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多久,皇帝也疲乏了,說了句讓眾卿玩的盡興之後便和皇後嬪妃們一起暫時離開了。


    皇帝走後,一眾人並未立即離開,而是放鬆了開來,開始三三兩兩的聚集起一起聊天說事情。


    這種比較大型的宴會,一般都會到晚上子時方才結束,在此之前,除非極不合群,否則不會有人提前離席。


    基本上,大臣們在一起談事情,夫人們聚集在一起說長道短,或是給子女說親事,或是攀比攀比。


    而年輕的貴女和公子哥們在這時候更加放鬆,開始吟詩作對,玩些飛花令之類的小遊戲。


    有才氣的公子往往這時候都是大出風頭的時候,他們一般會提前寫好今天要讀的詩作,然後趁今天人多的時候當眾吟誦出來。


    說起來,每次大型宮宴,到最後都會變成變相的相親會,這次也不例外。


    誰家小姐貌美,誰家公子英俊有才氣,這可正是展示的時候。


    互相相中了,回家一說,若是門當戶對,父母覺得滿意,男方便會直接上門提親。


    白一弦懶得參加這種賣弄文采的變相相親遊戲,他伸手衝蘇止溪招了招手,蘇止溪便跑來和白一弦坐到了一起,說著悄悄話。


    這一下,頓時引來一眾女子的妒忌的目光:原來這女子便是白一弦的未婚妻,長得也不怎麽樣嘛,還不如我呢。


    不少對自己容貌很有自信女子,心中對拿下白一弦愈發的自信了起來。


    甚至還有不少大膽的女子,直接便過去跟白一弦搭訕去了,根本就無視了還在白一弦身邊的蘇止溪。


    之前說過,燕朝雖然不是大唐,但風氣卻和曆史上的唐朝差不多,都很是開放,女子大膽的也極多。


    有敬酒的,有誇他有才氣的,有借機詢問他是怎麽想出來這麽多好點子的。


    還有問他蛋糕和禮花到底是怎麽做的,甚至還有人明目張膽的問,等她生辰的時候,白一弦能不能也為她造出來幾個禮花,陪她一起看。


    這些都是些達官顯貴之女,直接拒絕的話,不僅是她們臉上無光,未免也太不給她們背後的父母麵子。


    可若是接受她們的敬酒搭訕,無疑又會讓她們心存希望。


    白一弦不勝其擾,最終決定帶著蘇止溪去找了慕容楚。結果沒想到,依然沒阻止她們過來。


    白一弦一想,自己真是傻了,慕容楚同樣是個青年才俊啊,而且人家可是皇子,是錦王,至今沒有王妃。


    喜歡慕容楚的,可比喜歡他的多多了。之前隻是礙於慕容楚的身份,不敢往前湊,如今他們湊在一起,那不正好了麽?


    借著白一弦在這裏,喜歡慕容楚的那些女子借口詢問白一弦煙花蛋糕為由,也趁機湊上來了。


    這一下,慕容楚也頭大了,於是,他們又去找了寶慶王,有了胖子在身邊,那些女子總算是矜持了一些。


    畢竟寶慶王雖然也是個王爺,但好歹是和皇帝一個輩的,所以她們下意識的便不敢造次。


    胖子哈哈大笑,說道:“你們兩個如今可是成了這些貴女們追逐的目標了。如何?這麽多女子,有沒有心儀之人?不行就娶幾個回去吧。”


    白一弦一把拉過蘇止溪,意思不言而喻,慕容楚也是微微搖頭。


    寶慶王說道:“你們兩個,真是不知道怎麽想的,男兒大丈夫,三妻四妾也是平常,難得這麽多女子都喜歡你們,就娶上四五個又能如何。”


    慕容楚說道:“王叔若是喜歡,盡管去娶。”


    寶慶王擺擺手:“不成,不成,家裏已經有不少了。”


    三人說話間,趙雲飛這貨也湊了過來:“你們在說什麽呢?聊得這麽開心?”


    蘇止溪一看到他,頓時嚇的瑟縮了一下,腳步微微往後挪了兩步。白一弦立即發現了,急忙安慰蘇止溪,示意她不要害怕,隨後又瞪了趙雲飛一眼,


    趙雲飛看到蘇止溪也在這裏,略微有些尷尬,又看到白一弦瞪自己,不由冤枉道:“你瞪我做什麽?我可什麽都沒幹。”


    白一弦說道:“你嚇到止溪了。”


    趙雲飛不幹了,說道:“有完沒完了?那事兒不是早就過去了嗎?”


    在趙雲飛看來,事情早就過去,可白一弦並未將這件事告訴蘇止溪,因此在蘇止溪的眼裏,趙雲飛還是那個當街調戲她並打了撿子和護院的登徒子。


    對方又是郡公之子,在這種場合看到他,心中自然害怕。


    寶慶王看出兩人似有衝突,急忙詢問什麽事。


    “我當時不知道蘇姑娘是白一弦的未婚妻,就跟她說了幾句話,沒想到白一弦竟然夥同錦王,學那些潑皮無賴把我揍了一頓……”


    趙雲飛這貨也不嫌丟人,當即把他調戲蘇止溪,後來白一弦為了報複,敲他悶棍的事情說了一遍。


    “哈哈哈……”寶慶王聽完都快笑抽了,當即不顧形象的捂著肚子大笑起來。


    就連蘇止溪都忍住不住笑了起來,她心中感動,卻嗔怪的看了白一弦一眼,說道:“你不是答應我,不計較這事兒了麽?”


    白一弦說道:“那怎麽行,你被人調戲了,我不能幫你出頭,那豈不是太窩囊了點?男人就是要保護自己的女人的,若是我不能保護你,那你找我還有什麽用?”


    蘇止溪頓時感動的說不出話來了:白一弦總是這樣,每次做了事,卻總不告訴她,每每都是聽別人說她才知道,他為自己做了那麽多。


    他為了自己,不要貴女,向皇上請旨,連郡公之子都敢打,這等情分,這輩子怕是都報答不完了。


    她真是何德何能,遇到一個如此真心待自己的人啊。


    白一弦一抬頭,發現其他三個男人都看著他,都在那暗暗豎豎大拇指,聽聽人白一弦說的情話,再看看蘇止溪那感動的為他去死都願意的模樣。


    高手,真是高手,這可得學著點兒。


    不過,就算他們學會了,估計也達不到白一弦這樣的效果,因為白一弦不止是嘴上說,實際上也是這麽做的。


    白一弦為蘇止溪做的這些事,這個年代的絕大部分男人,都做不到。


    在他們心中,女人隻是附屬品,沒了可以再娶,就算喜歡一個,也可以娶好幾個。


    所以,這也是蘇止溪感動、慕容小沐和慕容瑤堇等人羨慕的無以複加的原因。


    那句話怎麽說的來著:易求無價寶,難得有情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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