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一弦的意思是,老子的知己多得很,但你不是,你連朋友都算不上。


    突蒙一副受傷的模樣,說道:“王爺這麽說,倒是讓小王有些傷心了,小王以為,與王爺以前有舊,怎麽也算得上是朋友了。”


    白一弦說道:“本王堂堂燕朝的王爺,怎會與一個回棘的王子是朋友?突蒙王子說話還是要小心一些,不要惹人誤會了。


    萬一傳出去,傳到我朝皇帝陛下的耳中,再誤會我通敵叛國,那就糟了。”


    突蒙說道:“不過是私下裏的交情,怎麽就與通敵叛國聯係上了?這樣的大帽子,小王也是擔當不起的。”


    白一弦說道:“既然如此,那三王子還不與本王離的遠一些,萬一被你們回棘的可汗誤會了,對三王子怕是也有些不太好。”


    突蒙笑著說道:“小王本就沒有爭奪可汗的心思,私下裏的交友,全憑小王的喜好,父汗對此並不過問。”


    白一弦說道:“得了,話不投機半句多,本王還有事,就不與王子同行了。”


    白一弦快走幾步,沒想到突蒙也快速的追了上去,說道:“小王覺得,與王爺相談甚歡,怎麽能算是話不投機半句多?”


    白一弦皺皺眉,不悅的說道:“這可是在我燕朝的皇宮,三王子與本王走的這樣近,莫非是想害本王不成?”


    突蒙說道:“王爺可誤會了,我相信燕朝的皇帝陛下英明神武,是不會誤會什麽的。”


    白一弦淡淡的說道:“會不會誤會,你說了也不算,你不怕,本王可怕。”


    突蒙偏要故意氣白一弦,說道:“哦?想不到堂堂的江曜王,膽子竟是這樣的小?我以前可沒看出來,還以為,王爺的膽子非常大呢。”


    白一弦說道:“對某些人,某些事,膽子自然是大一些。而且,對某些人,也不必太客氣,否則這些人,便會得寸進尺了。


    突蒙王子,你的兩位兄弟久等不到你,可是在頻頻回頭張望了,若你還想繼續營造自己無爭的模樣,不想被他們懷疑的話,你最好不要再跟本王多說什麽。”


    突蒙笑著看了看白一弦,又抬頭看了看前麵的那兩人,德布泰還好一些,他就隻防著拜羅。但拜羅,卻在跟德布泰相爭的時候,還不忘頻頻回頭的看著自己。


    尤其發現自己跟白一弦,看上去談的十分熱絡,好似‘相談甚歡’一般,那眉頭便已經皺的能夾死一隻蚊子了。


    突蒙無奈的歎了一口氣,說道:“今日小王有要事在身,就不與王爺多聊了。既然王爺的病情已經好了,那麽貴國太子所下的禁令大約就解除了。那忙完正事之後,本王再登門拜訪,探望王爺。”


    白一弦一皺眉,說道:“不必,本王說了,不日就要離京。”


    突蒙看著白一弦笑了笑,說道:“沒關係,小王可以等,相信王爺即便離京,也很快就會被召回來的。”


    說完之後,突蒙便笑著離開了,很快便追上了自己的兩個兄弟。


    拜羅也不掩飾,直接出聲詢問,突蒙跟白一弦到底說了什麽。


    突蒙說道:“沒什麽,隻是沒想到,這位王爺還是故人罷了。以前他還不是王爺的時候,我曾經與他偶遇過,他的容顏,十分合我的胃口,所以,我當時便想將他帶回去回棘。


    隻是可惜,當時臨時有事,未能如願,我便匆匆返回。沒想到短短時間,他竟然就變成了王爺。到叫我,十分的遺憾。”


    聽聞突蒙是看中了白一弦的容貌,還曾經想擄白一弦去回棘,拜羅不由皺了皺眉。


    對於突蒙的這個嗜好,很是有些看不上。不過也正是因為突蒙的自曝其短,讓拜羅心中的懷疑倒是消散了大半。


    拜羅說道:“這位江曜王的事跡,本王也曾聽說過。他以前確實身份低微,你打主意,倒是沒什麽。


    但他如今已經貴為燕朝的王爺,你還是收起你那些齷齪的小心思,不要再打什麽主意了。


    否則若是因此影響了我回棘的大事,我回去之後,一定會向父汗據實秉明,絕對不會放過你。”


    突蒙無奈的說道:“二哥放心吧,他都已經是王爺了,我還能打什麽主意?不過是心中覺得有些可惜,早知道,當初就該多耽誤幾天,把他帶回去再說。


    他的容貌,可當真是十分合我的心意,以後想要再找一個如此合心意的人,都不那麽容易。”


    說完,突蒙還歎了一口氣,仿佛真的在為自己以前錯失良機而感到可惜一般。


    拜羅撇了撇嘴,不著痕跡的遠離了突蒙幾步。


    他深切感覺突蒙的這個嗜好,實在是丟人的很。在回棘丟人就罷了,居然還差點丟到燕朝來,有時候真不想承認他是自己的兄弟。


    德布泰那邊,則比拜羅要包容的多了。


    他直爽的說道:“這有什麽好遺憾的?等到我回棘勢大,燕朝也臣服我回棘之下,區區一個異性王爺罷了,還不是想怎麽樣,就怎麽樣?”


    “閉嘴。”此言一出,拜羅和突蒙兩人都是厲聲嗬斥。


    這個憨貨,是真傻還是假傻?當真是一點都不注重場合嗎?這是什麽地方?


    這裏可是燕朝的皇宮,在這裏公然說這樣的話,是不想安然無恙的活著回到回棘了是吧?


    他自己找死不要緊,可不要連累了他們兩個。


    德布泰被兩人同時嗬斥,不由悻悻的閉嘴,說道:“不說就是了,這裏周圍又沒有外人,我聲音又不大,有什麽好怕的。”


    拜羅和突蒙倒是反應一致,都不想再搭理這個夯貨了。


    白一弦遠遠地跟在幾人的身後,看著三人的一舉一動。雖然不知道他們在說什麽,但顯然,從剛才的接觸來看,這三人的關係並不好。


    而且,就剛才接觸的來看,這三位王子,拜羅性格高傲,衝動易怒。


    仗著在回棘的權勢不下於自己的大哥,所以對可汗之位虎視眈眈,並且不將任何人放在眼裏。


    德布泰則憨直的很,就是個對謀略一竅不通的武夫。這樣的人,聽指揮,衝鋒陷陣,是一員虎將。


    但智謀太差,說話也不經大腦,隨時都容易將自己陷入一些不利的局麵之中。


    而突蒙,表麵無爭,而且勢力低微,還有那樣不好的傳言。性喜男色?


    就因為這個傳聞,加上勢力低,所以他基本與可汗之位無緣,也因此,他不爭不搶,好像對那個位置毫無野心一般。


    但白一弦卻覺得,突蒙是這三人之中,最為看不透的一個。


    但凡是看不透的,必然都是有鬼的。


    反正單純的,真的無爭的人,絕對不會給人這種看不透,藏著掖著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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