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耀祖卻看著紫燕,說道:“他承諾,你就答應嗎?紫燕,我母親帶你不薄,我自問彭府也帶你不薄,甚至母親還曾想將來給你找一戶好人家,可沒想到你竟然……”


    彭夫人也一副心痛的表情看著紫燕,又向身邊的另外一個丫鬟說道:“綠燕,去我房間,將我盛首飾的盒子取來。”


    紫燕說道:“原本奴婢也有些擔心的,怕白公子事後反悔。可白公子說,我如今抓住了他的把柄,難道還怕他事後不兌現嗎?


    奴婢想著也是,偷竊這樣的事情,若是傳出去,對白公子的名聲定然極為損害,他愛惜羽毛,一定會兌現承諾的。


    他堂堂一個大才子,若是向夫人求娶,夫人為了交好他,也一定會同意。奴婢是鬼迷了心竅。


    夫人一直看重奴婢,甚至連保存首飾的盒子鑰匙,都是交給我保管的。奴婢光想著以後的美好生活,卻忘記了夫人的恩情和栽培。


    奴婢想著,夫人那麽信任我,就算丟了步搖,也一定不會懷疑是我偷的,再說步搖又不在我這裏,那就更不會有證據了。


    所以便取出了盒子,用鑰匙打開,將金步搖給了他。”


    紫燕說道這裏,已經是泣不成聲,跪地痛哭不已:“夫人,奴婢知道錯了。都怪奴婢太過貪心,聽信了別人的花言巧語,辜負了夫人的信任。


    若不是我,雪燕也不會無辜死去,夫人,您懲罰我吧。


    可奴婢也實在沒有想到,這白一弦根本不想娶我,但他的把柄在我的手中,他怕我將事情說出,所以他竟然鋌而走險的要毒害我呀。”


    彭夫人一副心痛的模樣,在一邊暗暗垂淚,也不言語,看的人同情不已。


    有人突然說道:“我想起來了,我們從彭夫人那回來之後,白一弦卻沒一同回來,而是借口要去上茅廁,離開了一段時間。”


    “對對,我也想起來了,當時我們都以為,他是真的鬧肚子,還取笑了他一番。原來,他不是鬧肚子去茅廁,而是以此為借口,跑去偷東西了。”


    “真是可恥至極,這樣的人,也配稱為才子?也配成為讀書人?簡直羞與此類人為伍。”


    “是極是極,虧我之前還對他無比崇敬,可如今看來,我雖然沒有他那樣的才華,可也沒有他那樣無恥的人品,也是一件幸事。”


    眾人都點點頭,表示讚同,同時都極為不屑的看著白一弦。而白一弦一副被冤枉,卻有口難言的著急模樣。


    這一幕,看的彭耀祖心中舒爽不已,心道這白一弦也不過如此,高原表弟竟然會輸在他的手上,看來是表弟太過大意了。


    表弟,表哥這次,就為你報仇。


    此時綠燕回來,捧回了一個匣子,彭夫人對紫燕說道:“我向來是信任你的,連鑰匙都交給你保管,可你,唉,你打開吧。”


    紫燕擦擦淚,摸出鑰匙,將匣子打開,彭夫人將裏麵的首飾一樣一樣拿出,查看了一番,說道:“知縣大人,確實少了那支紅翡滴珠蝴蝶金步搖。”


    綠燕嘲諷的說道:“這白公子,可真會偷,這些首飾,總共花了夫人千兩銀子,光那隻紅翡滴珠,就六百兩。”


    眾人聽的暗暗咂舌,十兩銀子就夠一家四口過一年,可僅僅買了五樣首飾,竟然就花了一千兩銀子,彭家可真是財大氣粗。


    白一弦此時漲紅了臉色,指著紫燕,羞憤的說道:“你胡說,你是在汙蔑我,我與你無冤無仇,你為什麽要如此害我?”


    紫燕立即反駁道:“白公子,你也知道你我之間無冤無仇,甚至今天之前我們都沒有見過,那無緣無故我為什麽要害你呢?我為什麽不去害其他的才子呢?”


    眾人點點頭,鄙視的看著白一弦:就是,既然無冤無仇,人家為什麽要害你?


    龐知縣問道:“紫燕,你說,這杯茶,是白一弦端給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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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紫燕抹去眼淚,抽泣著說道:“是的,大人,就在酉時,宴會開始不久,白一弦公子突然找到了奴婢,手中就端著這杯茶。


    他說,他對我是真心的,事後也一定會向夫人求娶,絕對不會辜負了我。而這杯茶,就代表了他對我的心意。


    奴婢見他宴會中還不忘了我,還想著遞茶給我喝,聽的心花怒放,當真以為他是真心實意的,也萬萬沒有想到他是要害我。


    奴婢接過茶,剛要喝,遠處卻傳來雪燕喊我的聲音,白公子突然說他有事,要先離開,隻叮囑我要記得喝這杯茶,然後就匆忙離開了。


    我那時候不明所以,還有些奇怪,現在想來,才明白過來,原來他是怕雪燕看到他。他要害我,若是我喝茶死了,雪燕看到他在這裏出現,對他不利,所以他才要逃走。


    他走之後,雪燕就過來了,說夫人急著找我。奴婢因為金步搖的事情,很是心虛,聞言也顧不得喝茶,放下茶杯就匆匆離開了。


    可沒想到,雪燕許是找我走的乏累了,竟然將茶喝掉了。”


    紫燕說道這裏,又開始泣不成聲:“她是我的好姐妹,卻因為我的一時貪心,代我而死,我對不起夫人,更對不起雪燕,嗚嗚嗚……”


    此時眾才子又突然想起:“對,我想起來了,那時候,常夫子剛剛考驗完白一弦,可他就說自己鬧肚子,又要去茅廁,原來,他這次不是去茅廁,而是去殺……”


    說到這裏,悠的住了口,一副驚懼的模樣,另外有人附和道:“沒錯,我也能證明,當時,正是酉時三刻。


    他走到門口,還撞到了一個婢女,我們大家都能證明,酉時三刻,他不在宴廳。”


    “對對對,天啊,太可怕了,這心也太歹毒了。”


    “他從花園就開始一直去茅廁,難道那時候他就在預謀?說不定,他根本沒鬧肚子,隻是為了給我們營造一種他確實鬧肚子,去了茅廁的假象。”


    “也是,這心機也太深了吧。如此高的才華,想不到都沒有用在正道上,卻都用在了這些歪門邪道上。”


    彭耀祖看著白一弦,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樣,說道:“白兄,我好心結交你,沒想到你卻如此,真是,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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