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星桃拿起杯子正準備喝,正在唱歌的莫小葉突然“啊!”的尖叫了一聲,眾人順聲看去,發現莫小葉雙手緊緊拽著話筒,窘迫得站立不安的樣子。


    程星桃猜莫小葉剛才是跑調了所以很尷尬,她當即放下手中的杯子,走過去,道:“是張靚穎的歌啊,我會唱,小葉,我們倆一起唱可以嗎?”


    莫小葉緊咬著嘴唇,盯著程星桃一副快要哭的表情。


    程星桃走到莫小葉的身邊,拉起莫小葉的手,輕輕跟上歌詞,帶節奏:“我們說好絕不放開相互牽的手,可現實說過有愛還不夠,走到分岔的路口,你向左我向右,我們都倔強地不曾回頭……”


    有了程星桃帶節奏,莫小葉的心情也跟著放鬆起來,唱得也更加順暢。


    “我們說好就算分開一樣做朋友,時間說我們從此不可能再問候,人群中再次邂逅,你變得那麽瘦,我還是淪陷在你的眼眸……”


    程星桃最初帶了下節奏之後,見莫小葉漸漸進入正軌,就開始隻是輕輕哼唱附和,讓莫小葉主唱。


    剛開始莫小葉還沒意識到程星桃隻是在努力幫她維持好節奏,等莫小葉跑了幾次調之後,莫小葉才發現,程星桃每次在莫小葉回到了調子上後,聲音就開始變小,變成哼唱附和,一旦莫小葉跑調,她唱歌的聲音就變大,重新將節奏帶過來。


    程星桃雖然是在努力附和莫小葉,但是這首好久不唱的歌再次響起熟悉的旋律,程星桃還是忍不住想起易小莘,想到曾經形影不離的兩人,到如今的相逢陌路,心底的悲傷猶如遇到裂開的冰縫一絲絲沁出來,從口中唱出的歌詞情不自禁染上了悲戚的色彩。


    興許是被程星桃歌唱打動,莫小葉愣了一下,呆呆聽著程星桃那悲傷的語調緩緩流出,一時竟忘了繼續跟著唱。


    程星桃看了一下莫小葉,用眼神問她怎麽不唱了?


    莫小葉看著程星桃,微笑道:“你唱吧,我想聽你唱。”


    “我們說好一起老去,看細水長流,卻將會成為別人的某某,又到分岔的路口,你向左我向右,我們都強忍著不曾回頭……”


    最後的一段,程星桃一個人輕聲慢唱,本來熱火朝天的包廂瞬間陷入了沉默,大家都屏氣凝神看著程星桃,聽著程星桃那哀戚卻又透著一股子倔強的聲音,紅了眼眶。


    待一首歌唱完,整個包廂從原本的歡聲笑語換成了低聲抽泣,程星桃放下話筒,見眾人全都一臉傷感的看著她,不解道:“你們都怎麽了?”


    阿瓜本來就喝高了,更加容易觸景傷情,更何況程星桃唱得情真意切,就差聽見她泣血的聲音了。阿瓜一個箭步衝過去,抱住程星桃哇哇大哭:“桃子,你不要走!你答應過我要當我孩子的幹媽的,你怎麽能自己一個人跑去帝都,一個人在那邊孤零零的,你這次回來比之前瘦了好多,肯定是在那邊過得不好……”


    阿瓜又哭又嚷,程星桃無奈,隻得拉著阿瓜坐下,跟眾人道:“不好意思,本來大家高高興興的,結果被我唱得……要不要我再來首洗刷刷?”


    眾人被程星桃逗笑,前一首歌還是如泣如訴的歌曲,下一首就來洗刷刷……這個跨度有點大,會讓人有精神分裂的感覺的!


    最終程星桃沒能再去唱歌,陪著阿瓜發酒瘋,藤先生本來是要來照顧阿瓜的,但是阿瓜纏著程星桃不放,藤先生沒辦法,程星桃讓藤先生去玩,她來照顧阿瓜,藤先生想了想,就去玩去了。


    莫小葉坐在旁邊,看見阿瓜跟個小孩子一樣跟程星桃撒嬌,程星桃耐心十足,即使阿瓜問一些很愚蠢很幼稚的問題,程星桃也認真思考回答。


    莫小葉以前從來不知道程星桃唱歌這麽好聽,在她的印象,程星桃每次聚會唱歌的時候,都是隻唱那麽一首兩首,而且是那些眾所周知,又能炒氣氛的歌曲。等氣氛炒起來之後,她就坐下來,不是在幫人點歌,就在一旁幫忙照顧別人。


    看著一旁認真照顧阿瓜的程星桃,莫小葉越想越難受,本來眼睛就紅紅的,這下悲傷湧上來,眼淚就控製不住。


    程星桃剛勸完發酒瘋的阿瓜,回頭發現莫小葉眼淚嘩嘩的,心裏真是後悔莫及,她怎麽會去唱那悲傷的歌啊!


    “小葉~小葉,不要哭……”程星桃拍了拍莫小葉的背,輕聲安撫。


    “桃子姐……我……”莫小葉啜啜泣泣說。


    “嗯,你說,我聽著……”


    莫小葉剛打算說,阿瓜又湊過來,朝著程星桃要吐。


    程星桃扶著阿瓜,眼疾手快拉過莫小葉身旁的垃圾桶,所幸阿瓜隻是幹嘔,並沒有吐出來。不過,程星桃還是決定帶著阿瓜去洗手家吐去。


    程星桃一手扶著阿瓜,順手去拿自己的杯子,她從洗手間回來之後,又是唱,又是哄的,喉嚨都快冒煙了。


    莫小葉見程星桃伸手去拿杯子,急忙搶過杯子,將旁邊的杯子遞過去,道:“桃子姐,這個才是你的,這個是我的。”


    程星桃愣了一下,包廂裏大家的杯子都長得一樣,她都杯子是橙汁,莫小葉的杯子也是橙汁,又挨著放著,的確容易搞錯。


    但是……


    程星桃的眼睛閃了閃,微微笑了一下,拿起莫小葉遞過來的杯子喝了一口,便拉著阿瓜去洗手間吐去了。


    程星桃一到洗手間,就一口將口中的橙汁吐掉,她的杯子與莫小葉的杯子確實是一樣的,正因為大家的杯子都是一樣的,程星桃為了不搞混,在杯子上做了記號。


    剛才她拿的第一杯,才是她自己的杯子。


    阿瓜在一旁幹嘔,程星桃扶著阿瓜的額頭,一邊輕拍阿瓜的背,一邊在心裏想剛才莫小葉此舉的真正原因是什麽。


    難道是宋一俊逼她做什麽了?


    程星桃心裏想著,帶阿瓜回去之後,她要找莫小葉好好談談。


    阿瓜終於吐出來了,處理完阿瓜之後,程星桃又扶著阿瓜回去。


    叫來藤先生照顧阿瓜,程星桃對坐在一邊魂不守舍的莫小葉道:“小葉,我們出去談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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