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婕妤生的好模樣,十分嬌俏,此時蒼白著臉色,急慌慌梨花帶雨的模樣,頗有種我見猶憐的韻味。


    可她如今再嬌俏,也引不起皇上的半點憐惜。


    徐婕妤說道:“姐姐的意思是,一覺醒來,你的婢女全都不在?這一屋子大大小小的婢女,怎麽說怕不也得有二十個吧?


    而且,還這麽巧合的都不在,就偏偏她們不在的時候,左侍衛暈倒在了你的寢宮之中?那他為何偏偏暈倒在姐姐的寢宮?怎麽不見他暈倒在別處呢?”


    徐婕妤說著話,轉身看向皇帝,說道:“皇上,妾到的時候,考慮到蘇姐姐有孕在身,所以就沒有命令宮人通報,以免驚嚇著她。


    卻不想正好看到了蘇姐姐和左侍衛兩個人走出寢宮,而那些丫鬟們都在院子裏守著,蘇姐姐的侍女彩兒站在寢宮寢宮外呢。


    除了蘇姐姐自己的命令將她們屏退之外,還能有什麽事情,讓她們丟下蘇姐姐這個懷孕的主子自己在寢宮,其她人全都在外麵守著?”


    蘇婕妤和左侍衛從寢宮出來?而丫鬟們在門外守著?聽徐婕妤話裏的意思,這些侍女,豈不是正在為兩人放風?


    皇帝憤怒的瞪了蘇婕妤一眼,然後看著彩兒等一眾丫鬟,說道:“蘇婕妤有孕,你們不在身後伺候,為何守在她的寢宮外麵?”


    蘇婕妤的宮中,伺候的人雖然多,但也是分等級的。有在外間候著的,有在院子裏灑掃的,還有各房都有人手。因此一般隻有四個大丫鬟貼身伺候。


    因此皇帝主要問的就是她們四個。


    四人之中,彩兒是蘇婕妤在蘇家的時候就跟著她的,跟進宮裏來的,因此最得蘇婕妤信任,而且從剛才的行為來看,她也是最忠心的。


    剩餘的三名丫鬟,落珠,端珠,素梅,則是蘇婕妤來到宮中之後分過來的。


    而且,這三人之中,隻有素梅是蘇婕妤來了宮中一開始就跟著她的。


    落珠和端珠,則是蘇婕妤懷孕之後,皇上比較重視,覺得隻有兩個伺候的大丫鬟有些少,因此額外撥過來的,因此跟著蘇婕妤的時間並不長。


    院子裏負責的那些個奴婢和太監都惶恐的紛紛搖頭,表示自己在院子裏值守,並未看到有外男入宮。


    除了彩兒之外,其餘的三名丫鬟各自看了看,落珠說道:“回皇上,夜裏的時候,奴婢和她們三人是分成兩班倒的。


    上半夜是奴婢和端珠兩人值守,下半夜,則是彩兒和素梅。奴婢兩人值守的時候,確實沒有看到外男進入。


    蘇婕妤有了身孕之後,需得事事小心,不能馬虎。所以早上徐婕妤過來那會兒,奴婢兩人當時正在親自看著,幫蘇婕妤熬製安胎藥。”


    素梅那邊也戰戰兢兢的說道:“回皇上,彩兒說,蘇婕妤睡眠淺,聽不得一點動靜。所以我們二人值守的時候,奴婢向來都是在外間候著,隻有彩兒一人在屋內伺候。


    蘇婕妤夜裏有什麽需要的時候,奴婢再進去。夜裏,奴婢一直在外間守著,並未看到左侍衛進入。


    而蘇婕妤有了身孕之後,比較嗜睡,早上向來都起得比較遲,所以禦膳房傳膳也比較晚。


    今早上那會兒,彩兒出來說,蘇婕妤醒了,今天早上沒什麽胃口,隻想吃些清淡的膳食。


    蘇婕妤的膳食也向來都是比較小心的,所以奴婢便親自去了禦膳房。”


