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督,前方似乎有人在鬧事。”一個頭戴尖帽的帶刀小兵說道。


    “是誰?”一個身穿石青色蟒服的人問道,衣服上刺有片金邊緣、通鏽四爪蟒九條,此人便是九門提督,奕宏。


    “似乎是城門領康華和一個小夥子打起來了。”那小兵起抬頭,回答騎在駿馬的提督說,“小的上前瞅瞅。”


    “不必了,一起去罷。”隨後,奕宏提督帶著兩個小兵上前的幾步,隨後又伸手製止了小兵再向前去,觀望胡一浪和那城門領打鬥了一會。


    “提督,咱們再不上前,這兩人得鬥到天黑了。”提督還未著急,小兵倒在一邊心急火燎的。


    九門提督奕宏聞罷,依舊停止不前,後見那馬上握刀之人想要再次發起猛攻之勢時,這才夾馬向前。


    “讓讓,都讓讓。”小兵揮著右手,左握著刀,在前頭支開了那些排隊的百姓。


    “呀,這是哪位大人?”身旁的百姓在一般閑嘴起來。


    “這應該是九品大人吧?”


    “你看你就沒見識,那身上的錦緞刺繡,好歹也是八品吧!”眾人嘰嘰喳喳,好不熱鬧。


    “去去去!什麽八品九品的,這個一品大人,九門提督!見到大人,還不下跪!”小兵在一旁趾高氣昂的說道,好像他就是九門提督大人一般。


    “誒,不可。”提督大人見狀,說道。接著又握著韁繩向前方走了幾步,健壯有力的馬蹄蹭在地方,發出不同一般的馬蹄聲,韌勁,有力,停下步子時,好似沉穩的樹盤紮在地底下。


    雪玉聞聲回頭,隻見一個頭戴花翎帽,身著青衣的男子在看著他,此男子鼻梁高挺,鼻下有勻稱的黑胡須,濃眉烏珠有神,一股不可冒犯,剛正不阿之氣油然而出。


    “一浪,別打了,快看。”雪玉說道。


    一浪聽了這才放下手中的大刀,城門領康華亦如此。隻見康華朝雪玉的身後一看,慌忙收起刀,走向前作揖低頭說道:“提督大人。”


    “啊啊,原來是提督大人。”雪玉初次見到官府中人,覺得有些不可思議,“你當真是提督大人?”


    “丫頭,怎麽說話呢。”小兵指著雪玉在一旁說道。


    “哈哈,你看我這一身,像假的麽?”說罷又是“嗬嗬”一笑,那笑聲中氣十足,亦滿是不可抗拒的威嚴。


    “提督大人。”一浪轉頭說道。


    九門提督大人奕宏見到雪玉滿臉的慌張和疑惑,還有方才停下手中刀的一浪,開口聞道:“方才是何事發生啊?”


    在一旁的康華連忙插上前來解釋道:“我讓此人下馬過檢,此人不肯,便要騎著馬過去,那我隻能...“


    “哦嗬嗬,原來如此。“


    “我在京城進進出出這麽多年,從未被人要求下馬,今天換了你這麽一個城門領就要我下馬了?”一浪仍然憤憤地說著。


    提督大人聽了,先說道:“這位小兄弟,年紀輕輕,身手不凡,如有恢弘之氣勢。即使是在馬背上,亦如同在這實心地上耍刀,可真是一點兒不遜色於立刀法呀。了得了得,是個可造之才。老夫頗為讚賞。”


    “多謝提督大人誇獎。”一浪聽了,得意抬起了下巴,對著康華點了下,隨後那康華的臉色如同踩到了狗屎一般。


    “小兄弟今日是初次相見,敢問是?”


    “奧,在下乃馬騰鏢局少鏢師胡一浪。”


    “在下月鏽派殷雪玉。”雪玉也在一邊說道。


    “好。我奕宏從來欣賞年輕之才,這長江後浪可不同一般呀。”提督大人喊道,“康華。


    “在。”


    “今後你若再見到此二人,直接放人過去即可。”提督大人奕宏說道。


    “是,大人。”


    “小兄弟,今日不過是一場誤會,先前的城門領已回老家,康華恰巧是第一天上任。二位也請多擔待。”奕宏補充道。


    “明白,城門領也隻是盡其職。我已在一旁勸阻。”雪玉說道。正聞言新官上任三把火,雪玉這下可是見識到了。


    “所以,今日之事,就此翻過。小少俠,今後若有其他事,都可告於老夫。”


    一浪聽了連連道謝,自己長麽大,還是頭一次被人這麽誇,心裏樂開了花,他跳下了嗎,跑到方才那拿著米酒的大娘麵前,說:“大娘,借你的酒一用。”


    “誒誒!這是我要給我兒子兒媳的啊。”還沒等大娘說完,胡一浪已經一把奪去她手中的酒壺。


    他將酒壺上的麵紙戳破,單手提著壺,對著提督大人說道:“提督大人,這一壺,我敬您!”


    說罷,便舉起酒壺,仰頭直喝,那酒就如同泉水瀑布一般直流胡一浪的肚裏,“呱吃呱吃”,一浪一點兒也沒有停下歇息的意思,整整一個大西瓜一般大的酒壺,就這這樣被他一口氣一飲而盡。完畢,高舉酒壺於頭頂心,大笑一聲,即使酒在一浪衣領口處已被浸濕,但他的眼神依然堅定而清晰地望著提督大人的兩眼,絲毫沒有醉意。


    “好!哈哈,我果然沒有看錯,少俠不僅有好身手,還有好酒量。”提督拍了兩下手,止不住地點頭。


    隨後一浪放下酒壺,好似忽然想起一件事,他又跑到那大娘麵前,手在衣兜裏搗鼓了幾下,拿出來手來,隻見一兩碎銀子在手中,後又伸進去扭著身子掏了一下,手中又多出一兩,他這才將手中銀子全部塞給大娘,說道:“大娘,您拿著,這是方才的酒錢,實在是不好意思了。”大娘依舊是沒有反應過來,待一浪走遠了,才愣著對旁人說了一句,嗬,還有這等好事,這些銀子都夠我釀好幾壺酒了。


    在提督大人奕宏的幫助下,雪玉和一浪二人便順利出了城門,那提督大人亦去巡邏其他城門,就此在西直門別過。


    在路上,雪玉止不住地誇讚其提督大人來,深覺原來朝中還是有好官的,如此大氣大義,沒有官架子。而一浪則開起玩笑,說道:“你可知什麽是好官,什麽是壞官?”


    “能便善惡便是好官,慧眼是英雄便是好官。”


    “這麽說,你承認我是英雄了?”


    “我可沒說。”雪玉聽罷,怎麽都不承認。


    這時,雪玉察覺路邊的草叢有些不對勁,隱隱看到在動。


    欲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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