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他們是堅決站在端親王這邊的,男歡女愛要是傷風化,那他小王爺是打哪兒出來的?又不是要押著他去做小倌,至於這麽三貞九烈?


    他們吵完之後宋澈很鬱悶,就讓他來尋她。


    徐瀅愣了半天才算是回了神。


    一個春宮圖就把他羞成這樣,他這是打算死扛到底啊。


    不過為了這麽點事父子倆就吵架,也太沒臉了。


    她想了想,說道:“我記得流銀好像很看我不順眼。”


    商虎微頓,連忙擺手:“不不不,流銀對世子忠心不二,他絕不敢對姑娘不敬。”流銀雖然有時是很煩人,但借八百個膽子給他他也不敢有歪心思,大家都是一處當差的弟兄,該幫他周旋的他還是得周旋。


    徐瀅涼涼地望著他。


    他有些發毛,搔了下後腦勺,就說道:“那小子偶爾是有些有眼無珠,但那是從前,如今絕對沒有,絕對不敢!小的保證。”


    徐瀅挑眉:“那你回去跟流銀說,讓他去王爺跟前把這差事討過來,讓他好好勸著世子看書,辦好了我就饒了他。要是辦不好,”她揚唇笑笑,“回頭我總有機會收拾他。”


    商虎深吸了一口氣,連忙施了個禮跑了。


    徐瀅目送他遠去,才又回到席桌上。


    陸明珠的眼睛更明亮了,等她坐下,便眉毛縫裏都透著隱隱的羨慕道:“姐姐真好命。”


    陸家也就是人多錢多,論起地位。徐家也不算什麽,不過是個三品府,陸家那麽多子弟從文。來日也不定熬不到個三四品。可是王位這種身份是任你無論如何也熬不出來的,命就是命。


    端親王府在臣子間地位舉世無雙,而徐瀅竟然熬到成了他們的世子妃,而且她和宋澈是皇帝賜婚,聽說她的家俱都是端親王發話讓工部代製的,——讓工部做這也不算什麽,關鍵是這份體麵。


    女人在家的時候有父母護著的強還不算強。得出嫁後公婆丈夫都待她好那才叫真強人!


    而徐瀅卻就做到了。


    當年真是沒看出來啊。


    她是沒那個命去跟她爭,她也不會蠢到像徐冰那樣去未來的世子妃過不去,但求能夠嫁給徐鏞。也算是稱心如意了。


    一來徐鏞自己上進,借著端親王府這道東風,來日必然能出人頭地。二則徐家已經分家,徐瀅嫁了。家裏便隻有楊氏需要侍奉。平白少了許多摩擦。


    本來她是可以跟家裏提出來跟徐家求親的,在大梁女方向男方家裏求親也是常事,可無奈顧忌到陸至廷對徐家的恨意,陸大太太絕沒那麽容易答應她。


    這麽想著,巴結的心情就更重。倘若她討好了這位小姑子,由她在後頭勸說楊氏出麵上陸家提親,恐怕也不會有人會反對罷?


    她給徐瀅夾了筷魚,“三舅母的手藝真真是好。趕明兒要是有機會跟她請教就好了。”


    徐瀅聽到她那句好命心裏就嗬嗬嗬笑了。這就算好命?她前世可是個公主啊!不過好漢不提當年勇,而且她如今過得也確實不差。比起袁紫伊她更算是不錯的,最起碼也不必被後娘算計著嫁給土財主的跛腳兒子。


    她抿了口茶,說道:“這還不容易,我母親識字,改天讓她寫幾道菜譜你就成了。”


    陸明珠有些尷尬,明明她是想讓順便接話讓他過府來玩耍的。怎麽這麽不識眼色?


    她索性放了筷子,扶著徐瀅胳膊嬌聲撅嘴:“能得舅母的菜譜,自然是好。隻是我笨笨的,恐怕光看菜譜並領會不到精髓呢。”


    徐鏞沉穩斯文,並不是那種大咧咧的糙漢子,而且長年受馮氏她們的碾壓,他隻怕不會喜歡那種太精明的女人,單純可愛的小姑娘恐怕更稱他的心意。因此她話雖是衝著徐瀅來,姿態卻擺足了給徐鏞看。


    果然陸翌銘和徐鏞都看了過來。


    徐鏞看了眼執著地咬著半根野蘑不放、對陸明珠的賣乖無動於衷的徐瀅,不知道說什麽好。


    陸翌銘掃了眼陸明珠,卻是放了杯子,稍稍地加重了語氣:“明珠這是鬧什麽呢?看弄得你瀅姐姐吃不好飯。”


    陸明珠隻得收回手。


    陸翌銘歎一口氣,放緩語氣又道:“你瀅姐姐喜歡吃墨魚。”


    陸明珠稍一頓就聽明白了,立刻舉箸給徐瀅添起菜來。雖說她是客徐瀅是主,但是因為說好這頓是陸翌銘請,陸明珠的身份也就變成了陪客,而且因為她成心要巴結徐瀅,也絲毫不會介意這些。


    徐瀅心安理得,又不是她擺架子,是人家自己主動侍候她,她為什麽要拒絕?


    這裏陸明珠給徐瀅添了筷,順勢看一眼徐鏞,順勢也含羞夾了隻蟹給徐鏞。但徐鏞已在蟹到之前伸手捂了碗:“不敢勞駕,姑娘照顧好自己就成。”


    陸明珠再次感覺到了尷尬。這兩兄妹好像都不怎麽好侍候。


    陸翌銘看了眼徐瀅,又看了眼徐鏞,然後望著陸明珠:“我們還沒吃飯,你給鏞哥哥添添酒吧。”


    哪裏有嬌滴滴的小姐給男子斟酒的道理?但陸翌銘明擺著是在體恤她,於是她立刻感到了振奮,陸翌銘雖然被陸至廷看不起,但總算還是幫著她這個堂妹的,連忙站起來,執著酒壺走到徐鏞身邊給他斟酒。


    徐鏞連忙推辭,陸明珠謙讓之間踉蹌一下,好在身畔的陸翌銘起身扶住了酒壺:“當心!”


    徐鏞這才受了。


    這裏清風四溢,酒肉飄香,原本陰暗的天色到了這會兒竟然又開闊起來。太陽在烏雲背後射出道道金芒,伏在簾櫳下的貓兒伸了個懶腰,接住丫鬟夾過來的魚頭,嗖地躥到窗外去了。欄外一叢月季被驚動,撲簌簌抖下一片落花來。


    徐瀅早已吃飽,不過是陪座。


    徐鏞他們卻越聊越投機,而且蘇嬤嬤買來的這壇酒似乎還挺有後勁,徐鏞略有些不勝酒力,雙頰已然微紅,說話也已經有些心不在焉。


    “瀾江是不是上頭了?”陸翌銘拍拍他肩膀。他比徐鏞要好很多,臉並沒有徐鏞紅,眼睛也沒有徐鏞飄乎。(未完待續。)


    ps:手機發的,不知道排版會不會有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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