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經周轉,這主狗二人回到鳳城的時候,已經是當天傍晚。


    雖然已近晚秋,但是鳳城的居民卻依然是衣著單薄,由此就可以看的出來,這天是越來越不正常了。


    雙腳剛剛踏入鳳城的地界,玄飛那張天真無邪的臉立馬就被又陰又險的笑容所替代。


    見著誰他都是在笑,甭管認識不認識,反正打了照麵就給遞個笑容,隻不過他今天的笑容有些難看,更確切的說是十分的難看。


    回到那條他光著屁股長大的街道上時,首先映入眼簾的就是那條已經從街中排到了街尾的長龍。


    有站著的,有蹲著的,有抱孩子的,有領媳婦的,更誇張的是還有領著兩個媳婦的!


    甭問,老太爺還沒下班呢。


    玄飛有時候覺著這幫人真傻,這麽些人,等輪到他們也得第二天了吧?何苦一個個的跟著候著呢。


    不過這人就是這麽賤,在南城那邊有好些個不用排隊就能給看又給算的,可是他們就是不去,非得到老太爺這玄門正宗這裏來湊個熱鬧。


    “喲,玄飛回來了。”


    “嗬,玄飛回來了。”


    “玄飛,這狗不錯啊,從哪整的啊?”


    “玄飛,一會和老爺子說說,先給我看看吧,我媳婦還等我回去做飯呢。”


    “是啊玄飛,和老爺子說說,先給我們看看吧。”


    “要不玄飛,你給我們看看得了。”


    這一路走過來,玄飛的衣服差點沒有被這幫家夥給扒嘍。


    玄飛一路的苦笑,開始的時候還是閑庭信步的溜達,到後來就是逃命般的朝著那發著昏黃燈光的房子跑去。


    所有人都擠在了門口的周圍,沒有人敢擅自擠到離八仙桌一米的位置。


    一張桌子、一把椅子,來問事的人連個坐的地都沒有。


    隻有一個看似六十多歲的老者,正神態自若的在那裏替一位老人把著脈,不知道的還會以為這人是一中醫。


    老人六十多歲的年紀,身形清瘦,過肩的長發一絲不苟的係在腦後,身上那身青色長袍和藍布腰帶,使他看上去頗有些仙風道骨的感覺。


    玄飛一進門,老人那炯炯有神的眼睛就看向了他。


    “回來了。”老人說話的聲音雖然聽似漫不經心,但是任誰都能聽出來,他現在很開心。


    玄飛點了點頭,從貨架旁取了個馬紮就靠牆坐了下來。


    一向傲氣十足的小黑,在見到老人之後,竟然也低下了它那驕傲的頭。


    老人緩緩的站起身來,什麽都沒有說,隻是朝著人群做了個請的手勢。


    此勢一出,人群可就炸了鍋了。


    “老太爺,哪有你這麽做生意的,我來了四趟、擺了四會隊了,好容易臨到我了,你這又要讓我走?”


    “你才到哪啊,老爺子,光這爺,我來這得有八會了吧?每會您都是臨著我了就關門,你是不是對我有意見啊?”


    “什麽玩意嘛,真把自己當神仙了。”


    “就是,明天去南城找人算去。”


    雖然這些家夥走的時候嘴裏邊不停的叫嚷著,但是明天一水兒的都得過來排隊。


    沒法子,老太爺就有這魅力。


    算的準、解的狠。


    當人群散去的時候,老太爺才不急不慢的解下了腰間那杆煙槍,吧嗒了幾口之後才緩聲問道:“說說吧,這趟出去,有什麽收獲。”


    玄飛對老太爺是絲毫不敢隱瞞,一五一十的將最近發生的事情告訴給他聽。


    當老太爺聽到封魂鍾和大日如來伏魔手的時候,著實的吃了一驚。


    聽到玄飛誤飲屍油拉了一宿肚子的時候更是有些心痛的想要詢問他的情況,隻不過他沒有開口。


    “嗯,行了,不錯。把東西放下吧,去看看老酒鬼吧,他這兩天天天念叨你呢。一會快點回家。”說完,老太爺就自顧的出門朝著家的方向走去。


    玄飛有些失望的歎了口氣,本以為自己回來老太爺能表現的熱情一點,可是沒有想到竟然會是這種結果,或者說他早就想到會是這種結果了吧。


    “走吧,小黑,帶你去見見酒鬼爺爺!”玄飛大搖大擺的走出了房門,此時的他不再是那個在西藏行事謹慎的小孩子,也不是那個在石家莊裝瘋做傻的孩童,無論是從神神還是儀態,一看就是一個典型的敗家子。


