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布軍的西涼鐵騎有序撤離,黑色的長街漸漸恢複往日的平靜。


    烏雲消散,夜涼如水,秋日的夜空中群星閃爍,皓月當空,天地之間,萬籟無聲,讓人心悅。


    被鮮血侵染的青石地板上,緩緩響起一陣躡手躡腳的腳步聲。明明月光照射之下,可以看到一名碧玉年華的坡腳女子,一瘸一拐的走向血泊中央的舒讓。


    “並州丁原新敗,涼州鐵騎又禍亂京都,可是苦了這洛陽城中的青春少女了!嗬嗬。”


    四周的街道靜悄悄的,坡腳女子見四下無人,蒼白的姣好麵容上露出一絲豔麗脫俗的笑顏。


    她跪倒在舒讓身側,長伏在地,櫻唇輕輕勾起,纖細修長的芊芊玉指輕輕的在少女微閉的雙眸間細細婆娑。


    “也罷!深夜之中,既然你我能夠相遇,也算有緣,不如就讓夫人我救你一命吧!”


    微微一笑,女子在將躺在冰冷石板上的舒讓,摟抱起來,然後向著街角拐彎處的酒樓走去。烏黑的長發隨風揚起,在銀色的月空中,漫天飛舞。


    她的頭上帶著帶著一隻金鑲玉邊的紅色牡丹花飾,烏黑亮麗的秀發在黑色的月空中散發著沁人的芬芳,膚如凝脂的身上,穿著的是一件亮紅色的低胸金絲繡花留仙裙,左手上帶著的是金絲螺旋花紋,下身微微露出兩條筆直修長丶雪白光滑的長腿,性感火爆,極為誘人。


    空氣中的牡丹花香漸行漸遠,最終拐彎走進了街道盡頭的長安客棧,放佛如玉佳人從未出現在這裏一般。


    ...


    ...


    第二天,日上三竿。


    “糟糕,要遲到了。”


    昏睡之中,舒讓隻覺得眼前的朝陽竟是如此的刺眼,迷迷糊糊的便要從床上立起身來,趕去學校教課。


    隻是動動身子,舒讓就覺得自己的身上劇痛傳來,渾身上下,處處都疼的要命。


    昨天晚上的一幕幕,接連不斷的出現在腦海,將她心中僅存的僥幸心理擊碎。


    “該死的賊呂布,那廝我是不會放過你的,總有一日,我會將所受之苦,原原本本的還給你,混蛋。”


    貝齒輕咬櫻唇,舒讓將呂布以及西涼鐵騎一通臭罵,才覺得自己心中的滿腔怒火得到了發泄,心情有所好轉。


    “不過當務之急,還是先要找一份工作,以後可萬萬不能再露宿街頭了。”


    神情做悲催狀,舒讓柔潤細膩的姣好嬌容之上露出了一絲深沉的思索。


    她是本科畢業,所學雖然跟醫學有點淵源,但是現在她的手中一無藥材,儀器,二來,她雖然理論知識充足,但是畢竟是一枚小小的教書匠而已,從來沒有治病救人的先例,以此謀生的話,還是要做一些準備的。


    “望聞問切,我是絕對不行的。難不成還要我一個精英分子上街抗大包嗎?啊啊啊!腫麽辦,在線等,十萬火急啊!”


    自己昨天就是因為在大街上睡了一夜,方才遇上了那樣的禍事。如今,謀生之計不解決的話,她還真是寸步難行呢。


    神色鬱悶,舒讓忍著疼痛下了床,打開窗戶,眺望帝都宮闕,絞盡腦汁的凝神苦思著。


    果然,有錢行遍天下,無錢,寸步難行,這真是一個古今通行的道理。


    抱胸苦悶,深思之際,舒讓好像察覺到了自己胸前的一絲異樣。


    這個胸,好像有點暖和啊!巍峨聳立的。還有,自己好像沒用什麽香水吧!怎麽自己的身上,散發著一股讓人心曠神怡的芬芳呢!有貓膩啊!


    心中沒一點著落,舒讓大步流星的走到梳妝台前,站定,第一次認真的打量著鏡子當中的自己。


    “mmb,這tm誰啊!”


    映入眼簾的是一名婀娜多姿,氣質賢淑的妙齡女子。


    她穿著一襲黛藍色的紗裙,不修粉黛,容貌俏麗,輕柔的發絲隨意的披散在雪白的香頸上,頂上佩金戴玉,釵子兩旁係有一條黛藍色的白紗,合著輕柔的發絲,在空中微微飛舞,疑是天外中人。額頭的眉心中間有一點紅色,用一條弧線優美的花鈿,正好遮掩傷疤,顯得相得益彰,頗為美妙。


    雪白的香頸間佩戴著一個流黃色的金環,顯得胸口中的雪白誘人。從酥胸兩側彌漫而出的是兩根流黃色的金色胸環,同樣梳繞在脖子後麵,倍添一分神秘的誘惑。


    上身穿著兩塊雪白抹胸,中間修飾著流黃色的黃金,紅色綢緞,蔓延到腰肌之上。黛藍色的紗裙外麵,環繞著兩塊潔白如雪的圓形束腰,中間是一支純灰色的腰帶,上麵刻金帶玉,三條紅色流蘇垂髫,隨風飄舞,襯托著主人的傾國傾城,絕世無雙。


    “這,不會是我吧!”


