    你不要在這裏危言聳聽,蠱惑人心了。


    你是我的弟弟不假,當年為了本汗繼位,也是立下了汗馬功勞。


    但本汗說了,本汗不隻是有弟弟,本汗還有回棘。


    為私,為親情,本汗什麽都可以容忍你,但為了回棘,本汗容不得。


    本汗今日所做的判決,一切都是為了回棘著想。”


    多格聞言,便知道哈那已經下定了決心,無論他溫情攻勢還是激將法攻勢,都沒什麽用了。


    多格心中不免有些絕望。


    眾人還待再勸,更有人,知道多格是支持吉術的,因此便勸說吉術一起開口,為多格求情。


    不過令他們失望的是,吉術卻並未開口。


    拜羅見到吉術如此,心中很是有些奇怪。


    多格明明是支持吉術的,為何吉術卻都不願為他求情呢?


    難道,吉術這樣做,就不怕會惹人詬病,讓支持他的那些人寒心嗎?


    底下亂哄哄的,亂作一團。


    哈那擺擺手,冷著臉,拿出了可汗的威嚴,說道:“本汗心意已決,誰都不得再勸。


    誰若再敢提起,誰就陪著多格一起去吧,到時候,可不要怪本汗不客氣。”


    哈那執掌回棘幾十年,將回棘牢牢掌控在手中,別的不說,這幾十年下來,是很有威信的。


    因此,當他拿出可汗的威嚴來的時候,底下雖然仍有不少人心中不服,但卻都不敢說話了。


    哈那說道:“來人,將多格帶下去……”


    他頓了頓,看了白一弦一眼,才又繼續說道:“押入大牢,三日後問斬。


    多格,不要說我心狠,連跟家人告別的機會都不留給你。


    這三日時間,足夠了。帶走吧。”


    很快有人上前,拿住多格就往外拖走。


    多格拚命掙紮,一邊大喊:“哈那,哈那,你好狠的心。


    你不念及親情,不念及功勞,你今日殺我,我在下麵等著你。


    我倒要看看,你到時候,如何跟阿父阿母交代……哈那……”


    多格很快被侍衛給帶下去了。


    殿中的眾人看著多格被人帶走,聽著那聲音遠去,心中不由有些唏噓不已。


    誰能想到,以前那麽不可一世的多格,最終會落得這樣的下場呢?


    由此可見,這位白一弦白郡王,不可得罪啊。


    為了他,可汗連自己寵愛多年的親弟弟都能殺,更何況是別人呢。


    眾人偷眼看向在一邊安然端坐著的白一弦,心中暗自下了決心。


    以後麵對這位王爺,一定要恭敬一些,萬不可不長眼的衝撞了對方。


    不得不說,白一弦這一招震懾,效果真的是出奇得好。


    不但引得眾人不敢再對他起什麽心思,更是有可能會引發回棘的亂子。


    哈那此時也看向白一弦,問道:“郡王,對這個交代,可還滿意麽?”


    白一弦不置可否,說道:“本王記得,之前說的是,即便不誅九族,也要滿門抄斬才是。


    這多格一家,莫非隻有他自己不成?


    怎麽隻處置了他一個呢?”


    這滿門抄斬,可不僅僅隻是殺多格一家,還包括了在他府上幹活的,丫鬟婢女,小廝仆從,甚至什麽教書的教武功的,隻要在他們家幹活的,都包括在內。


    所以,這其中,自然也包括與多格更親密的他的妻子和妾侍,還有女兒烏吉拉。


    哈那心中一沉,白一弦果然不肯放過她們。


    那些丫鬟小廝倒是其次,殺不殺的,這白一弦想來也不在乎,他主要對付的,應該就是多格的妻女。


    他急忙說道:“這……郡王可能有所不知,多格做這樣的事情,他的妻女,其實是毫不知情的。


    不過是無辜受牽連罷了……


    所以還望郡王,能網開一麵。”


    白一弦問道:“哈那可汗,這是在為多格求情?”


    哈那無奈的說道:“本汗並非在為多格說話,隻是覺得他的妻女無辜罷了。”


    白一弦笑了起來,說道:“既然哈那可汗,親自開口求情,那本王,也不是不近人情,自然要給可汗一個麵子。”


    哈那剛要一喜,卻聽白一弦接著說道:“既然如此,那就死罪可免,活罪難逃吧。


    可汗,可懂本王的意思?”


    哈那閉了閉眼,點點頭,說道:“明白,既然身為多格的妻女,以前能同富貴,享受了別人不能享受的榮華,如今自然也要共苦難才是。


    來人,著將多格妻女,褫奪身份,充作官奴。”


    回棘的官奴,身份一定,再想改變,可就千難萬難了。


    白一弦剛到回棘的時候,就見到了不少的奴隸。


    官奴也是奴隸的一種,他們以前是身份顯赫的貴族,可是日後,卻是身份最卑賤的人,做著最卑賤的活。


    而這樣的判決,對烏吉拉來說,簡直生不如死。


    以前她肆無忌憚的欺負別人,哪怕無故將人殺死,也無人製裁。


    可以後,別人就可以肆無忌憚的欺負她,哪怕虐待,將她殺死,也同樣無人會管。


    這可真的是,風水輪流轉,自作孽,不可活,且看蒼天饒過誰了。


    哈那的判決一出,底下的人都覺得,哈那的判決,未免有些太狠了。


    多格的妻女,畢竟也是哈那的弟媳和親侄女,居然也淪落的如此下場。


    哈那已經不放過多格,沒想到連他的妻女都不放過,這著實有些太過分了。


    而且她們身份顯貴,乃王室中人,怎麽能淪落為低賤的奴隸呢?


    這回棘王室的臉麵,也不好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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