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白帆的說法我完全認同,這娃娃現在明擺著就是我們白家的子孫。既然是白家的人,我們就得護著;既然要護著,那就不能讓別人隨意的欺負,玉帝也不行。您說呢?”


    大長老白碩,凝眉思索了片刻,之後,抬眼看向已被白曉鷗抱入懷中的秦炎,那母子倆此時正盤膝而坐,無論是神態還是相貌,竟都是如此的相似。


    看了一會,白碩扭頭轉向左邊,問一直沒有說話的二長老:“二弟,你怎麽看?”,身形有些微胖,臉孔圓潤白皙的二長老,收回看向秦炎的目光,“我同意三弟的說法,這孩子,該是咱白家的人。”


    聞言,大長老淡淡點了點頭,轉而望向白帆,沉聲道:“既然大家都覺的這孩子是我們白家的人,那我們便認了,不過,等這孩子肩上的傷勢漸好,挑個時間,給他補辦個周歲宴。這個宴會要盡可能的辦大,越大越好。老二老三,屆時你們倆個跑一趟天庭,給玉帝和王母也送個帖子,願意來就來,不願意,我們也是通知過的。白帆,你一定要把鍾馗請來。除此之外,三界之中能請的人全都請到。到時,我會在宴會上宣布,秦炎就是我們白家的第四代孫輩。”


    “妙啊,此法甚妙,”三長老拍著手笑道:“這就等於是告訴天庭,火焰的前世早已結束,而今生的秦炎,隻是我們白家的曾孫,要想動他,務必得思量下他目前的身份。嗯,到底是大哥,能想出這麽個一勞永逸的辦法來。”


    “並非是想一勞永逸,大哥辦周歲宴的意圖主要還在說明一點,咱們狐族之所以能在這三界中永立不倒上萬年,那是有一定實力存在的,以前咱們沒怕過誰,現在不過是多了個孩子,自然也不會怕誰。曉鷗殺了名天庭的人,但這事出有因,天庭不問則罷,若要問起,咱也可以說的理直氣壯,同時也是警告他們,若要再想碰這孩子,白家是不會袖手旁觀的。這樣,曉鷗殺人這件事也算是有個結束了。”


    等二長老說完,白帆躬身對著三位行了個禮,“多謝父親,二叔三叔,等秦炎傷勢漸好,我會立刻開始籌備周歲宴的事情。”


    然後,白帆扭頭看向秦炎,低聲道:“還不快給三位長老,曾祖父跪下磕頭。”


    聞言,秦炎立刻從白曉鷗的懷中站起,麵向三位長老,規規矩矩的跪下,並鄭重的磕了三個響頭。


    “好了,起來吧。”大長老揮揮手,“雖然我們暫時想了辦法保住了你,但是以後會怎樣還不好說。不過,咱們神狐最信奉一句話:求人不如求己。你可明白?”


    秦炎點點頭,“孫兒明白。”


    “好,既然明白,等周歲宴一過,你就跟隨我在姑射山閉關十年,好好修煉一下自身的功法。你可願意?”


    秦炎抬頭看向大長老,大大的黑眸中閃現著一絲感動,遂又重重磕了一個頭,朗聲回道:“多謝大長老,孫兒願意。”


    “嗯,”白碩微微點了下頭,心想,這孩子倒是通透的很。


    出了山洞,在離開姑射山去往青丘的途中,白曉鷗邊走邊對秦炎介紹道:“姑射山雖然屬於白家的地盤,但因靈氣充足,曆來都是長老用來閉關修煉之地,當然,族中弟子要突破上限閉關時,也可到這裏來。但是小輩跟著長老閉關,卻是很少發生的。不過我也是個例外,小時我就曾跟著祖母一起在姑射山閉關......”


    “早知今日你處處惹禍,當年你祖母帶你閉關時我就應該阻攔。”不等白曉鷗說完,白帆在一邊搖頭說道,直後悔自己目前當年做出的這個決定,以及對白曉鷗的寵愛。


    “早年我曾聽說,九尾狐和飛狐親同一家,並共同住在青丘和姑射山,那個二長老,可是飛狐長老?”


    “不錯,二長老正是飛狐的領袖,不過,就如同你所說,我們同是神狐後裔,又親同一家,所以他與其它兩位長老一樣,都是我們的長輩,不分彼此。”


    三人邊走邊說,沒多久便回到了青丘的梨園。


    還未走近小木屋,白曉鷗敏銳的鼻子便聞到了一股少見的香味,她疑惑的看看白帆和秦炎,循著香味,三人找到了木屋後麵的一塊空地。


    “你們在幹嘛?”白曉鷗吃驚的看著的正在燒火的秦邵光,以及拿把木勺攪拌著鐵鍋的牛玉蘭。那鍋裏,紅的綠的放的挺多,混合著拌在一起,竟然看不出是什麽東西。


    “哎呀,你們可算回來了。都餓了吧?飯馬上好,稍等一下啊!”牛玉蘭笑眯眯的,繼續著手裏的攪拌動作,同時還不忘繼續嘮叨著:“曉鷗,不是媽說啊,你們這地方哪都好,就是沒個像樣的廚房,也沒可做飯的材料。我和你爸搜羅了半天,才找到這些紅葉子的莧菜,但是沒有米,所以我們就隻能把莧菜燒了先湊合吃一頓,嘿,你還別說,你們這個品種的莧菜一進鍋竟然比咱那的要香的多,可能是因為這兒環境好,空氣好,又純野生,所以味道也就完全不一樣了。”


