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二哈一看胡一浪這弄刀擺斧的架勢,趕忙走向前去,一不留神噗通一下,雙膝跪於胡一浪的麵前,兩手顫抖地對著他帶有點哭腔似地說道:“別別,少俠。”他咽了下口水,差點沒被嗆著。


    “嗯?!”胡一浪怒睜雙眼,瞪著索二哈等待他口中的回答。


    “我...“索二哈隻先脫口出一個字,臉上的眉毛和眼睛似乎皺成了一團,嘴角耷拉著向下,心裏十萬個不願意答應一浪的條件,但是比起那些靠水源得到的銀子,對他來說,那一頭假發更為重要,“我答應還不行麽!行!我答應。”


    “此話可當真?”一浪收束起眼神,向索二哈的目光迎上去,想扒出他真正的心思。


    “當,當真。”


    一浪將頭別過去,嘴中又說道:“你的話,我也不敢信。這樣吧,你拿紙筆寫下,照我說的寫。畫押。”一浪不容分說地命令道。


    “你!”索二哈聽了有些惱怒,吹胡子瞪眼地想扒了胡一浪的皮,可奈何也隻能先心裏想想,還是先將頭發拿回來最要緊,“好好。”


    說罷,索二哈便來到書桌前,拿起筆準備在宣紙上寫下,一浪口中是這樣說道的,


    “我索二哈,自今日起,宣布取消水源收費令。若有反複,則...”說道這,一浪停了一會,


    索二哈緊張地抬起頭看看他,豆子大的汗水滴了下來,落到了宣紙上,印成了一束花,就像個苦菜花,“則什麽?”


    “則是條狗。”一浪鎮定地說道。雪玉在一旁看了有些擔心,一浪這般愚弄索二哈,難道會真的從了他們的心意。


    可是胡一浪偏偏吃準了索二哈的心思。索二哈聽了一浪的要求,雖然心裏將他罵了一百遍,且“啪嗒”一聲將筆摔在地上。


    “誒誒,索老板,這樣可不好哦。”


    “嗬嗬,我手抖,手抖。”索二哈這才又拾起了筆,將那幾個字寫完,最後不情願的畫了押。一浪見勢,立馬將那紙搶了回來,口中說道:“嘿嘿,搞定。”隨後,一把將假發扔在了索二哈的手上,說道:“拿著吧,希望第二天,我們可以聽到好消息。雪玉,我們走。”說罷,兩人便躍上房頂而逃。


    索二哈眼睜睜地看著兩人逃跑,又看看手上的假發,望著頭頂上的窟窿洞,過了半晌,嘴裏才蹦出一句:“該死的,我怎麽就這麽倒黴!人呢!人都上哪去了!”他連衣服外套都沒有穿上,便赤著腳跑到那幾個大漢的房間中去,破門而入,開口大罵:“睡睡睡,就知道睡,都和死豬一樣!”然後上去對著一個人就是一巴掌,一下子把那人給驚醒了,隨後大漢們都聞聲而醒站成一排。


    “不是讓你們晚上看著點,你們卻在這喝酒?哈哈哈,還能有比這更好笑的事嗎?”索二哈說。


    可其中一個大漢卻不識趣地指著索二哈的頭說道:“啊,索老板,您的頭發?”


    “你還敢說!”隨後索二哈操起地上的大刀就向那人刺去,那蹦出的鮮血沾得索二哈滿臉。身旁的人都被嚇傻了,直跪下地求饒命。


    這時索二哈就如失了魂魄一樣,大喝一聲,將刀甩地後便憤然離去。


    次日,索二哈又來到了刀師傅那裏。


    “索老板,您今天又大駕光臨,實在是在下的榮幸。”刀師傅悠悠地說道。


    “哼!真是碰見鬼了!”


    “什麽事兒讓您如此動怒?”刀師傅問。


    “哼!別提了!碰到兩個該死的小鬼。”索二哈最終怒罵道,隨後繼續說:“刀師傅,昨天來你不是給我看了許多假發?“


    “是的,都是最新的,從最新鮮的...“刀師傅剛要說下去,被索二哈給製止了。


    “誒誒,說道這已明了,我索二哈有個請求,不置可否?”然而還沒有等刀師傅接上話茬,便繼續說:“你,這有多少假發,我全都買下來。”


    “這...恐怕不妥吧。”刀師傅見索二哈這麽一說,不免有些慌張,心中有一絲不詳的預感。


    “誒,這有何不妥,我們都合作這麽久了,一次性買斷,難道不是一把好算盤嗎?”索二哈緊接著說道。


    “這...”


    見刀師傅有些猶豫,索二哈繼續說:“我出十倍的價格,怎麽樣?”隨後他伸出兩手指,比出一個十字。


    刀師傅見索二哈出手這麽闊綽,一下被迷了雙目,於是口中說道:“好。”


    然後,刀師傅便將儲藏著的二十頭假發,全部給拿了出來。索二哈揮揮手,便進來五個手握大木棍的大漢,將這批假發全都抬了出去。


    完畢,索二哈轉身對刀師傅說道:“多謝刀師傅。”便甩了甩袖子,頭也不回地走開了。


    出了刀師傅屋子的大門,歎了一口氣,口中喃喃自語道:“這些日子,辛苦了。”便向身旁的大漢使了個眼色,口中說著話,卻未發生,那口型的意思便是,一個不留。隨後索二哈便上了轎子鎮定自若地走了。身後的院子中傳出一聲慘叫,“啊——”,緊接著,又是一聲“啊——”。


    可憐的刀師傅,眼中含著淚,嘴中吐著血,幽幽地道出幾個字:“索二哈,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便睜目倒下。


    “你聽說沒,索二哈解除水源收費令了!”


    “什麽?是真的嘛?哎呀,太好了,這下可有救了!”


    “不過今天可是黑白事摻一起了。”


    “啥?”


    “聽說城郊的一個剃頭師傅,全家都被殺了。”


    “啊,這麽慘?”


    “是啊,指不定惹了什麽人吧。”


    “哎,也是命不好。不過水源回來了就好啊!咱們活的下去了!”


    雪玉和一浪見這水源收費令已解除,便準備出鎮繼續上路,快走到城路口時,被一老農叫住,他們回頭一看,正是借衣服的那戶人家。


    “少俠,少俠,你們等等。”


    “誒?老伯,是你?有什麽事兒嗎?“


    “我是特地來替鎮子上的人道謝的,索二哈將那水源收費令解除了,全是你們做的吧?真是多謝了啊。”說罷老伯要跪下來似的。


    雪玉趕緊扶住要跪下的老伯。一浪顯得有些不好意思,說道:“小事小事。不足掛齒。”


    “這是我和小女給二位做的幹糧,給帶上吧。也算是我們的一點心意。”隻見老伯打開一個包袱說道,裏頭足足裝了三四十個饅頭。


    欲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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