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夏依舊一臉不解,還帶著隱隱的憤怒:“七皇弟到底在說什麽?你如此在父皇麵前汙蔑我,到底是何居心?”


    慕容楚說道:“買通風雨樓的殺手,半路伏擊我,怕我不死,又派出你的人再次埋伏,仍被我僥幸逃脫之後,怕我回京事情敗露,京郊外還派人偽裝難民刺殺我。


    這樁樁件件,才不過短短不足半月的時間,莫非五皇兄便記不得了嗎?”


    慕容夏惱怒道:“慕容楚,我什麽時候做過這樣的事情?捉賊還要捉贓呢,更何況這麽大的罪名,你有何證據證明是我做的?”


    慕容夏目光灼灼的瞪視著慕容楚,臉上一派憤怒,好似極為的憤怒,又好似受了多大的委屈一般。


    慕容楚也看著他,絲毫不肯勢弱,說道:“就憑你五皇子府的典軍張慶,便是伏擊我的第二波人,你還有何話說。”


    慕容夏目光一閃:張慶?


    皇帝那邊已經宣張慶進來,隨後,被五花大綁的張慶便被帶了進來:“下官叩見皇上。”


    慕容楚有些驚訝,他原本以為事情過了這麽久,張慶應該已經被慕容夏給處置了,沒想到居然還在他的府中。


    不過想想,當時知道張慶說出五皇子府的那一批人,都已經死了,也說不定是這個張慶害怕被五皇子責怪,所以隱瞞了這件事。


    慕容楚喝道:“張慶,當日你截殺於我,是奉的誰的命令?勸你從實招來,若敢欺君,可是死罪。”


    張慶心道,伏擊皇子,同樣是死罪,於是裝傻道:“錦王殿下,下官不知道錦王殿下在說些什麽?下官怎敢截殺王爺呢?


    您就算給下官十個膽子,下官也不敢做這樣的事情。”


    慕容楚也有些無奈,這件事,雖然張慶當初以為他必死無疑說了出來,但說到底,證據太少。


    皇帝不肯善罷甘休,但他又沒有多少證據,這事實在有些不太好辦。但此次九死一生,十分驚險,若是放過慕容夏,慕容楚又實在咽不下這口氣。


    慕容夏急忙說道:“父皇,您聽到了,張慶不過一個小小的皇子府典軍,如何敢膽大包天做這樣的事情呢?兒臣更是不敢做殺死兄弟這樣的大罪。”


    慕容楚怒道:“張慶,你安敢欺君?莫非當真要大刑伺候,你才肯說實話嗎?”


    張慶說道:“錦王殿下,下官真的是冤枉的,下官沒有做過的事情,如何能承認?您別說大刑伺候,您就算是把下官打死,下官也不能認。”


    慕容夏得意的看了慕容楚一眼,趁機對皇帝說道:“父皇,七皇弟沒有任何證據,竟然如此汙蔑兒臣,兒臣自認沒有做任何對不起七皇弟的事情,他如此做法,實在令兒臣寒心。


    而且,據七皇弟所說,他遭遇了三四次截殺,次次驚險,卻又每次都是僥幸逃脫,這也有些太幸運了吧?


    一次兩次尚可,三次都僥幸逃過?對方既然派人截殺,必然做好萬全準備,又豈能讓七皇弟輕易逃出呢?


    所以,這截殺一事,到底有沒有,還不一定。誰知道是不是七皇弟故意布置這一切,好咬我一口呢。”


    慕容楚怒而解開衣衫,露出自己的傷口,說道:“五皇兄且看,這便是你的人截殺我,在我身上留下的傷勢。


    五皇兄莫非以為我會估計紮傷自己,差點身亡來誣陷你嗎?


    不止我,還有我的護衛小六,白大人的護衛言風,全身上下都是傷,而且傷勢極重,以至昏迷過一段時間,莫非也是假的麽?”


    慕容夏看了看慕容楚身上那觸目驚心的傷勢,說道:“既然截殺這件事為真,那說不定是別人做的,七皇弟何故就一口咬定是我所為?


    我還是那句話,要栽贓我,首先要拿出證據才行。”


    慕容楚說道:“當初和張慶一起伏擊我的,還有五皇子府中的其他人,父皇隻需要去調查一下五皇子莫名少了六七個人便知道了,因為那幾個人已經死了。”


    慕容夏說道:“好,七皇弟執意汙蔑我,那就盡管去查,去看看我五皇子府,到底少了什麽人。”


    看他的模樣,似根本不怕皇帝派人去查一般。莫非他早就做好了準備?


    此時門外白一弦求見,皇帝準許,白一弦進來之後,慕容楚跟他說了幾句話,大概便是慕容夏和張慶不承認。


    白一弦便說道:“皇上,可否讓微臣詢問張典軍幾個問題?”


    皇帝點頭:“準。”慕容楚聞言,便鬆了一口氣,慕容夏則警惕的看著他。


    白一弦看著張慶問道:“你說你並未截殺錦王,那本官問你,這二十多天,你在什麽地方?是在外?還是在五皇子府?”


    張慶說道:“自然是在五皇子府,哪裏也沒去,這一點,五皇子可以作證。”


    其實按理說,就算沒有這檔事,身為皇子,也不會去刻意關注府中一個小小的典軍是不是在府內。


    不過到了這時,慕容夏還是點了點頭,傲然說道:“不錯。”


    白一弦問道:“當真?這個月內,一天都未曾外出嗎?”


    張慶一口咬定說道:“沒有。”


    白一弦說道:“皇上,張慶在說謊。微臣在五皇子府找了幾個證人,足以證明,張慶這個月,曾經外出了二十餘天,直到前幾天才回府。”


    慕容夏心中一跳:“胡說,到底是哪個奴才如此胡說八道,是不是被人買通了來陷害我。”


    白一弦卻不理會他,直接從袖子裏掏出一個卷著的書本模樣的東西,說道:“這本乃是五皇子府的一名小管家記錄的五皇子府的人事外出情況。


    上麵也證明,張慶是前幾天才回來的。


    大概張慶被派出去做截殺七皇子的事情是隱秘,五皇子府的其他人並不知情。


    所以他們並不知道微臣詢問這件事的目的,微臣稍微一問,他們便交代了。”


    白一弦將記錄呈上,皇帝看完之後直接震怒,將記錄甩到地上,怒道:“張慶,你還有何話說?”


    五皇子也愣了,急忙撿起那記錄,越看臉色越是難看。府中人員的外出歸來時間記錄的清清楚楚。


    他竟不知,這府中竟然還有人記錄著這些東西。


    慕容楚讚賞的看了白一弦一眼,他就知道,白一弦不會讓自己失望。


    他看著慕容夏,問道:“不知五皇兄還有何話說?你若不是心虛,為何要替張慶作偽證?”


    白一弦也說道:“五皇子殿下若不信,那幾個五皇子府的證人,加上記錄這本證據的小管家,就在外等候,隨時可以進來,讓皇上詢問。”


    慕容夏張口結舌了一瞬,隨機先發製人,怒踹了張慶一腳:“你個混賬東西,竟敢欺瞞本皇子,說,你出去到底做什麽去了?又是受了何人指使?


    是不是被人買通,想要來陷害本皇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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