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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澈無語了。拍開她爪子坐起,翻身跳到窗外,恨恨瞪著她:“我眼下哪有時間幫你辦?明兒下晌我就要去廊坊,一去起碼好幾天,要辦也等我回來再說!”


    煩死了!雖然他是喜歡粘著她不錯,可她能不能別老是動手動腳地!這樣子等下讓他怎麽出門?


    “又要去廊坊?”徐瀅伏在窗台上,終於恢複了正經:“還是為上次你說的那事?”


    宋澈沒好氣地拂著衣擺:“那事沒完,我得去查查到底什麽來路。”


    徐瀅想了想,說道:“不如我跟你一起去?”


    宋澈心下微動,偏過頭來:“你想去?”她能去當然是最好,可是徐鏞和楊氏會同意嗎?嗯,這個不是問題,她已經是他的未婚妻了,就像她可以隨便摸他一樣,他也可以在一定範圍內光明正大帶著她在外過夜。


    想到這裏心下一暖,語氣也變好了,“那明天晌午,我來接你。”


    說完又瞪了她那雙爪子一眼,匆匆出了門去。


    徐鏞回來時已不見了宋澈,倒是聽徐瀅說要翌日要跟他同去廊坊,不免數落了她兩句。但是也沒攔著,女大不中留嘛,何況她自有分寸。


    這一夜宋澈情緒也還是高的,徐瀅卻是忙乎到夜半才歇。


    一是崔家那破事兒,總覺得這裏頭內幕重重。二便是準備著明日去廊坊。


    她並不是一時衝動才提出要去,宋澈上次在昌興樓說到廊坊有神秘人出沒時她就放在心上了,大梁盛世,雖然各地小事不斷,但據她在中軍衙門那兩個月所掌握的情況來看,真沒幾個敢在太歲頭上動土的,關鍵是幾代皇帝都沒有讓他們形成這種敢鬧大事的條件。


    往常衛所出事,也無非是當地幾個膽大將官的陽謀,要動用到神秘力量的,這背後多半不簡單。


    宋澈雖然還不是她丈夫。總歸也沒有理由看著他栽在這上頭,他答不答應幫袁紫伊是其次,反正她閑著也是閑著。


    翌日吃完早飯,她又帶著侍棋乘車到了袁府。


    袁紫伊叉腰笑道:“看不出來你這麽想念我。”


    徐瀅懶得跟她鬥嘴皮子。一進門坐在她榻上道:“今兒下晌我要隨宋澈去廊坊辦差,以防會有危險,把你製的那個荊甲衣借給我。”


    袁紫伊不肯:“我憑什麽把我防身的東西給你!”


    “你不借也可以,我要是死在外頭,回頭看誰幫你辦捐官的事兒。”徐瀅斜著眼睃她。


    袁紫伊嗤了一聲。“就是你不幫忙,等我有了錢,自己不會去?”說完她默了下,又說道:“你明知道有危險還去做什麽?”


    “當然有我的用處。”


    徐瀅望著窗外:“宋澈雖然出身高貴,但他卻有自己的誌向,不願意安享富貴,難得他有這麽上進,我當然要幫幫他。這次廊坊出現了一批不知來曆的對手,什麽目的也不清楚。董畏那荊甲衣尋常刀槍是刺不破的,必要的時候。我穿著它起碼可保不死。”


    袁紫伊把她上下打量了幾遍,說道:“都到肯為他舍身冒險的地步了,難不成你還真對他上心了。”


    徐瀅笑了笑,不置可否。


    袁紫伊皺了眉,轉身進了裏屋。


    徐瀅這裏喝了半盞茶,她就拎著個包袱出來。“既然有危險,那我跟你一起去。”


    徐瀅抬了頭,“你又不會武功,去了能頂什麽用?”


    “我當然也有我的好處。”


    袁紫伊伸手從茶盤底下抽出張隨手繪的街道輿圖來,衝她揚了揚:“我雖然不會武功。但從董畏那裏也習得不少東西,除了荊甲衣,我還習了些斥侯術,尋常的追蹤並不成問題。再者你此去肯定不可能帶上丫鬟們。身邊沒個女伴你覺得方便嗎?”


    徐瀅愣住。


    袁紫伊拍拍包袱,又說道:“我這人雖然沒什麽別的好處,但有仇報仇,有恩報恩,就憑你幫我鬥倒了路氏,又解決了這身份地位問題。我怎麽著也得跟你同甘苦共患難一回!就是要死,咱也抱定跟你一塊再穿越的決心!”


