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宸讚賞的看了那說話的仆從一眼,這小子很上道嘛。


    言風聞言,眼中厲色一閃,便想要出手教訓他們,誰知道白一弦卻阻止了他。


    白一弦目光奇異的看了石宸一眼,這石宸倒是聰明,誰都知道他嘲諷的是自己,可他偏偏沒有指名道姓。


    若是自己惱羞成怒,看在別人眼裏,那反而坐實了他說的話。


    可若是不發怒,也隻會讓他更加的肆無忌憚。


    石宸見狀,更加篤定了白一弦沒有什麽背景,所以才不敢得罪自己,便愈發得意了起來,說道:“說不出話來了?可見還是挺有自知之明的。


    看來有些人之前膽敢衝撞本公子,也不過是狗仗人勢罷了。可惜啊,得罪了本公子,你找的那主子,可護不住你。”


    言風見白一弦阻攔自己教訓他們,又聽到這嘲諷的話,心中十分火大。


    公子向來不是吃虧的人,怎的這次受了這般侮辱都不做聲?言風急道:“公子……”


    白一弦說道:“一大早就聽到幾隻牲口在這裏亂叫,真是聒噪。言風,你要記住,人是不能跟畜生計較的,否則那豈不是自跌身份嗎?


    就好比有一隻狗咬了你,你總不能咬回去吧。”


    言風說道:“屬下明白了,可公子之前不是說過,狗咬了人,人雖然不能咬回去,但是可以直接將狗打一頓嗎。”


    白一弦點點頭,頗有些無奈的說道:“是啊。公子我向來都提倡打回去。但有一句俗話不知道你有沒有聽過。”


    言風問道:“哪一句?”


    白一弦說道:“打狗也要看主人。眼前這隻狗的主人畢竟是六品官,雖然沒管好自家的狗,將他放出來亂咬人,不過,我們總得給朝廷命官一點麵子,讓他自己教訓一頓便可以了。”


    石宸見主仆兩個一唱一和,大怒道:“白一弦,不要仗著常教授的喜愛就目中無人。你說誰是牲口?又說誰是狗?”


    白一弦說道:“誰答應就說誰唄。”


    石宸怒道:“你好大的膽子,不僅侮辱我,還侮辱我爹,我爹乃是朝廷命官,你敢侮辱朝廷官員,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白一弦瞥了眼石宸,說道:“石公子,在下可沒有指名道姓啊,既沒有說你的名字,也沒有說令尊的名字,你何必自己跳出來撿罵呢?”


    石宸怒道:“你……”


    兩人正爭吵間,那柳家酒肆的門開了。白一弦看了石宸一眼,突然微微一笑,搶先進了柳家酒肆,說道:“一千壺,我全包了。”


    言風一愣,公子要這個幹嘛?配方啥的他都有,這酒要多少就有多少,何必花那麽多銀子買這酒?


    不過他知道白一弦做事向來都有自己的主意,所以也沒有說話。


    石宸為了買這酒,已經連續來了兩天,一聽這話就急了,說道:“滾一邊去,是本公子先來的。再說,你一靠著未婚妻家才不至於流落街頭的人,能拿的出那麽多銀子嗎?”


    白一弦說道:“拿不拿得出就不需要石公子操心了。雖然是你先來的不假,但你不是沒說買酒嗎?再說你又沒付銀子。是本公子先說買的,這酒自然歸本公子。”


    石宸怒道:“本公子不買酒,我來這裏做什麽?”


    說完之後衝著店小二說道:“給本公子來一百壺酒。”


    “嗤!”石宸話音剛落,就聽到白一弦發出了一聲嗤笑。


    石宸不悅的轉頭看去,發現白一弦一邊用不屑嘲諷的目光看著他,一邊對他身邊的護衛說道:“有些人看上去光鮮亮麗,牛逼轟轟。


    口口聲聲的看不起別人,可實際上呢,估計也隻是打腫臉充胖子,在人前硬撐著麵子罷了。我還以為他要多少呢,區區一百壺酒,嗤!本少爺就讓給他好了。”


    說完之後,白一弦以一種更加不屑的口氣說道:“小二,剩下的九百壺我都要了。”


    石宸這種公子哥,官二代,將麵子看得十分重,再加上,他剛剛還看不起白一弦,還嘲諷了人家。


    轉眼之間被打臉,反而讓白一弦看不起了,這他如何受得了?


    石宸哼道:“本公子原本想著剩下些給後來人,好讓愛酒之人不至於空手而回,想不到本公子一片好心,卻被人嘲諷。


    莫非還真當本公子買不起區區幾壺酒不成?小二,一千壺,我全要了。”


    石宸說完之後,還挑釁的看了白一弦一眼。


    白一弦冷笑一聲,說道:“石公子,還真不是本少爺看不起你,不過……想跟我搶酒,也得看看你有沒有那個實力。”


    白一弦說完之後,對著店小二說道:“小二,十五兩銀子一壺,一千壺,我全要了。”


    此時周圍已經有不少人了,見此一幕,都在看熱鬧。眾目睽睽之下,石宸被自己剛才看不起的人如此鄙視,頓時更加的惱怒起來。


    他吼道:“白一弦,你什麽意思?是不是一定要和本公子作對?你真當本公子拿你沒辦法嗎?你可知道我爹是同知。”


    白一弦說道:“你也知道,你爹是同知?那是你爹,你又不是,你在這裏喊什麽?


    再說了,人家開張做生意,他們賣酒我買酒,人家賣十兩銀子,我就樂意出十五兩銀子買,人家想賣誰就賣誰,這莫非也得罪石公子了?


    還是說,石公子仗著自己的親爹是同知,就在這仗勢欺人,連別人買酒都不許?”


    仗勢欺人?石宸想起來石慶的交代,他爹說他剛剛來到杭州府上任,還沒有站穩腳跟,可不能傳出這樣惡劣的名聲,石宸眼睛似要噴火,卻努力強自壓下火氣。


    他不再搭理白一弦,轉頭看著店小二說道:“是我先來的,理應賣給我,我爹可是同知。一千壺,我全要了。”


    白一弦哼道:“怎麽,石公子不但仗勢欺人,還打算強買強賣了?”


    石宸在眾目睽睽之下如此丟臉,心中已經恨透了白一弦,他目光之中閃過一絲陰霾,深吸一口氣,強忍著衝動,問道:“強買強賣?


    不知白公子哪隻眼睛看到我強買強賣了?柳家酒肆,先到先得,我是第一個來的,理應賣給我,白公子莫非是想汙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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