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沒怎變。”三娘皮笑肉不笑地說道。


    “今日,你怎麽肯見我了。“段叔問,其實,這說問,也不是問,因為他已經知道了答案,隻不過,想在三娘的嘴中,聽見更加明確的答複。


    “我今日來,不是來與你敘舊的。”孟三娘說著,轉過身子,搖了搖扇子。


    “此話怎講?”段叔問。


    “你給我的信中,隻告知我要照顧雪玉,卻不告訴我,所謂何事。”三娘說著,有些怪嗔之意。


    “時間尚趕,未能說明實情,便將書信寄給你,是我的疏忽,你大可以責怪我。”段叔略有歉意地回答。


    “所以,雪玉姑娘來我藝滿樓是何目的,你還是不願意告訴我哦?“三娘緊緊相逼。


    “事情是這樣的。你聽我說,三娘。”段叔連忙接話,將事情的原委從頭到尾講述了一番。


    “聽著倒像是實話。既然如此,我也好心勸你,還有那個姑娘多長個心眼吧,朱大福已經在查雪玉了。”三娘見段叔道出事情原委,故站在了昔日老友的位置,也給予了一些中肯的建議。如果段叔沒有將這些告訴她,三娘興許就閉口不言了。


    “多謝。”段叔謝過。


    三娘聽了這話,頭也沒有回地就想走了。


    “三娘!”段叔欲喊住三娘的腳步聲。


    “還有事嗎?”三娘側過臉,從側麵,段叔可以看見三娘不老而豔麗的麵容。


    段叔未再言語,三娘一甩袖子,揚長而去,也不拉住我,真是薄情。


    兩位昔日老友的相聚就這般結束了,沒有那般溫存,多了幾分冷峻,歲月便是這般無情,在你我的心間,無意中劃下一條刀痕。


    段叔看著三娘離去的背影,一聲歎息,這樣的結局,也算是不錯吧。


    素日,在胡一浪的麵前,段叔就像是一位仁父,隻知炊事,不知其他。但其實在一浪還沒有出生以前,段叔卻是一位手拿大刀的屠夫。


    屠夫殺人不見血,隨著胡練達闖蕩江湖,擋我者死,砍殺無數,那時候的馬騰鏢局尚不叫馬騰鏢局,名馬幫。曾與南紅幫、黑鳩幫,掀起了一場腥風血雨,多少人聽及馬幫的名字是聞風喪膽。


    馬幫當年是比南紅幫、黑鳩幫還要殘忍的幫派,他們拿人性命,替人洗錢,而段叔正是馬幫的重要殺手之一。


    三娘認識他的時候,是打手,三娘離開他的時候,也是打手。


    後來馬幫見江湖局勢已漸漸明朗,若馬幫繼續以惡毒的形象出現,必然引起江湖上的混亂與動蕩。


    所以在某一天,胡練達被一個人叫去了喝茶,喝完茶回來之後,胡練達就像變了一個人。


    他清了清嗓子,命令馬幫重要的人聚集在一起召開重要會議,參加完會議的人除了胡練達本人,還有段叔,吹伯,他的夫人江爾姝。


    他們四個人在一間小屋子裏關了三天三夜,最後出來這麽一個結論。


    馬幫從今天開始不複存在,並改名為馬騰鏢局。


    這個消息一傳出去,鬧得城裏是沸沸揚揚。


    什麽?馬幫竟然要解散了。黑鳩幫的幫主鷹老王知道這個消息之後,大吃一驚,這整的是什麽幺蛾子?如果馬幫變成了正統鏢局,這商幫之流更加沒有地位了。究竟是誰出了這個主意?鷹老王一直沒有想明白。


    後來,所有的人都不再提及馬幫一詞,似乎這個幫派都曾出現過。就連黑鳩幫的鷹老王和南紅幫的郭啟開,也均未談及此事。


    他們並不是不想問,而是不敢問。他們不知道支撐馬幫背後的主使是誰。


    於是,在很長的一段時間內,商流的幾個幫派都保持著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境地。遇到彼此幫派的兄弟,都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到了此時,似乎有些事情,已經到了紙包不住火的地步。


    話說朱大福的那一邊,苟太已經打聽了若幹關於雪玉的消息。


    苟太諂媚的走向前,向朱大福稟報。


    “朱老板,之前那位姑娘的事情,我已經查到了。”苟太回答。


    此時,朱大福正一邊喝著剛熬好的豬腳湯,邊回答:“說。”這豬腳湯,被熬得發白,朱大福喝的心滿意足,湯汁都沾到了臉上,他伸出舌頭舔了嘴唇周圍一圈,美味。後又用手摸著他的大金戒指。


    有錢且吝嗇,這是朱大福的真實寫照。


    “那個姑娘名殷雪玉,是月鏽山莊月鏽派的掌門人之女,確切地說,是過去過去的掌門人之女,因為她的父親殷雄飛,已經死了。”苟太回答道。


    “月鏽派?那個月鏽派不是劍俠流之名門?怎麽會去藝滿樓呢?”朱大福心生疑慮,眉頭皺起,覺得事情有些不對勁。別看他的滿臉橫肉全是油,關鍵時候,還是有腦袋瓜子的。


    “是,小的也覺得奇怪。”苟太回答。


    “嗬嗬,有意思,我定要弄個明白,你去,命人幫我把那殷雪玉給抓來,我來親自問個明白。”朱大福邊手邊用兩根手指摸著自己的下巴,擦去了嘴邊肥膩的油漬。


    “遵命。”苟太答。他嘴裏回答,心中卻再犯嘀咕,這種事還需放在心上,浪費心力。


    眉風在滴了幾滴燈花之後,身子恢複地極快。阿墨在一邊悉心照料,給其端茶倒水。小豐也盡自己所能,給師兄送好吃的。


    “師兄,你昏厥過去的這幾日,我和阿墨都快擔心了。”小豐撒著嬌似地說道。


    “嗬嗬,小事。你看,我現在不是好的差不多了。這可真是要多謝雪玉姑娘了。”眉風說著將頭抬起,望向了別處,腦袋裏在描繪著那日初次相逢的場景與乖巧的臉龐。


    “是啊,這次多虧了雪玉姑娘,真不知道該怎麽感謝她。”阿墨兩隻眼睛有些紅,原來這些日子他沒少睡覺。


    “是,我們莫不如去馬騰鏢局拜謝一下吧。再準備好我的奇寶箱。”眉風吩咐。


    “奇寶箱?師傅,你要出遠門嗎?”阿墨問。


    欲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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