撿子說道:“回少爺,老爺昨晚,在少爺和夫人入了洞房之後沒多久,他就離開了。老爺說了,早走晚走,都是要走。


    要是當麵離開,難免離別的傷感,你和夫人正值成親大喜,太傷感了不好,所以,他便決定提前離開了。


    而且,還不讓小的們告訴少爺這件事,隻說等今兒少爺醒了之後再說便可以了。”


    白一弦不由有些悵然,心道有機會還是盡早將父親救出為好。


    撿子此時又小聲提醒道:“少爺,司鏡門的嚴青嚴大人一早就來了,現在正在外麵等著呢,怕是等了得有兩刻多鍾了。”


    白一弦問道:“嚴大人來了?快快有請。你最近辦事,越來越不利了,嚴大人來了,你不早點告訴我,怎麽能讓他在外麵等我呢?”


    嘴上雖然有責備的意思,不過心裏想的卻是嚴青,這麽一大早過來,所謂何事呢?莫非是跟自己父親有關?


    撿子心中真的是委屈極了,說道:“少爺,這可不關小的的事,小的一開始便要來告訴少爺的,是……是有人不讓啊。”


    他一邊說,一邊還委屈巴巴的往言風那兒撇。


    白一弦見撿子一個勁的看言風,頓時就明白過來怎麽回事了,不由無奈的搖搖頭。


    他自然不會去責備言風,隻是叮囑了蘇止溪回房休息片刻,自己則一邊往外走,一邊問道:“嚴大人此刻在何處?正廳嗎?”


    撿子快步跟上,說道:“就在院外。”


    說話間,幾人已經步出了院子,白一弦看到了站在不遠處的嚴青,當下拱手笑道:“嚴大人,下官真是失禮了,竟讓大人等下官這麽久,還望大人勿怪。”


    白一弦發現嚴青的麵色有些不好看,眼神也有些冷冰冰的,心中有些奇怪,莫非是因為等自己太久而有些不高興?


    不過也是,他一個二品官,等自己一個四品官這麽久,不高興也是正常的。


    嚴青直接開門見山的道:“白大人不必客氣,是在下來的太早了,白大人昨日成親,本不該這麽早來打擾你。


    不過昨日將令尊直接帶回了司鏡門,也沒有告訴白大人一聲,在下覺得有些不妥,所以今天便特意來跟白大人說一聲。”


    他一邊說,一邊緊緊地看著白一弦,注意他的表情動作和反應。


    白一弦說道:“原來是這事,方才的時候,撿子已經跟我說過了,真是有勞嚴大人,還特意跑來一趟。”


    說到這裏,白一弦歎了一口氣,說道:“隻是我對於父親提早離開,心中有些鬱結。原本還想今日與止溪給父親奉茶,一起吃個早飯的。”


    白一弦的反應很是正常,嚴青並未發現有什麽端倪破綻。


    他點了點頭,說道:“白大人不必如此,皇上不是說過嗎,隻要白大人立功,他自會將令尊放出。


    而且,白大人也可以放心,令尊雖然被關在司鏡門,不過卻隻是軟禁,並不是關在地牢之中,令尊並未受苦。”


    白一弦歎道:“嚴大人的話,對在下到是一種慰藉。對了,嚴大人還沒吃早飯吧?撿子,去準備一桌飯菜,大人不妨在此吃個便飯吧。”


    一大早跑到人家家裏吃早飯,似乎不太合適,嚴青本來是奉皇命而來,打算試探完了就走的。


    不過他看了言風一眼之後,卻點頭同意了下來。


    白一弦和嚴青來到正廳,說了會兒話,等撿子備好了飯,又命人將蘇止溪請了來。


    白一弦又問道:“柳天賜,胡鐵瑛姑娘他們呢?還沒起麽?莫不是昨天喝了太多酒?那待會兒命廚房準備些醒酒湯給他們送去。”


    撿子說道:“回少爺,他們昨晚沒有宿在白府。柳少主說少爺新婚大喜,估計要與夫人溫存好一陣子,他在這裏也不方便。


    所以,他和趙雲飛公子、胡姑娘等人,一起去了寶慶王府了,還說要在王爺那住上一陣子。”


    白一弦點點頭,柳天賜雖然是綠柳山莊的少莊主,但目前並不掌權,也未入仕,趙雲飛隻是太原郡公的嫡次子,也同樣未入仕,所以他們住到寶慶王府,倒也無需避嫌。


    眾人一一落座,除了開頭白一弦說了幾句話之外,飯桌上居然無人說話,都在那默默的吃著飯。


    氣氛一時之間有些詭異,白一弦是知道言風和嚴青之間有舊的,而且兩人的關係應該不同尋常。


    原以為嚴青留在這裏吃飯,兩人應該會說說話,可沒想到的是,言風一直不理會嚴青,而嚴青這次,麵色也很不好看,並未開口說什麽。


    這兩人之間……又發生什麽不愉快的事了不成?白一弦有些不解。


    不過身為主人,那也不能一直冷場啊,於是白一弦便沒話找話的說些話來活躍氣氛。


    隨便聊了些話,此時剛好元兒也醒了,小暖將他抱了來,嚴青在這裏,小暖等人自然不便一起入座。


    白一弦便將元兒抱在了腿上坐下,自己喂他吃飯。


    嚴青看了看元兒,突然問道:“這孩子是?”


    白一弦說道:“哦,以前在杭州的時候,從人拐子手裏救出來的孩子。隻是一直沒找到他的父母,我見與他有緣,他又乖巧的很,所以便收養他了。”


    嚴青問道:“他叫什麽名字?這麽大,應該能記住自己名字了吧?他可有說過?”


    白一弦說道:“他說自己叫元兒,除此之外,父母是誰,家住何方,便說不清了。怎麽?嚴大人覺得元兒有什麽不妥嗎?”


    嚴青說道:“沒有,隻是見他可愛,所以隨便問問。”


    白一弦也沒多想,因為小元兒生的白白嫩嫩的,確實非常可愛。


    吃過了飯,嚴青謝了白一弦的招待,便要直接告辭。


    白一弦要親自去送,嚴青卻說不必,讓撿子去送便可以。


    白一弦雖然覺得這樣做似乎有些怠慢,但見嚴青堅持如此,於是他也隻好妥協,讓撿子去送嚴青。


    自己則和蘇止溪一起,打算將昨天賓客送來的禮物清點規整一下,而且等下還要去皇宮中,向皇帝謝恩。


    撿子其實很不想送嚴青,他還記得當時這位嚴大人的眼刀子有多嚇人,不過白一弦發話了,他也不敢不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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