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突蒙,誰也不知道,他有沒有得到消息,但此刻顯然也沒人在意他。


    眾人看到白一弦返回,還以為是這位燕朝王爺重情重義,為了尋找四王子,到現在才回來。


    拜羅想先安排飯菜,讓白一弦他們吃。


    在準備飯食的空檔裏,白一弦就帶著柳天賜,去看了一下德布泰。


    一進門,屋裏有一股濃重的藥味,顯然應該是剛剛才又吃了藥沒多久。


    德布泰赤果著上身,躺在床上,隻蓋了一條薄毯子。


    裸露出來的身上到處都是傷痕,那包紮的白色布條,都已經被血跡殷透了。


    他原本膚色是古銅色偏暗一點,此刻那臉色看上去也是蒼白的很。


    就算白一弦不懂醫,也知道這不是疼的,而是失血過多的緣故。


    他緊閉雙目躺在那裏,旁邊還站著兩個侍衛。


    突蒙竟然也在此處,看到拜羅進來,兩個侍衛一臉警惕。


    突蒙則問道:“拜羅,你來了。我來探望一下德布泰,你也是來探望他的嗎?”


    拜羅嗯了一聲,淡淡的說道:“我帶郡王爺,和柳少莊主,來看看德布泰。”


    他一閃身,房間裏的眾人才看到跟著拜羅進來的白一弦和柳天賜,急忙行了禮:“王爺。”


    白一弦淡淡的回應了一下,才說道:“讓天賜給四王子看看吧。”


    突蒙喜道:“太好了,隨行的大夫都無能讓德布泰清醒過來。


    柳少莊主醫術如神,這下德布泰有救了。”


    柳天賜一如既往的對他們十分冷淡,說道:“三王子還是不要高興的太早了,生死有命,若是他性命該絕,我也無能為力。”


    突然有些尷尬,德布泰身邊的兩個侍衛聞言卻是一怒:這不是咒他們四王子性命該絕,會死麽。


    柳天賜上前去,想查看一下德布泰的情形。


    那兩個侍衛卻往前一擋,顯然並不信任柳天賜。


    原因無他,是因為他是拜羅帶來的。他們不信任拜羅,也不信任他帶來的人。


    柳天賜深深的看了兩人一眼,說道:“既然不信任本公子,本公子正好還懶得出手。”


    說完之後,他就轉身往外走去。


    拜羅看熱鬧,並不說話,突蒙卻喊道:“柳少莊主息怒,這兩人不知道少莊主的名頭,還望勿怪,不要跟他們計較。”


    說完又對兩人嗬斥道:“你們兩個,想讓德布泰活命,還不趕緊讓開。”


    兩人有所遲疑,因為主子身受重傷,一個不慎就會喪命,而柳天賜是拜羅帶來的,所以由不得他們不謹慎一些。


    所以,兩人還是擋在床前,一時間沒有決定好是讓開還是不讓開。


    柳天賜冷哼一聲,絕不多廢話一句,拉著白一弦就往外走。


    突蒙見兩人遲疑不肯讓開,還氣走了柳天賜,心中不由也有些惱火,說道:“你們兩個,到底在做什麽?


    是想救你們的主子,還是想害他?


    柳少莊主是燕朝神醫柳無名的獨子,醫術超絕,就連我父汗的性命都是他救的。


    你們若想眼睜睜的看著德布泰死掉,大可以不讓開。”


    哈那可汗病了那麽久,聽說奄奄一息,命不久矣,竟然都是他救的?


    兩人一聽柳天賜居然那麽厲害,那麽多大夫都沒看好的可汗都被他給治好了,當即心中也有些後悔,應該先讓他給主子看看的。


    此時柳天賜已經走到了門口,於是兩人急忙喊道::“柳少莊主留步,是我二人有眼不識泰山,還望勿怪,請幫四王子診治一番。”


    柳天賜那脾氣,除了麵對親人朋友的時候比較好,對外人,哪有那麽好說話?


    你讓我看我就看,你不讓我看,我就不能看?你當老子是什麽人?


    所以對兩人的話,他根本不予理會,頭都沒回,直接就踏出了房門。


    白一弦自然是跟著一塊兒離開的。


    見他們離開,兩個侍衛的臉色也是有些難看,沒想到不過是區區一個大夫罷了,居然如此擺譜,不給他們和四王子麵子。


    兩人不由下意識的看了看拜羅和突蒙,卻見兩人都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什麽,就連白一弦出去,他們都沒去相送。


    一個侍衛說道:“這個大夫,脾氣還挺大,讓他給四王子看病,是他的榮幸,他居然敢如此?”


    另外一個說道:“我去把他抓回來?”


    突蒙哼道:“抓回來?我看你們是不要命了。


    他不但是燕朝來的貴使,還是給我父汗救命的神醫,你敢抓他,是想害可汗?還是想破壞燕朝和回棘的關係?”


    兩人侍衛一窒,說道:“那我們,去把他請回來。”


    突蒙淡漠的說道:“晚了,他若想出手,就不會離開。


    他既然離開,就不會再出手。


    怕是就連本王和拜羅兩人的麵子,都請不回他,憑你們,還沒這麽大臉。”


    拜羅此刻站在那裏,彈了彈身上身上並不存在的灰塵,幸災樂禍的說道:“本王還是仗著跟燕朝王爺有些交情,好不容易才說服了他,請了柳少莊主來給四弟看病。


    沒想到,好不容易請來的人,卻被你們給氣走了。


    哎,本王都不知道,你們是在幫四弟,還是在害他。


    你們可真是四弟的好護衛啊。”


    拜羅早就看這兩人不順眼了,從把德布泰救回來,兩人就嚴守死防的,尤其對他的靠近,更是防的滴水不漏。


    兩人就差把,拜羅要對德布泰圖謀不軌這幾個字寫在臉上了,一點都不給他這個回棘的二王子麵子,氣的他牙癢癢。


    拜羅有心想要弄死這兩人,但兩人做事又十分有分寸,既防著他,但又沒對他做什麽實質性的不敬之事。


    因此他找不到處置兩人的借口,也就不好趁著自己的四弟昏迷期間,去處置他的人。


    這樣做無疑會落人口舌。


    如今抓住機會,隻能先幸災樂禍的嘲諷一番,好出出心中的惡氣。


    兩個侍衛聞言心道:你哪有這麽好心?若人不是你帶來的,他們也不至於會那麽防備。他們防備的到底是誰?拜羅自己心裏沒一點逼數麽?


    真是一點自知之明都沒有。


    兩人見突蒙等人對柳天賜的醫術如此推崇,心中也是有些後悔,又憂心德布泰的傷勢,於是一咬牙,說道:“既然這位柳少莊主醫術如此厲害,那我們就去請他。


    哪怕是下跪道歉,也要跪請他來給我們四王子診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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