    那意思,豈不是說,當時隻有一個彩兒在?這丫鬟可是自從蘇府就跟著蘇婕妤的,忠心耿耿。


    確實很有可能幫蘇婕妤隱瞞一些事,而且,聽其她幾個丫鬟的話,似乎很像是彩兒故意將她們支開的一般。


    徐婕妤說道:“皇上,是這樣的,當時妾到的時候,確實隻有彩兒守在寢宮外。其她三個丫鬟都不在,而這些個小的,都在院子裏值守。”


    皇帝麵色陰沉的看向彩兒,彩兒的心中頓時一顫,她此刻的模樣十分淒慘,雙頰腫脹,口角流血,一點也不似剛開始那嬌嫩的模樣。


    徐婕妤說道:“彩兒,既然她們三個都有事,蘇婕妤的身邊隻有你自己,那你為何不在寢宮之中伺候,卻站在寢宮外呢?”


    徐婕妤就差直接明說,是因為蘇婕妤在和左侍衛幽會,所以彩兒在外麵放風了。


    可她雖然沒說,所有人卻都明白這層意思。


    彩兒說道:“回皇上,奴婢……本來奴婢確實是在寢宮之中伺候的。可後來不知為何,突然暈倒了,再醒來的時候,就在寢宮外了。


    奴婢,奴婢也不知道是怎麽回事,但奴婢可以保證,蘇婕妤是清白的,她從未私下見過任何人。


    而且奴婢暈倒之前,並未見過左侍衛。求皇上明察。”


    徐婕妤說道:“暈倒?真是好借口。哼,你們這一個個的丫鬟,都在推脫不知,沒看到。可如今左侍衛就從蘇婕妤的寢宮出來,還被抓個正著。”


    徐婕妤說著話,看向皇帝,說道:“皇上,這左侍衛在這裏,可不是妾一個人看到,妾後麵跟著的這些個奴才,可都看到了。


    這可不是妾要詆毀蘇婕妤,畢竟,若左侍衛不在這裏,妾就算是想詆毀,也詆毀不了啊。”


    確實,左書秋在蘇婕妤的寢宮被抓,這也是事實。若他不在,徐婕妤就算想往蘇婕妤的身上潑髒水都不成。


    徐婕妤輕哼了一聲,說道:“皇上,妾就覺得,這些丫鬟一個個的都不說實話。左侍衛這麽大人看不到嗎?莫不是一個個的都在幫著蘇婕妤欺瞞皇上?”


    皇上立即怒道:“朕看這群狗奴才一個個的也是膽大包天,來人,拖下去,狠狠的打,打到她們說為止。”


    此時一直沒有說話的左書秋說道:“等一下,皇上,微臣有話說。”


    他剛才沒說話,一是皇帝一直在審問蘇婕妤和一眾侍女,還沒問到他,二是他一直在想這件事情的來龍去脈,企圖想出什麽破綻來證明清白。


    可思來想去也隻知道自己中了別人的暗算,卻想不透是誰。


    他此時說話並非是想救這些侍女,如今他自身難保,又如何救別人。他隻是害怕這群侍女熬不住刑罰亂說話,到時候就更加百口難辯了。


    徐婕妤說道:“左侍衛剛才一直沒有辯駁,妾還以為是默認了呢。”


    左書秋冷冷的瞪了徐婕妤一眼。


    皇上陰霾可怖的眼神看著這個給他帶了綠帽子的男人,恨不得擇人而噬一般,說道:“你有何話說?你又為何會出現在蘇婕妤的寢宮。


    你們兩個好大的膽子,一個是朕的婕妤,一個是朕的臣子,居然枉顧朕的信任,做出這等苟且之事,你還有什麽話說。”


    左書秋說道:“皇上,微臣是冤枉的。昨晚正值微臣輪值,可清晨的時候,微臣糟了別人的暗算,暈倒了,醒來的時候,已經在蘇婕妤的寢宮之中了。


    微臣對皇上忠心耿耿,左家也深受皇恩,就算再借給微臣一個膽子,微臣也萬萬不敢做出這等大逆不道的苟且之事。還請皇上明察。”


    徐婕妤不屑的說道:“又是暈倒。哼,莫非就沒有別的借口了嗎?她一個丫鬟,不懂武功,莫名暈倒也就罷了。


    左侍衛可是侍衛統領,武功高強,在宮中侍衛裏也是有數的高手,居然也能有人暗算你,把你弄暈?左侍衛就算找借口,也要找個像樣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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