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胖子的表弟看了半天胡胖子手裏的那張紙,愣是沒看明白那標著奇形怪狀圖案的地方是不是滑雪場裏冒出舌頭的那個位置,猶豫了一下,問,”哥,你這畫的是場地的地形圖?“


    也不對吧,誰家地形圖畫成這幅鬼樣子?


    胡胖子知道他表弟沒看明白,也不解釋,隻是把紙疊了放進褲兜裏,起身把才脫下沒多久的外套穿上,說,”走,到那裏看看去。“


    ”對了,哥,嫂子說她還看到了一張沒有鼻子的臉皮,可是當時在場的我們幾個都沒看到。您覺得是嫂子眼花了,還是真的會有那麽個東西呢?“


    ”你嫂子眼花了。“胡胖子眼都沒眨一下的立刻說道。


    三個位置,出來了兩個東西,那第三個是還沒破封了?胡胖子心裏如此想道。


    為了不引起在場客人的注意,胡胖子沒讓他表弟叫其它工作人員跟隨,而隻是兩個人悄無聲息的走到了出問題的那三個位置查看。


    胡胖子大概瞄了眼出問題的那兩個位置,沒細看就轉身向第三個位置走去。


    他手裏拿著那個像羅盤一樣的東西,剛在第三個位置蹲下他那肥胖的跟個豬一樣的身軀,就聽到身後不遠處傳來一聲接一聲的疾呼。


    “閃開,快閃開,快閃開........”


    胡胖子連頭都沒來得及轉,就被人整個的像個球一樣的給撞飛了出去.........


    “哥......”


    直到看到胡胖子倒立著像個鴕鳥一樣頭插進雪地裏,兩條胖腿抽抽著蹬來蹬去時,他表弟才反應過來,並且顫抖著喊了一聲,然後連滾帶爬的跑過去將胡胖子給拔了出來......


    “對不住,真是對不住啊。”秦炎跑到胡胖子跟前,一邊幫著他表弟給他拍身上的雪,一邊嘴裏一連聲的倒著歉,“我也不知道剛剛是怎麽了,滑著滑著突然就直往前衝,刹都刹不住。”


    說完秦炎又歎了口氣,“唉,看來今天不適宜滑雪啊,先是莫名其妙的被絆倒,現在又莫名其妙的往前衝.......,這塊場地........”


    說到這裏,秦炎扭頭往剛才滑下來的位置看了看,然後又狐疑的搖了搖頭。


    胡胖子和他表弟聽秦炎說到這裏,哪裏還有什麽心情和膽量跟他計較被撞飛這件事,兩個人對視一眼,又不約而同的也往之前的那兩個位置看去.........


    “咦?我的表盤呢?”胡胖子許是被撞的腦袋有點懵,傻傻的站在那裏看了雪地半天後,才想起自己之前手裏拿的那塊黑乎乎的羅盤樣的東西不見了。


    “什麽表盤?長什麽樣?我來幫你找吧。”不等胡胖子的表弟接話,秦炎已經熱情的詢問起胡胖子來,他那神情和表現,任誰看了都會以為是帶了愧疚而要幫人尋找東西的。


    “不用不用,你去玩吧,我們倆找找就行了,也不是什麽多貴重的東西。”胡胖子婉言謝絕了秦炎的幫助。


    “不貴重啊,那就好,那就好,不然要是找不到或者是壞了,我可能還真賠不起呢,嗬嗬......”秦炎眯著眼睛笑了起來,但是不等他笑完,身後不遠處卻傳來一聲稚嫩的童音。


    “咦?雪地裏怎麽會有兩塊黑石頭?大伯快來看,這石頭上還刻了東西呢。”


    秦炎和胡胖子等三人回頭向聲音的來源看去,隻見淘淘站在他大伯身邊,用戴著毛絨絨手套的兩隻手舉著已經摔成兩半的表盤正拿給他大伯看。


    胡胖子猶如五雷轟頂一樣,被劈的兩眼發黑,身體搖晃,隨後他踉踉蹌蹌的小跑到淘淘身旁,伸手奪過他的寶貝表盤,瞪著絕望的大眼顫抖起來。


    這可是雪地啊,怎麽會摔成兩半?


    “這就是你剛才要找的表盤?”秦炎走過去指著胡胖子手裏顯然已不能再用的東西問道,眼底呈現出的幸災樂禍的笑意隨之也一閃而過。


    胡胖子抬頭茫然的看了看秦炎,又轉身看了看那三個鬧出問題來的位置,然後一屁股坐到了雪地裏。


    “哎呀,這是怎麽了?不是說這東西不貴重嗎?怎麽還這樣了?”看到胡胖子那絕望的神情,秦炎假裝嚇的後退一步,然後扭頭看向他表弟,問,“喂,這東西到底貴不貴啊?剛剛還說不貴重,轉臉又變成這個樣子了,你們可不能訛我啊,我可沒錢,賠不起。”


    胡胖子的表弟張了張嘴,卻沒有說出任何話來,這東西他也是第一次見,又哪裏知道貴不貴重呢?但看他表哥現在的樣子,說不貴重肯定不可能吧。


    “這是卦盤吧?”一直沒說話的淘淘的大伯這時候開口了,他指著胡胖子手裏的表盤,說,“要是我沒記錯,這東西一般是用來尋找吉凶之地的,而這裏......”