    白曉鷗聽了,愕然的轉頭看向白帆,後者同她一樣,大張著嘴巴說不出話來,想這屋後從來都隻生長一種紅葉子的植物,那就是朱草。


    《服食方》內言:朱草,莖似珊瑚,汁流如血;以金玉投之,立刻如泥。投金名叫金漿,投玉名叫玉漿。人若服了,皆能入聖超凡。


    這樣的仙草,百年才生長一次,每次都是被人直接口服。如今可好,直接被牛玉蘭用鍋燉了。這被燒熟了的朱草,白曉鷗與白帆從未嚐過,自然也就不知道效果如何了。


    兩人無奈的搖頭歎息了一番,然後轉身將腦袋湊到一起。


    “爸,你得給他們重新找個地方住。”


    “咦?為什麽是我找?他們可是你公婆。”


    “是你提議帶回青丘的。”


    “我提議的就得我找啊?那秦朋也是我提議帶回來的呢,我是不是可以把他給扔出去了?”


    “行啊,你扔啊。”


    “你......”


    白帆瞪著眼睛,氣呼呼的看著白曉鷗,心想,人都說閨女是爹的小棉襖,可他這閨女,連個背心都不是。


    “老婆?”


    聽到喊聲,白曉鷗轉過身去,看到秦朋正站在五米之外的地方,一臉訝異的望著她。


    “怎麽了?不認識我了?”


    “你......好像變了一點。”秦朋上下打量著白曉鷗,見她身穿一襲白色長裙,黑發披肩,臉上的皮膚白裏透紅,光滑細嫩。這相貌,就如他第一次看見她時一樣,隻是名二十歲出頭的小姑娘,絲毫沒有之前三十多歲,已為人母的狀態。


    “是一點嗎?”白曉鷗揚起下巴,眼神中閃過一絲狡黠,湊到秦朋跟前小聲說道:“秦朋,這才是我的真實麵目。漂亮吧?告訴你,在這裏,追我的人可多了去了,你要是不對我好,分分鍾老娘就能換個老公。”


    聽到白曉鷗的話,秦朋驚訝的瞪大了眼睛,他完全無法相信,這樣的話,竟然出自他的那名溫柔的老婆之口?不過,轉瞬秦朋便想到了之前來找過他的那名叫白鈺的年輕男子,聽他話裏的意思,曉鷗和他是青梅竹馬的發小,那這麽說,那家夥就是自己的情敵了?


    “是不是那個叫白鈺的?他在追你?”


    “白鈺?他來找你了?那家夥消息還真靈通。”白曉鷗說的很是雲淡風輕,右手向著空中一伸,就見從梨園的正中飛來一隻白中帶點黃的大鴨梨,準確的落在了她的手心,然後便徑直吃了起來。


    “咦?這是怎麽做到的?”秦朋看著覺得很是神奇,滿眼都是崇拜之色,完全忘了之前兩人正在談論的白鈺,轉而屁顛屁顛的跟著白曉鷗來到一處石桌前,追著問道:“剛才那招叫什麽?怎麽使的?你也教教我呢?”


    “唉,”看到白曉鷗完全變了的性格,以及秦朋現在的樣子,心有不忍的秦炎老氣橫秋的歎了口氣,心想,老爸啊,以後有你的好日子過了。


    半個月後,秦炎的傷勢大好,白帆掐指算了算日子,覺得將宴會定在二月八日應該很合適。於是,在稟報了三位長老後,便正式開始操辦了起來。


    說是操辦,其實也沒什麽可準備的。眾所周知,青丘一向是地產豐富,吃的用的喝的隨地可取。至於宴會場地,白帆則定在了距離青丘入口沒多遠的青嵐院,那裏一是地方夠大,二來離門口近,方便外來賓客,第三則是最重要的,那就是防止外人深入青丘內裏。


    地方選好了,吃的用的也能很快準備好,接下來便是發請帖了。白帆擬好了一份名單,交給白鈺及幾名小輩去辦,然後他自己親自跑了趟天師府,轉告了鍾馗青丘長老的意思,末了,語重心長的說道:“老鍾啊,我知道,你這一生隻有火焰這一個兒子,心裏也很舍不得他。但時至今日,他早已脫胎換骨,今非昔比。更何況,他現在有白家庇護,總比跟著你要安全的多。所以,日後若是你能見到青鳥仙子,還望將這些話告知於她。你們倆,與火焰的緣分,就此結束吧。”


    看著手中那燙金的印有秦炎名字的請帖,鍾馗的心中一時五味雜陳,傷感非常。半響,才沉聲回道:“你的意思我明白。唉,老白啊,我鍾馗欠你個大義,欠青丘一份大情。”


    “你我兄弟,不必如此見外。”


    出了天師府,白帆胸中長長的出了一口氣,唉,舐犢之情,誰人沒有?可憐鍾馗,生生要與自己的兒子斷絕了父子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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