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一弦沒去,因為他對於回棘的風俗,還不是太了解。


    生怕這邀請跳舞都有隱喻,比方萬一跟美女跳個舞,就代表接受了她的示愛之類的。


    以前在現代的時候,有不少民族,都有這樣的特色。


    所以,一整晚,隻要是美人兒過來邀舞,甚至是敬酒,白一弦都婉言拒絕了。


    還有的美人獻上來的一些東西,白一弦也沒敢收。


    但柳天賜是比較喜歡玩兒的,他看著男男女女的圍著篝火跳舞,似乎非常熱鬧的樣子,就十分的驚奇心動。


    因此,一有人過來邀請,他就順勢跟著人家過去了。


    速度快的白一弦都沒來得及阻攔。


    柳天賜是貴客,那些跳舞的自然都會讓著他,因此,他很快就融入了進去,在裏麵玩的不亦樂乎。


    時不時的,還會跟裏麵幾個長得比較漂亮的美女,甚至是美男子,來一段舞蹈。


    白一弦見他玩的歡樂,也就沒有去打擾他的興致。


    但他忍不住想著,萬一要是真的有美女看中了他,借舞蹈示愛,他什麽都不懂,迷迷糊糊答應了人家還不自知,那可怎麽辦呢?


    他跟自己來一趟回棘,回去的時候帶回去個美人,到時候怎麽自己可怎麽跟姐姐交代呢?


    柳天賜的母親柳夫人,還有他娘子胡鐵瑛看管他看的那麽緊,連多看個小丫鬟都不行。


    這要突然帶個美人回去,告訴鐵瑛:娘子,你看,我給你帶回來一個姊妹兒。


    那胡鐵瑛聯合柳夫人,還不得打斷他的腿麽。


    白一弦一想到那場景,哎喲,太慘了,都忍不住的打個寒顫。


    眼睛瞟向現在玩的很歡樂的柳天賜,就想派人把他喊回來。


    到時候,可別怪兄弟沒提醒。


    白一弦剛要命人去將柳天賜喊回來,旁邊的吉術發現他的目光一直看向眾人舞蹈處,便笑著說道:“王爺可是想下去舞一舞嗎?”


    白一弦未說出口的話,被吉術打斷,轉頭看過去,笑道:“不成,本王可不會。”


    吉術笑道:“這種舞蹈,也簡單的很,隨意發揮就是,而且,在我們回棘,也有安康吉祥的祝福意思。


    是我們回棘,無論男女老少,都喜歡跳的一種舞蹈。


    王爺不妨去試試?”


    白一弦隻是搖搖頭,說道:“本王還是比較喜歡看別人跳。”


    吉術還要再說些什麽,他旁邊一人低頭在他耳邊說了些什麽,吉術聞言,臉色微微一變。


    然後轉頭看著白一弦,略有些惶惑尷尬的模樣,說道:“王爺恕罪,是小王失禮了。”


    他頓了一下,補充道:“小王並無不敬的意思,隻是回棘與燕朝不同。小王的王妃,當初也是小王參加這篝舞的時候得來的。”


    白一弦這才明白吉術方才莫名的道歉是什麽意思。


    在燕朝,下場跳舞,當眾表演,那是下九流的戲子做的事情。


    身份高貴者,即便精通音律舞蹈,也很少下場當眾展示,那在有身份的人看來,是有失身份,自甘墮落的事情。


    所以,吉術擔心自己方才讓白一弦去參與進跳舞的事情,會讓對方誤以為自己是在羞辱他。


    白一弦淡然的說道:“吉術葉戶不必在意,本王既然出使回棘,對於你們的一些風俗,自然也有過簡單的了解。


    絕不至於誤會了葉戶的意思。”


    吉術笑道:“那就好,多謝王爺體諒。”


    吉術不敢再提讓白一弦下場參與的事情,轉而跟他閑談起了一些關於燕朝和回棘之間的事情。


    白一弦一邊附和,一邊轉頭去看柳天賜,卻突然發現,柳天賜已經不在場中了。


    他心中一驚,急忙滿場搜索,人太多了,根本看不到他在哪裏。


    白一弦便問身邊的言風道:“你可看到天賜了嗎?”


    言風指了一個方向,說道:“似乎去那邊了。”


    白一弦急忙問道:“是他自己,還是跟什麽人一起?”


    言風說道:“人太多,有點亂,我隻看到他往那邊走,卻並未注意他和誰一起。”


    白一弦有些不太放心,便說道:“不行,我們過去看看,天賜喜歡玩鬧,可別讓他著了什麽道兒。”


    白一弦一起身,吉術急忙問道:“王爺,要去哪裏?可用小王陪同?”


    白一弦保持著淡然的微笑,說道:“失禮了,本王有些內急,暫時離開一下。”


    吉術說道:“小王命人帶王爺過去吧。”


    白一弦點點頭,吉術身後一名婢女走出,很快帶著白一弦走出了這喧囂之地。


    出了人群之後,言風便帶著白一弦往剛才柳天賜所去的方向走。


    那婢女似乎有些驚訝,笑著問言風道:“咦?貴客莫非以前來過這裏麽?”


    白一弦這才發現,對方看上去,隻是一名區區的婢女而已,但居然,燕朝話說的也非常好。


    言風一如既往的沒有搭理她,這貨對於任何女子,都是一副德行。


    白一弦則好奇的問道:“怎麽這麽問呢?莫非有什麽不對麽?”


    那婢女見燕朝來的貴使親自跟自己搭話,似乎有些受寵若驚,急忙說道:“回貴使,方才葉戶大人命奴婢帶兩位去茅廁。


    我見這位貴客所帶的路,是正確的方向,所以才好奇一問。”


    茅廁的方向?


    白一弦有些驚訝,柳天賜,這是去茅廁了?


    看來是自己太敏感了。


    不過,出門在外,不得不防。


    言風這時候說道:“我也是第一次來,隻是方才見許多人都往這邊走,所以猜測這邊應該是茅廁。”


    那婢女微微一笑,說道:“貴客果然心細如發,又聰明至極。”


    正走著呢,迎麵看到柳天賜回來了,他看到了白一弦,便笑了起來:“咦,你也來如廁啊,早知道你要來,我就喊著你一塊兒了。”


    誰要跟他一起來茅廁?


    自己擔心他擔心的不行,結果對方卻沒事兒人一般,一副沒心沒肺的樣子。


    白一弦沒好氣的說道:“我來找你。”


    柳天賜眼睛都瞪大了:“找我就找我,等我回去了,再找我不行?你跑茅廁來找我做什麽?”


    瞧瞧,這是人說的話兒麽?


    自己真是白擔心了。


    白一弦十分嫌棄的看著柳天賜,問道:“方才舞的可還開心麽?”


    柳天賜立即意猶未盡的模樣,說道:“自然開心,沒想到,回棘的美人兒,一個個的,都如此的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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