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喲別別,出了這事,鎮子裏也不是沒有人出過頭,曾有過幾個壯漢,少說有二十來人,帶著大家夥,榔頭、木棍,一齊到索二哈家的門前去討說法。可就連門還沒踏進,索二哈不知哪裏請來會武功的狗腿子,把那幾個壯漢兩下三下全給殺了,一個活口都沒留。“說到這兒,農夫打了一個寒顫。


    “全殺了...”雪玉聽了口中默默念道,對索二哈的所作所為感到不可思議,二十幾條命,片刻不留,她心裏默默下了決定,這樁事,她管定了。


    “是,全殺了。索二哈家的門前全是血跡和橫屍,他出門看著那些倒地的人,眼睛都不眨一下,就進屋裏去了。那些壯漢的老母抱著他們的兒子哭天喊地的,可索二哈壓根不理會,讓狗腿子趕緊把那些人給趕走。“


    “竟然有這等事。“老伯也在一旁驚歎道。


    “還有我隔壁的王大娘,約摸二十五六歲的樣子,對,就與你一般大的模樣。”農夫邊說邊指著一浪,“那小夥子為了整一桶水,半夜三更跑去偷水,結果在他跨過木排時,被上麵的箭頭給刺死了。後來他老母整日在家以淚洗麵,我看她的樣子,估計時候也不多了。“農夫說完又是一聲歎息。


    “真是聽不下去了。”一浪跑上前來,雙手叉腰與雪玉說道:“雪玉,咱們這就出發給那索二哈點顏色看看,如此欺民,看我怎麽用大刀對付他!”


    “我也去。”雪玉說道。


    “嗨呀,這日子確實沒法子過了。你們不知道,就算索二哈這等蠻不講理地收銀子,依舊有人會掏出這銀子去買,有銀子的人自然不愁。那沒銀子的,隻能砸鍋賣鐵的去湊銀子買,可這樣又能撐得過幾日。後來好多人都搬離海佬鎮,弄得鎮子裏人越來越少,民不聊生。生活了幾十年的地方,就這樣...哎。”


    “什麽也別說了,一浪,我們這就去。”雪玉聽罷,斬釘截鐵的說道。


    後來,待一浪敷完了薑片,二人便與老伯與農夫告別,接著策馬向前去向那海佬鎮。


    通往海佬鎮的路泥濘不堪,飛沙走石,他們兩邊的草叢是越長越高,不一會,便來到了一個有兩條岔路的道上。


    岔口中間插著一根木杆,木杆上的架著一張指路牌,上頭寫著“海佬鎮”三個字,雪玉朝這個指向望去,離村口約還有一裏的路。


    這條路的兩旁依舊是比人頭還高的草叢,一個人影子都沒有,顯得有些詭異。


    “就向這走吧。”雪玉說道。隨後兩人騎著馬向海佬鎮走去。


    海佬鎮的鎮口十分狹窄,隻有一個不像門的破門,說他不像門是因為中間還有一個破洞,洞口邊緣參差不齊,像是被人撞了衝過去。


    緊接著再往裏走,可看到一條下坡的路,路上滿是碎石。俯身向下望去,便能看到海佬鎮的全貌。


    兩人騎著馬沿著碎石路走向海佬鎮,這一路上隻見著幾個麵色蠟黃的人低著頭匆匆走出鎮子。


    “凡事小心。”一浪說道。


    兩人眼前,這海佬鎮的樣貌全然和老伯說的不同。稀稀拉拉的人群在街上毫無生氣地走著,兩邊商鋪的小老板也是無精打采的樣子,連吆喝都不吆喝一聲,一副愛買就買,不愛買就別買的樣子。路上行走的婦人,臉龐上也極少有光彩,大多是有氣無力的樣子。老人小孩全都沒見著。茶樓裏空無一人,即使是在茶樓外邊,都能用眼睛看到桌子上那厚厚的一層灰塵。


    雪玉和一浪上前,在一旁拴好馬,剛想進茶樓歇會時,卻被裏頭的小二阻止。


    小二耷拉著眼皮子說道:“客官,咱要打烊了。不招待了哈。”兩隻眼珠子都沒正眼看雪玉和一浪。


    “停停。”一浪一把架住要合上的門,麵對著小二說:“這才幾時,就打烊了?”


    “甭管幾時,別說今天,明天開始,這茶樓就再也不開張咯。”小二這才歪著腦袋,與一浪說道。


    雪玉拽了下一浪的胳膊,讓他別著急,說道:“此話怎講?”


    “沒水,開什麽茶樓。老板的這幾年賺的錢為了買水都花完了。還開什麽茶樓。二位是新來的吧?你們好端端的來海佬鎮做什麽,這鎮子已經不是當年的鎮子,趕緊趁早離開吧。”小二沒好氣地說道。


    “這位小二,我們正是為此事而來的,可否讓我們進去再說。”雪玉在一旁認真地說道。


    隻見小二瞟了一眼雪玉,有些不相信她說的話,停頓了片刻後,說道:“行吧,反正明兒個也不開張了,就當是最後給你們招待下了。”


    小二後放兩人進了屋子,擦了擦最靠近大門的一張桌子,雪玉、一浪邊圍桌而坐。


    “我們得想個法子。”雪玉挺著身子板,滿眼嚴肅地與一浪說道。


    “沒錯。”一浪應口道,不假思索地說道:“要不,我們直接把那水源給切了。”一浪邊說,邊劃下一掌。


    “什麽你們要把水源切了?”一旁端茶來的小二趕忙插口說道:“使不得使不得。哎,我讓你們進來,就是落個腳,歇息歇息,可不是讓你們來搞事的。”


    “如何使不得?想法子把水源給切了,那個索二哈沒水了,自然會自己走了。”一浪補充道。


    “那怎麽成。這鎮子上還有是有人指望這喝這水活的。要是切了,你又不知道那索二哈是否真的會離開,他依然有能耐喝的到水,可其他人呢?到時候全鎮的人都得沒水喝。”


    “這...“一浪一時語塞。雪玉抿著嘴,也點了點頭。


    “況且...”小二意味深長地打住了話。


    “況且什麽?“雪玉和一浪異口同聲地說道。


    “況且這水源上頭連著的是梅花塢。傳說此塢主凶煞不可言,若知道了他這向下的水源被切,且不知流向何處,怕是要被鬧事。”


    梅花塢,雪玉聽了心裏猛地一顫,這正不是他們要去的地方,她說:“難道這梅花塢塢主與那索二哈有勾結?串通一氣?”


    欲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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