    徐瀅好半天才把嘴合起來。


    但她把話說到這份上,她還真沒法拒絕了。


    晌午在衙門吃過飯,宋澈帶著商虎他們便就到徐家來了。


    昨兒為著她提出跟他去廊坊這事,他睡到半夜忍不住又重新爬起來挑了幾套衣裳塞進包袱,又著人包了好些可口的零嘴兒,雖然說這次是出差,但也不妨礙他跟她好好培養感情。他雖然沒有追求過女孩子,也不會程筠那套投其所好,但他也會盡力去做的。


    也正因為懷著滿腔熱情,當看到徐瀅身邊還有個背著包袱的袁紫伊時,他的臉色就垮了下來。


    身後商虎他們臉色也跟著垮了垮。


    她帶個拖油瓶,他還怎麽跟她自由行動?難不成要對影成三人嗎?知不知道因為徐瀅臨時答應加入,原來三日就打算回轉他生生把日期又延長了兩日?上次在酒樓裏被程笙搗了亂,這次又半路殺出個袁紫伊,照這麽下去他們什麽時候才能正式卿卿我我?


    一路上宋澈都沒好臉色。


    傍晚到廊坊也沒見轉好,就連跟盧鑒接洽都是由商虎他們代勞。


    徐瀅無可奈何,跟袁紫伊進了衛所後院裏準備給她們的房間洗漱後,便就出門去找。


    盧鑒上任之後下大力氣整治了一番轄內軍戶,重新製訂了一套規定,底下軍戶麵貌是比從前好多了,同時也應宋澈的要求減少了鋪張浪費,所以這次住的地方就安排在衙署後院。


    袁紫伊是假稱上西郊看姑母出來的,商戶人家沒官家那麽多規矩,姑娘家打小就一個人在外頭跑,袁怙也沒有表示什麽懷疑,反正現如今家都是讓她在當了,而且西郊又不遠。


    徐瀅跟她都是做男裝打扮,於是各自都有一間房。


    而宋澈跟商虎他們住在這小偏院的正房。


    徐瀅安頓好後,就叩了宋澈的門。


    宋澈正在看著衛所的日常帳務,上次捉了梁冬林之後便再沒來過,盧鑒上任後的風貌有了不同是顯而易見的,如果盧鑒這套方法行之有效,倒可以考慮總結一下適當推廣推廣。見徐瀅進來,他眼裏下意識地有了希翼,但想想她的不解風情,又把臉垂了下來。


    徐瀅見他麵前擺著的飯菜也還沒動過,便說道:“做好的飯菜不吃,廚子們會難過的。”


    宋澈頭也沒抬:“不想吃。”


    徐瀅舉箸夾了口菜到他嘴邊,他抿唇半刻,瞪她一眼,到底張嘴了。


    喂了幾口,他眼裏好歹有了歡喜之意,臉紅紅地扯著她袖子示意她坐,自己端著碗扒起飯來。


    徐瀅托腮望著他,心裏也有些漾動,她竟從來沒有這麽低聲下氣去討好過哪個人。而奇怪的是,她就是討好他,心裏也並不覺得憋屈。


    窗外商虎他們趴在窗台上,個個屏息凝氣起來。


    他們這算什麽?小兩口鬧別扭?鬧完又和好了?


    和好了就好。再不和好,他們都要被憋死了。


    “幾位小爺這是?”


    這裏正一個個懸著顆心,盧鑒忽然就帶著個捧著一大遝文書的軍卒到了跟前。


    商虎連忙立正,嚴肅地說:“我們幾個剛才隨便逛了兩圈,發現盧將軍手下做事真是一絲不苟,不但衙署四處窗明幾淨,就連窗棱縫裏的灰都不見一粒,我們十分佩服,正在討論廊坊的弟兄們到底是怎麽做到的。”


    盧鑒眼裏透著精明,望著他們微微哼笑了聲,便就捋須往房門口走去。


    侍衛們連忙大聲通傳。


    一室的靜默被驚破,屋裏兩人同時往門口看了眼,徐瀅便站起來,跟盧鑒揚唇拱手:“盧將軍。”然後暫且出了門去,臨走前倒是又把宋澈杯子裏茶給沏滿了。


    盧鑒看著徐瀅離去,微笑說道:“出差在外,身邊有個徐大人這樣細心的人是極好的。”


    宋澈臉上有些不自然:“將軍可是有什麽要事?”


    盧鑒接過軍卒手上的文書攤在桌上,正色道:“的確是有要事相報。前些日子下官上報了駐軍土地數目異常之處後,因為聽下麵百戶長們說到臨近的衛所也有相似情況,都是土地被低價拋售出去,而且手法還都差不多,都是趁一地長官遇到窘況時利誘售之。


    “下官心中存疑,於是這些日子便著人上周邊衛所四處暗訪了一圈,得到的消息表明,所查的各個衛所土地流失以及將官腐敗的成因有九成以上都如同一轍!海津,通州,廊坊的前任千戶長梁冬林,以及河南河北被查的總共二十三個衛所,情況驚人相似!”


    宋澈聞言也不由挺直背,拿過他攤開的文書看起來。


    越看他眉頭就皺得越緊,越看他臉色就越沉黯。


    “各地情況不同,民情不同,為什麽案情會這麽相似?”


    他緊皺著眉頭,一頁頁翻過去,上麵記載著盧鑒登記的二十三個衛所簡單調查過後所得的結果,查的程度不深,但是這並不重要,重要的是每個衛所所抽查到的案子裏,土地私下外售的成因是相同的!“這些是怎麽查到的?”(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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