    胡胖子好像突然醒過來一樣,猛的扭頭看向淘淘的大伯,胖胖的臉上一對烏雞眼一樣的小眼睛看著他問道,“請問先生是做什麽的?”


    薑總淡淡的笑了笑,說,“生意人。”


    “研究過這個?”


    “略知一二。”


    聽到這裏,胡胖子就好像看到了希望一樣,趕緊從雪地裏站起來,晃著肥胖的身子走過來,然後突然就對著薑總鞠了一躬。


    “......這是......”薑總不明就裏的看著胡胖子,問道,“您有話就說,何必這樣呢?”


    胡胖子轉身四處看了一下,因為眼看馬上就要五點了,天色也漸漸的暗了下來,此時滑雪場內除了這幾個下午來的客人外,其他人早已相繼離開了。


    “不瞞您說,我就是這家滑雪場的老板,鄙人姓胡,請問先生貴姓?”


    “免貴姓薑。”


    “薑先生,能不能耽誤您點時間?到我辦公室說會話?”胡胖子堆起滿臉的笑意,那一雙小眼睛在一堆橫肉裏越發顯得微不可見。


    薑總側頭往胡胖子的身後看了一會,然後又轉身看了看秦炎,再扭頭看著胡胖子,說,“胡先生是想說你們滑雪場的那三個地方嗎?”


    胡胖子大驚失色,之後上前一步,雙手抱住薑總的一隻手,萬分誠懇的說道:“薑先生果然是高人啊,胡某年輕時隻學得這方麵的一點皮毛,卻不自量力的拿來用在了滑雪場裏,這麽多年也沒出過什麽事,本來以為一切順利的,可誰知......”


    “啊,那裏有個大鼻子。”沒等胡胖子把話說完,一邊正在玩雪的淘淘卻突然指著一個地方叫了起來。


    聞言眾人齊刷刷的轉了身,就看見距離他們七、八米遠的雪地上方,憑空飄著一隻越變越大的紅鼻子........


    胡胖子的一顆心嚇的快要從胸腔裏跳出來了,他瞪著那雙烏雞眼在想,這鼻子割的時候明明不紅啊,怎麽過了這麽多年卻變了顏色呢?難道是因為常年埋在地下給凍的?


    胡胖子顫抖著兩條粗胖的肥腿退到薑總身邊,問,“先生,您能不能......”


    “不能。”薑總想都沒想的就一口回絕了胡胖子,然後手指向那鼻子所在的位置問道,“這鼻子是你割下來的嗎?”


    胡胖子先是點了點頭,後又猛然搖起了頭,“雖然是我割的,但是割的時候她人已經死了,我也是沒辦法,幫別人處理一下屍體而已。”


    “哼,”薑總冷哼一聲,道,“就當你是幫別人處理屍體吧,那為什麽不能好好處理呢?非要從死人身上割點器官下來,你覺得這樣做是好玩呢,還是不想讓人家死後找你算賬,或者重新轉世投胎找個好人家?”


    “胡老板,從你的麵相上來看,你至今應該還沒有孩子吧。這種作孽的事情做的多了,是會絕後的。”


    聽到薑總說的這番話,胡胖子的一張胖臉從頭紅到脖子根,而心裏此時卻也在不斷的懊悔中,唉,一直以為是老婆的身體問題才不能生孩子的,搞半天原來是自己做多了這種事,上天報應來了。


    “那先生以為我現在應該怎麽做呢?”胡胖子又給薑總鞠了一躬,將低姿態擺足到底。


    “你看看,那是不是也是你的傑作?”薑總手指著前方問胡胖子。


    胡胖子抬頭,待看清眼前又多出來的懸在雪地上的東西時,不禁狠狠倒抽了一口冷氣。


    一個碩大的紅鼻子,半截又長又紅的舌頭,一張沒有鼻子卻瞪著眼睛的臉皮.......


    三個東西在慘白的雪地上全都紅的極為的耀眼,且逐漸的呈一種三角形的形狀正慢慢的朝胡胖子所站的位置移來......


    秦炎眼角的餘光瞥見胡胖子的表弟嘴巴張了張,然後身子一軟就閉著眼睛倒在了雪地上。


    “你若是答應將這三人的死因完完整整的寫下來交給警方,並且指證害死她們的那些人,那麽我就幫你超度她們,讓她們從此遠離這裏,去她們該去的地方。如何?”薑總也不著急,轉身淡淡的看向胡胖子。


    看著那三個東西離自己越來越近,胡胖子哆哆嗦嗦的將手伸進褲兜裏,可是掏了半天卻隻掏出來一撮灰.......


    奇怪,他那張可以用來鎮壓它們的符紙呢?


    秦炎瞥了眼胡胖子手裏的那撮灰,嘴角輕蔑的撇了撇。


    “好,我寫,我全寫......求求你了,快幫幫我,幫幫我.......”鼻子,舌頭和臉皮此時已經飄到了胡胖子的頭頂上方,他恐懼的閉著雙眼顫聲對薑總哀求道。


    “現在知道害怕了,割的時候怎麽沒想過會有今天呢?”


    秦炎揮揮手,雪地之上頓時便恢複了原有的平靜。他一手拎起胡胖子的表弟,一手推了胡胖子一把,說道,“走吧,去你辦公室好好的寫。”


    許凡晨的鬼魂自然早就不在這裏了,而偶然發現的另兩位被鎮壓在這裏的姑娘也已經被秦炎順利的送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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