    在刹那之間,舒讓覺得自己幼小的心靈,受到了上天一萬點的暴擊,將她劈了個外焦裏嫩。


    鏡中的女子,恬靜如水,瑰韻豔逸,嫵媚嬌麗,雖然是讓人看的如癡如醉,卻也讓舒讓的小心髒撲通撲通的跳個不停。


    “mmb,古代套路深,我要回農村啊!”


    一腳將梳妝台踢翻,舒讓怒聲說道。


    和平時代,若是變成一名女子也就算了。戰亂時期,那可就不一定了。人命如草芥,女人如衣服的,隻能淪為強者的附庸,成為襯托花朵的綠葉。


    “難道,要我嫁給未來天下的顯赫人物,保住小命不成。”


    腦海中忽然湧現出一個奇怪的念頭,讓舒讓嚇得花容失色,一陣惡寒。


    “也許,女扮男裝是一個不錯的主意。”


    思緒運轉,舒讓苦澀一笑,有了一個不是主意的主意。


    驚魂方定,舒讓心中稍稍有了計較,方才第一次認真的打量著自己所在的房間布局。


    很顯然這是一件女子的閨房,香床之外,立著一架一人多高的翡翠屏風。屏風之外,立有書架,上麵有幾卷書冊,大多為紙,少有一些竹簡,可見主人是一個飽覽詩書的士族中人。


    屏風之內,有梳妝台,衣櫃,衣架等物。紅色的床簾的下,掛在淺紅色的花紋流蘇,使房間裏有一股曖昧的氣息,想來,這間閨房的主人,應該是一名有夫之婦了。


    紅色色的帷帳之上,掛著一把翠綠色的寶劍,它樣式新穎,引人注目,倒是讓站在一旁暗暗打量的舒讓頗為驚訝。


    將房間裏搜查一遍,舒讓有些沮喪的坐在了柔軟的床上。


    找了半天,不要說男人的衣服,就連男人的靴子都沒有找到一個。女扮男裝的事情,現在看來,倒是頗為難辦了。以她此刻的財力來說,自己也是買不來的。


    忽然,房間的門口被打開了。


    聽到聲音,舒讓急忙躲在屏風後麵,有些不知道怎麽麵對,這個把自己救回來的人物。


    “姑娘,可曾醒來了。”


    香風撲麵而來,一道紅色窈窕身影映入眼簾。


    女子一襲紅衣綢緞,低胸露腿,春眸如水,嫵媚多嬌,惹人憐愛,可謂人間極品,世所罕見。


    “是你救了我?”


    眼中帶有一絲懷疑,三分欣賞,舒讓神色鄭重的詢問道。


    “我當然沒有那個本領了,救你的是你手上的九天神物呢!”


    女子挑嘴而笑,拉著舒讓的手掌,並坐在床上。


    五指纖纖,女子手指輕輕的劃過舒讓的肌膚,停留在食指上的銀白色花紋指環上,道。


    “居然是它!”


    習慣的用手摸了一下自己的櫻唇,舒讓三分疑慮,三分了然的說道。


    這指環,她一直佩戴在食指之上,沒想到,在關鍵時刻,居然還有這個功能。


    她本來還想著,若是找不到工作的話,就把指環給賣了,換幾個銅錢,現在看來,這指環有神鬼莫測之威,卻是萬萬不能賤賣掉的。


    “對了,你的救命之恩,舒讓一定湧泉相報,還沒請教恩人的姓名呢。”


    將指環的事情暫時丟在一旁,舒讓眼神真摯,漆黑的眸光中散發著溫暖的光澤,道。


    眼前這女子,在亂世之中,亦能懷有一顆俠義心腸,救人於危難,不要說在這個時代,就是在舒讓生活的那個年代,都是非常難得的。


    “若舒讓將來能夠富貴,今日之恩,必千倍百倍的報答恩人。”


    明白自己能夠死裏逃生,全是眼前女子所為,舒讓的心中更是感動,懇請道。


    “姑娘無需贅言,救你隻是順手為之。若無你手中的神物,隻怕是我,也救不了命懸一線的姑娘的。”


    “至於稱呼,姑娘若是喜歡,便喚我做鄒夫人便是了。”


    女子一瘸一拐的站起身,雖是緩慢,卻是格外的妖嬈,道。


    鄒夫人,聽到這個名字,舒讓的腦海中一下子跳出來一係列關於她的事跡。


    鄒夫人,張濟之妻,張繡之嬸。人妻曹南征,部隊到達宛城,張繡率眾投降。人妻曹強納了張濟的遺孀鄒夫人,張繡因此叛亂,誅殺曹昂,典韋,曹安民等曹操部將。鄒夫人也因此被後人稱作禍水...


    雖然僅憑一個名字推測,但能夠如此絕世妖嬈,世上恐怕更無第二個了,舒讓已經幾乎可以肯定,此鄒夫人,便是她記憶當中的某人。


    “夫人是鄒氏?那倒是舒讓有眼不識泰山了。”


    舒讓急忙站起,麵容憔悴,身體不自覺的退後一步。


    以前跟著隔壁曆史老師廝混的時候,她曾經聽說,鄒氏的夫君張濟,乃是董卓部將,若真是如此,她豈不是剛出虎穴,又入龍潭嗎!


    “姑娘知我?”


    見舒讓神色緊張,鄒夫人也起了一絲懷疑。當機立斷,女子舉手便拿起了帷帳上掛著的翠綠寶劍。


    “既然如此,那本夫人便留姑娘不得了。”


    倉啷啷一聲,利刃出鞘,鄒夫人神情悲憤,舉手投足之間,殺氣凜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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