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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旁人說的,怎麽比得過母親說的,季氏自是要從頭到尾認真叮囑了,一來她自己放心,二來也叫臻璿安心,不要害怕這女人的必經之路。


    母女兩人說了許久,一塊用了午飯,季氏去見了鄭老太太和鄭氏,才坐了馬車回了裴家。


    臻璿小憩了一會兒,起來喝了些甜湯,就聽外頭報著楊氏來了。


    楊氏落了座,沒有提之前商量的事體,隻是與臻璿道喜。


    臻璿估摸著楊氏可能又是出來透口氣的,便叫執棋奉了茶,屋裏也沒留人伺候。


    楊氏略坐了一小會,起身告辭。


    外頭打了簾子,她突然頓了腳步,扭頭道:“我這記性,忘記與你說了。雖然城中人上香多是去天寧寺,但是要說求子求平安,還是要去觀音娘娘跟前拜一拜。弟妹知道的吧,往東出城半日能到的錢湖邊上,那裏的觀音最靈。”


    臻璿聽了這話,問道:“可是那立於湖麵上的觀音娘娘像?”


    “沒錯。”楊氏點頭道,“我那時也去求過的。”


    錢湖雖然不遠,但臻璿從未去過,隻聽李老太太提起,那裏有山有湖,景色宜人,寺中供奉觀音,除了大殿以外,在離岸邊二十幾步的地方更修了白玉水上觀音像,不少信徒在岸上磕頭,求觀音菩薩保佑。


    臻璿把楊氏的建議記在心上,聽風苑裏與鄭老太太提了一句。


    鄭老太太和鄭氏都覺得不錯,隻是路途遠些,臻璿雙身子沒有必要坐上半日馬車。


    鄭氏琢磨了一番,定了個法子:“讓你屋裏的丫鬟替你去菩薩跟前上了香,等你生完了孩子,再去還願。”


    這個法子鄭老太太也是同意的。叫玉砌拿了私房銀子出來交到臻璿手上:“替祖母也捐些香油錢。”


    天一院要遣丫鬟去錢湖上香,長生居裏得了消息,老祖宗就叫湘翮來了一趟。


    湘翮笑意盈盈,桃綾讓了杌子。她推著不肯落座,與臻璿道:“奶奶可定了讓誰過去?”


    臻璿指了指桃綾,道:“一個桃綾,另一個杏綾,三日後去。”


    湘翮從懷中取出了一張紙,捧到臻璿麵前:“奶奶,老祖宗前些年在錢湖寺裏點了海燈,每個月中旬都會送香油、燈草去寺中。三日後過去,時間上差不多,勞煩兩位姑娘把東西和銀錢一塊帶去。這份單子奶奶過目,上頭的東西,兩個姑娘可以拿著奶奶的對牌去內務張媽媽那兒領。”


    臻璿接過看了一眼,老祖宗為求家宅平安在寺中常年供奉,一日十斤。除了香油、燈草,每個月還有不少銀兩。


    替家中送香油去寺中,這是沾染福氣的事,臻璿自不會推托,笑著與湘翮道:“我們也是趕了巧,都是舉手之勞,怎麽敢說勞煩不勞煩的。”


    “寺中有一款檀香與別處都不同。裝在四四方方盒子裏的,這般大小。”湘翮拿手比了一比,“老祖宗素來用那一款,姑娘們要是方便,一並買了來。”


    桃綾問了幾句那盒子模樣,怕不小心弄錯了。又與湘翮說好明日裏去長生居裏看一看。


    湘翮說完了事情,便先回去了。


    等到了出行那日,天微亮時,桃綾從廚房裏領了備好的素點心,又取了昨日臻璿給的香油錢。拿著臻璿的對牌去找張媽媽領了東西,與杏綾一塊上了馬車。


    錢湖觀音寺雖然偏遠些,但香火素來旺,即便不是初一十五這樣的日子,依舊是香客不斷,亦有誠心人沿著湖畔一路拜到觀音像之前。。


    桃綾和杏綾入了大殿,在千手坐蓮觀音像前磕了頭,添了香油錢,又在湖邊對著水上手持淨瓶的觀音娘娘磕了頭。


    杏綾與兩個隨行的粗使婆子把供奉的香油、燈草送去,桃綾去買了檀香,兩人約在寺外會合。


    東西送去一處偏殿,接收的和尚不在原處,幾個人等了一會還不見人,杏綾隻好去找了一個小沙尼詢問。


    小沙尼幫著叫來了人,再點完東西,已經過了三刻鍾。


    杏綾怕桃綾等得急了,趕緊往寺外走。


    桃綾等在相約處,隻是麵色不善,杏綾心裏咯噔一聲,怕是她走開得久了,叫桃綾等得不耐煩了,她趕忙上前,挽了桃綾的手,道:“桃綾姐姐,可是等急了?”


    桃綾搖了搖頭,並不多說,隻是道:“趕緊回吧,奶奶跟前還要人伺候呢。”


    杏綾連連點頭。


    直到進了天一院,桃綾才收了麵上陰鬱,笑著與臻璿回話。


    臻璿問了問寺中情形,想著時候差不多了,便打發了桃綾去廚房取藥。


    等桃綾出去,臻璿轉頭看向杏綾,問道:“路上出了什麽事?”


