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走吧”白帆說完抬腳向下走去,同時伸手扯了一把秦朋。


    反應過來的秦朋,看了白帆一眼,隻好暫時先將心中的疑問壓下,一起並肩下樓尋人。


    在三樓的下一個樓梯間,四人發現了倒在地上的老朱。


    秦朋快走兩步將老朱上身扶起,同時喊了聲“朱叔叔?”,可是等他看清老朱的臉時,卻驚訝的張大了嘴巴。


    老朱的整張臉如墨般的發黑,雙眼圓瞪,嘴巴大張,就好像死前看到了什麽恐怖的事情。


    白帆一見,便知道自己來晚了。


    大意了啊!原以為那怪物白天被曉鷗傷了一下會有所忌憚,可恰恰相反,它卻更加急著找人療傷了。


    “老朱”


    “老朱”


    跟在後麵的秦邵光和胡阿姨這時候趕了過來,白帆忙側身閃到一旁,好給他們留出空間。


    “啊......”


    看見老朱的樣子,兩人同時叫了出來並止住了步子。而後,胡阿姨撲了上去。


    “老朱啊,你......你這是怎麽了?你的臉......怎麽這麽黑?老朱?老朱?”見老伴沒有任何反應,睜著的雙眼失去了光澤,胡阿姨慌亂的喊聲中夾雜著哭音。就連秦邵光都呆住不動了。


    秦朋象征性的將食指伸到老朱的鼻下,雖然心裏認定已經無用,可還是試了試。隨後,對秦邵光和胡阿姨輕輕搖了搖頭,無奈的歎了口氣。


    “這......這怎麽可能?秦朋,叫救護車,阿姨求你了,快點給你朱叔叔叫救護車。到了醫院老朱就沒事了,快點叫好不好......”胡阿姨顯然不能接受這一事實,認定了老伴沒有死。隻是,不管她怎麽喊,地上的老朱都還是一聲不吭,全身冰冷的躺在那裏......


    晚上十一點半,四樓的老朱家聚集了很多人,有秦朋叫來的法醫和警察,還有老朱的兩個兄弟和侄子,老朱的女兒正好出差,秦朋給她打了電話,說家裏出了點事,讓她盡快回來,沒敢告訴她老朱已經死了。


    法醫反複檢查了老朱的屍體,卻始終查不出死因,唯一可以確定的是,老朱死前肯定看到了什麽恐怖的事情,不然不會保持著這個樣子死去。但要說是嚇死的,他的心髒又完全沒有問題,更奇怪的是,臉怎麽會變黑呢?


    同一時間,白帆正站在三樓的樓梯入口處,眼神冷冷的盯著李玉琪家的大門。


    從九點多在這裏發現死人,幾乎整棟樓都被驚動了,唯獨李玉琪家沒有任何動靜。直到現在,她家安靜的就好像沒人存在一樣。


    白帆背著雙手走到李玉琪家門前,靠近門上的貓眼向裏望去,漆黑一片沒有任何燈光。這種詭秘的安靜顯然是暴風雨後的蟄伏。


    看來不能等了,要盡快將這一家人的底細查個清楚。


    白帆折身,邊往樓上走邊掏出電話,迅速撥通了一個號碼。


    “喂,林律師。”


    “白教授?這麽晚了打我電話,有事嗎?”


    “有事,還是大事,想請你幫忙調查一家人。”


    “調查一家人?白教授,您女婿秦朋可是刑警,在調查這方麵可比我們律師強多了。您怎麽舍近求遠,反而找我幫忙呢?”


    “林律師,有些事,秦朋並不能理解。這個,你應該知道吧?”


    “......好,您說。”


    “調查和我們住同一棟樓的李玉琪一家,她老公叫陳一博,好像是在一家國企上班。你主要幫我調查在李玉琪懷孕期間,她們一家人都跟誰親密來往過。哦,另外告訴你,六天前李玉琪的孩子胎死腹中,今天出院回的家,她呢,強行將孩子抱了回來,然後我們這棟樓就出了事,至於出了什麽事,你還是不要知道的好。調查的時候,千萬要小心,不要被他們察覺。”


    “好,明天就幫你去查。對了......”


    “怎麽了?”


    “彤彤最近說想您了,您要是有空要不來看看她?”


    “好,有時間我帶秦炎過去看她。”


    “嗯,byebye.”


    掛了電話,白帆正好到了四樓,正要敲門,門卻打開了,秦朋帶著警察正要走出來,看見白帆不由一愣。


    “爸,您沒回家?”


    “哦,我下來看看情況,怎麽?你們這就結束了?查出什麽了嗎?老朱怎麽死的?”


    秦朋搖了搖頭,“目前是什麽也沒查到,看著像嚇死的,但心髒似乎又是好好的,身上又沒傷口。單純這樣是查不到什麽的,除非把屍體帶回局裏解剖,但胡阿姨又不同意。我們隻好先出來了。”


    這種事你們能查出來才怪!


    雖然心裏這樣想著,嘴裏卻道說:“死人這麽大的事哪能這麽簡單查出來,不管怎麽樣,你們也辛苦了。這都十二點多了,快回去休息吧。我進去看看胡阿姨。”


    說完,避開秦朋向裏麵走去。


    白帆走進老朱家,見胡阿姨正坐在客廳的沙發上抹淚,身旁陪著兩名和她年紀相仿的老太太,應該是家裏的親戚了。客廳另外一邊,或坐或站兩老兩少四名男子,看長相應該是老朱的兄弟子侄。


    不過,在白帆的眼中,這群人眉心正中同時出現了一個特征,有團黑氣若隱若現的浮在那裏。這是大難臨頭的征兆啊!


    看來那畜生想晚上對這一家人大開殺戒了。


    白帆的臉色沉了沉,素聞詭嬰行事從來都是任意妄為而不計後果,早在兩千多年前就有過這樣的例子。那胎兒在母親肚子裏活到五個多月時,被人剖開母親的肚皮,強行拿了出來。母親當場死亡,成形的胎兒自然也是無法存活的,隨後被禁術將靈魂強行留在體內,煉製成了詭嬰。那詭嬰被煉製了七七四十九天,釋放的當晚就在一夜之間將全村男女老幼盡數吸食了精氣而無一活口。後來,那詭嬰日益強大,直到有一天擺脫了煉製人的控製,且反手將煉製人撕成了碎片。然後詭嬰變的更加殘暴和貪婪,遇人吃人,遇鬼吃鬼。直至惹怒了陰間,閻王親自出來將它打的神魂聚散,這才算了結了一場災難。


    但自那以後便很少有人再敢煉製詭嬰了,畢竟風險太大,一個不小心反而會招惹殺身之禍。而天上地下也都有明文規定,但凡煉製詭嬰者,將被打入十八層地獄,永世不得翻身。


    即便如此,到了兩千多年後的今天,竟然又有人甘冒著被殺和打入地獄的風險來煉製詭嬰,看來這人的膽子不是一般的大啊!又或者他或她有著什麽不可告人的目的,而希望通過詭嬰來達成?


    不過,目前最重要的,是先救下這家人的命。


    想到這裏,白帆不動聲色的又回到了門口處,看著沒人注意,伸手扔出了兩道黃色的符籙在門上,那符籙在碰到門的一瞬間不過出現了一抹黃光,隨後便沒入門裏而不見了蹤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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