    有句話是怎麽說的來著,橫的怕硬的,硬的怕不要命的,不要命的怕神經病的,而神經病的就專怕玄飛這種專治神經病的。


    一路走來,不少原本正在街上玩的孩子都是倉皇的跑回家中。


    尤其是那些窗著裙子的女孩子跑的最快。


    據非官方統計,在該街上出現過的孩子,凡是穿裙子的,都被玄飛扒過。


    玄飛倒不是流氓,他隻是喜歡看別人嚇的手足無措,特別是嚇的鬼哭狼嚎的樣子。


    變態,十足的變態,別人都說,這街上有兩個變態。


    一個是老太爺那老變態,一個是玄飛這小變態。


    玄飛走的方向是街尾的一家專門賣酒的酒坊。


    說是酒坊,但是這酒坊賣的所有酒都是沒有名字的。


    沒有工商營業執照、沒有酒水生產許可證,可是這酒坊愣是在這裏開了數年也沒有被人查封。


    一進門,玄飛就看到了那個正捧著酒壺喝酒的邋遢男人。


    衣服上滿是油漬,頭發上都冒著油星,雖然他人邋遢到了極點,可是他的酒壺卻是異常的幹淨。


    “咦,酒鬼爺爺,你的酒壺怎麽破了?”玄飛指著酒壺上的破洞問道。


    “哎,別提了。你怎麽回來了?”酒鬼麵帶苦色的說道。


    “事完了,就回來了唄!”說話的時候,玄飛還故意的仰了仰頭。


    “喲,這是什麽東西啊。”酒鬼裝瘋賣傻的指著玉魄問道。


    “嘿嘿,這是玉魄,聽三奶奶說,這玩意挺有用。”玄飛得意的笑道。


    酒鬼笑了笑,沒有搭話,他的視線更多的落在了小黑的身上。


    他那犀利如刀的眼神對上小黑的眼睛的時候,小黑嚇的不自覺的往玄飛的身後縮了縮。


    “從哪弄來的?”酒鬼邊喝酒邊問道。


    “哦,是這樣的…………”玄飛便將小黑的事情給酒鬼講了一遍。


    酒鬼聽完點了點頭,道:“那就養著吧,要是它哪天不聽話了就告訴我,我好久沒有叫狗肉了。”


    “嗬嗬,放心吧,它不敢不聽話。”玄飛說完便是狠踢了小黑一腳。


    小黑借勢的滾出了門外,蹲在門旁等著玄飛。


    “見著你三奶奶了,是不是也知道了很多事了。”酒鬼輕聲問道。


    玄飛點了點頭。


    “嗯,你早晚也應該知道。行了,別說這些了,你這趟也算是過了陰氣劫了。下一次的怨氣劫,可就沒有這麽容易過了,聽說,老太爺最近給你定了門娃娃親……”酒鬼壞笑著說道。


    “娃娃親?”玄飛疑惑的看著酒鬼。


    “嗬嗬,你小子,不是喜歡扒人的褲子嘛,現在直接給你找個小媳婦,讓你沒事扒褲子玩。”酒鬼用力的揉了揉玄飛的腦袋。


    玄飛害怕的退了幾步,道:“不,我才不幹那取妻、生子、養家、等死的日子呢!”


    “臭小子,這一套套的都是跟誰學的!”酒鬼生氣的叫道。


    “反正我不定什麽娃娃親。”玄飛不服氣的叫道。


    “成了,成了,我逗你玩呢。快回去吧,老太爺有事安排你。”


    “啊,又有事,我這才回來啊,我還沒玩呢。”


    看著玄飛那極其不情願的表情,酒鬼臉上的笑容更壞了,道:“怎麽,最近沒扒人小姑娘的褲子,你難受了?行了,別難受了,這次是好差事。是去京城,到了京城,有你扒的。”


    玄飛一陣無語。


    他不明白,為什麽自己的命會這麽苦。


    有一個對自己不管不顧的爺爺不說。


    還有一個專門教自己吃喝嫖賭的爺爺。


    再加上那個專門教自己殺人放火的怪叔叔。


    玄飛都害怕自己長大了會成為一個壞人!


    (同誌們啊,我知道大家最近都急著看天門篇的內容。但是吧,老煙覺著最好還是兩邊都趕快更到小**的好些。你們已經見識到了玄飛霸道的一麵,還沒見識到玄飛陰險的一麵。更重要的是,玄飛到底為何來到這世上,又是誰讓他來的,目的又是什麽?這些,都在成長篇裏。所以,請大家稍安勿躁,本書是長篇大作,慢慢的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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