    杏綾一怔:“沒有什麽事呀。”


    臻璿往外頭抬了抬下巴,道:“桃綾心不在焉的。”


    杏綾聞言詫異,她知道桃綾生氣了,可桃綾進屋時明明是笑著的,怎麽就叫臻璿看了出來。


    臻璿猜出杏綾想法,撲哧笑了:“桃綾跟了我那麽多年,我怎麽會不知道她呢。與我說說,出了什麽事?”


    具體因由杏綾說不清白,她走開的那會兒工夫發生了什麽她無從得知,原當是她耽擱久了惹了桃綾不快,可後來看那樣子又不似如此。


    臻璿見此,便沒有繼續問杏綾。


    桃綾取了藥來,伺候臻璿喝了。


    臻璿放下藥碗,含了桃綾夾過來的蜜餞,問道:“老祖宗要的檀香可買好了?沒有買錯了吧?”


    桃綾一麵收拾,一麵道:“沒有買錯,已經叫人送去長生居了。”


    臻璿試探著又問了一句:“外頭春意不錯吧?錢湖寺後靠山,麵臨水,光想想就叫人愉悅了,風景如何,香客多不多,有沒有熟人?與我仔細說說。”


    桃綾應了一聲,簡單說了一樣,都與她的情緒無關。


    臻璿也隻能先把疑惑按壓下來。


    直到過了兩日,前頭傳了話來,錢溢鳴來賠禮了。


    臻璿不明所以,問執棋道:“錢五爺來賠什麽禮?前頭怎麽說的?”


    執棋搖頭,她也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錢五爺拎著禮物來的,說是要給桃綾賠禮,多的奴婢也不曉得了。”


    臻璿叫了桃綾進來,執棋出去守在了中屋,把東次間留給她們主仆。


    臻璿還未開口,桃綾已經紅了眼,低著頭道:“奶奶,奴婢不嫁她。”


    詫異從臻璿心中劃過。


    錢溢鳴的那些心思,臻璿從未與桃綾講過,上一回高媽媽來問她屋裏是不是要放人的時候,臻璿試探過桃綾幾句,這個傻丫頭全然不願意離開她身邊,她也就沒有再多提。


    桃綾是怎麽知道錢溢鳴要娶她的呢?


    叫桃綾在邊上坐下,臻璿抬眼看著她,問道:“那日在錢湖寺裏,你到底遇見什麽了?”


    桃綾本是不願意提那件事的。


    那日會知道這事也是個意外。


    她替老祖宗買了檀香,正往外走時被人叫住了。那人叫的是她的名字,而她扭頭一看,是一個陌生男子,桃綾當時就皺了眉頭。


    來人見她沒有一丁點印象,便自稱是夏景卿的同窗,與桃綾在玲瓏閣外頭有過一麵之緣。


    桃綾這才想了起來,隻是那僅僅是一麵之緣,為何對方會知曉她的名字。


    對方似乎是沒有看到桃綾的疏離之色一般,笑著問她道:“錢家老五多次開口要娶你,你怎麽就沒答應呢?做個正房奶奶難道不比當丫鬟好?”


    桃綾一驚,一時間她沒想出來錢家老五是誰,更不知道什麽娶不娶的,但她聽到了最後那一句。


    正房奶奶與丫鬟,哪一個好,這個問題臻璿也問過她,是不是那並非玩笑話,而是真的有人提出來了?


    對方玩味的神情叫她尷尬不已,跺腳道:“奴婢隻有一個丫鬟,不知道這位爺在說什麽。”


    說完這話,桃綾落荒而逃。


    在等杏綾的那些時間裏,她一點點想起錢家老五就是過年時曾來給鄭老太太磕過頭的錢溢鳴,那個人她在玲瓏閣外頭打過照麵,在聽風苑裏瞥見過一個背影,除此之外,再無其他。這會兒要叫她想起那人模樣,那是一丁點兒也想不出來的。


    那個人,竟然是幾次開口,而且是娶。


    這件事,臻璿是怎麽想的?會怎麽安排她的將來?會不會真的就答應了?


    桃綾第一次對未來感到恐懼,她一直以為隻要順著臻璿指給她的路走下去就好,卻從沒有想到,其中會有一條路是從臻璿身邊走開,去一個陌生的地方。


    桃綾吸了吸鼻子,聽臻璿問起,她含著淚把那日的事都說了一遍,末了又道:“錢五爺是不是多次開過口了?”


    臻璿不想再瞞著桃綾,慢慢點了點頭:“是。”


    “奶奶回絕了,是嗎?”見臻璿還是點頭,桃綾擦了擦眼中淚水,“那這一回,奶奶繼續回了他去,他來賠哪門子理。”


    臻璿拍了拍桃綾的背,眼中添了怒意,道:“別的先不說,我倒是想問一問他,這事成也好不成也好,他為何要說與不相幹的人聽,平白叫你惹了閑話!”


    把守在外頭的執棋喚回來,臻璿吩咐道:“去與前頭說一聲,我這就過去外院書房。”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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